習慣於別人吹捧的四太,聽到牛皓凌的讚譽之言,還是笑的滿面春風。
以牛皓凌現在的實力和地位,說出這樣的話,已經很給四太面子了。
“別站着說話了,皓凌,先去我那裡喝茶。”何宏洋笑了笑,又對在場的富豪拱手說道:“今天發生了這等不愉快的事,都是我何某的責任,在這裡,我向大家陪個不是,另外,我一定會給予大家一個滿意的答覆,徹底剷除這羣社會敗類!”
這些富豪深知眼前這位中年人在世界上的巨大影響力,一個個皆是連稱不敢,有這位中年人的道歉,已經算是最好的交待了,他們可不敢得寸進尺。
何宏洋轉身說道:“走吧,我們先回去。”
留下手下在這裡處理殘局,何宏洋與四太、牛皓凌走出了c賭區,望着牛皓凌離開的背影,沈龍喃喃道:“天啊,牛兄弟到底是什麼人?”
郭興搖頭道:“真是讓人猜不出,龍少,他的實力非常恐怖,如果面對面戰鬥,我不是他的對手。”
何宏洋出現在這艘賭船上,是什麼人都沒有想到的,何宏洋交友滿天下,敵人也是滿天下,所以他的行蹤一直採取的保密措施。
牟河這次也算是倒黴透頂,本來尋人查到何宏洋人在加斯維加斯,卻沒想到何宏洋不知何時又出現在了澳門,還登上了前往北美的賭船。
賭場有一句話叫做一着走錯滿盤皆輸,用在牟河身上正合適。
何宏洋住在賭船的最高層,是個完全由鋼化玻璃構成的觀景房,何宏洋將牛皓凌請進房間裡,對四太說道:“小樑,你先進去喝茶,我要和皓凌談點事情。”
四太莞爾笑道:“有什麼事還要揹着我來說?好了拉,我就不當讓人討厭的人了,牛小弟,咱們等會再聊。”
“一定。”牛皓凌衝着四太一抱拳,笑道:“皓凌也有很多事需要四太協助呢。”
看何宏洋的神情,牛皓凌知道對方似乎有話要說,他很順從的走進一個小房間,何宏洋笑道:“請坐吧,我的每艘賭船都有這麼一個房間,可以屏蔽掉任何無線信號,安全措施完全按照總統級的配置安裝的。”
這間小房間不過七八個平方,透過鋼化玻璃,可以清楚看清外面的海域,鋼化玻璃還是單面毛玻璃,外面的人根本看不清裡面到底是什麼人。
這個房間裡只有一個海景魚缸,一張茶几,四個紅木圓凳以及一個假山盆景,在盆景後面寫了一個巨大的道字,這個道字筆法極其渾厚,一眼看上去,竟然讓人心底產生一絲對天地的感悟,能夠被何宏洋這樣的一方梟雄看重的書法,肯定有不簡單的來歷。
牛皓凌坐在一張紅木圓凳上,輕聲笑道:“何先生,您有什麼事就說吧,只要晚輩能做到的,一定全力而爲。”
何宏洋坐在牛皓凌對面,慢悠悠的沏了一壺茶,一邊洗茶一邊說道:“先不急,先喝杯茶。”
“還是晚輩來吧。”牛皓凌趕忙站起身去接何宏洋手裡的茶壺。
何宏洋擡起手,阻止住牛皓凌的動作,笑道:“不要爭了,我現在也就這麼一點愛好了,坐下。”
何宏洋給牛皓凌倒了一杯紅茶,又給自己倒了一杯紅茶,突然問道:“你怎麼看?”
什麼怎麼看?牛皓凌被問的一愣,旋即說道:“何先生您是指?”
“剛纔的劫持案。”何宏洋直接點破,望着牛皓凌說道:“你怎麼看?”
牛皓凌輕聲笑道:“那些人確實過分了,何先生的處理方式我覺得很對。”
何宏洋笑眯眯的望着牛皓凌,搖了搖頭,笑道:“沒什麼不敢說的,你想說什麼儘管說。”
他到底是什麼意思?牛皓凌心裡在盤算着,雖然他早就看出千王之王和殺手之王之間的關係非常不和睦,可是這和他沒什麼關係啊,他沒必要當這個出頭鳥,戳破這層窗戶紙吧?
何宏洋見到牛皓凌一臉猶豫不決的表情,不由說道:“呵呵,你倒是和牛志山的性格不一樣,不錯,心態很穩,知道什麼事該問,什麼事不該問。”
牛皓凌憨笑道:“我還是沒聽懂何先生說的什麼。”
牛皓凌的裝傻充愣,何宏洋是一點辦法都沒有,他不得不說道:“罷了,我也不和你拐彎了,估計你也看出來了,這次的這些人,就是殺手之王在後面撐腰。”
何宏洋開口點破重點,牛皓凌還是裝傻道:“什麼?這怎麼會?殺手之王不也屬於四王會嗎?”
何宏洋不理會牛皓凌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兀自說道:“四王會中四王的關係本來就不怎麼融洽,彼此攻殲的事不勝枚舉,其中以狂傲的殺手之王和陰險的黑客之王爲代表,遠的不說,像是二十年前你們派系的最強組織紅桃的覆亡,便是殺手之王和黑客之王在後面作祟。”
“什麼?!”牛皓凌騰地一下站起身,再也無法繼續裝傻充愣了,他隱隱覺得,一個埋藏了二十年的大秘密開始水落石出了,他更沒想到,這個秘密得到的竟然這麼偶然。
何宏洋訝然道:“嗯?你的反應怎麼這麼大?哦,我知道了,你義父當年和紅桃紅葉有着很深的關係。”這次換成了何宏洋裝傻充愣,他本來就知道牛志山和紅桃的關係,之所以提起這件事,也是爲了讓牛皓凌投入進來。
不得不說,薑還是老的辣,牛皓凌果真按照何宏洋的預測而入局了。
牛皓凌太想知道紅桃的覆亡史了,他顫聲說道:“何先生,您說的都是真的?”
何宏洋點頭道:“我何宏洋說出的話,句句都是真話,這是我做人的原則,其實這件事在四王會並不是什麼秘密,功夫之王也知道這件事的原因,當年你義父之所以離開四王會,就是因爲功夫之王打算淡化這件事,不願與其他二王徹底決裂,所以,你義父纔會憤而離開。”
就這麼簡單?這麼容易得到了答案,牛皓凌還有些難以接受。
很快,何宏洋又說道:“或許你對我現在所說的話有點不解,很想知道我爲什麼要告訴你真相,對不對?”
牛皓凌點點頭。
何宏洋嘆息道:“從四王會成立開始,會內四大勢力彼此間的壓軋就從沒停止過,在五十年前,功夫之王在四王會還算是德高望重,其他三王都給功夫之王幾分薄面,可是從八十年代開始,功夫之王便漸漸開始推出四王會的大舞臺,一直隱居在馬來西亞,十多年都不露面,四王會一應工作,他都交給了弟子們去做。”
何宏洋繼續說道:“自從殺手之王成功繼任王位之後,算是打破了原先四王會的平衡,他初生牛犢不怕虎,一次又一次的試圖挑釁功夫之王的耐性,以此來獲取最大的利益。”
何宏洋問道:“你知道試煉候選人嗎?”
牛皓凌點點頭,說道:“聽說過。”他心裡暗道:豈止是聽說,你面前這位就是活生生的試煉候選人。
何宏洋笑道:“這件事說起來蠻可惜的,九十年代中期,功夫之王得到了一位非常有天賦的試煉候選人,這位候選人經歷過一次次磨難,即將要完成功夫之王給予的所有試煉,可惜——”
何宏洋嘿嘿一笑,說道:“可惜殺手之王正好打算在這時挑釁功夫之王的權威,派遣了麾下一名次王級強者擊殺了那名試煉候選人。”
“還有這等事?”牛皓凌的心咯噔跳了一下,他進入海外最大的依仗可就是功夫之王的庇護啊,直到現在他才清楚,之前他的想法是多麼的幼稚,人家殺手之王根本就不給功夫之王面子。
何宏洋嘆道:“我現在都還記得,功夫之王發怒時到底有多麼恐怖,殺手之王那名次王級麾下當場被功夫之王擊斃,並且還將試圖阻擾的殺手之王打成重傷,使其隱跡沙漠多年。”
“這麼牛?”牛皓凌還是第一次從側面知道功夫之王的實力,能將王級強者打成重傷,這可不是一件容易做到的事。
何宏洋呵呵笑道:“功夫之王是現今四王會資歷最老的王級強者,實力早就已經達到王級巔峰,重傷一位剛踏入王級沒多久的殺手之王,自然不是什麼難事。”
“既然這樣,爲何殺手之王又對紅桃下手?”牛皓凌問出了心中的疑問。
“利益的聯合。”何宏洋開口嘆道:“殺手之王自知不是功夫之王的對手,便與北美的黑客之王結成了聯盟。”
“紅桃慘案,就是他們挑戰功夫之王耐性的最強宣言。”何宏洋嘆道:“事實證明,他們的挑戰很成功,麾下最精銳的組織覆滅,功夫之王竟然沒有絲毫的表示,那幾年外界在傳聞,說是功夫之王已經病入膏肓,時日不多了。”
牛皓凌皺眉道:“功夫之王的身體好得很。”
何宏洋說道:“這就是我最納悶的地方,這次我與你說這麼多,也是想知道功夫之王的近況如何,我師尊千王大人前往馬來西亞三次,都沒有見到功夫之王的面。”
牛皓凌似乎聽懂了何宏洋話中的意思,不由說道:“你的意思是——?”
何宏洋開門見山的說道:“沒錯,我師尊想與功夫之王結盟,如今殺手之王已經不止一次對我們挑釁,只是考慮到敵衆我寡,所以這些年來我們一再忍讓,但這終歸不是長久之計。”
牛皓凌坦然一笑,搖頭道:“我可沒有這麼大的面子,其實老祖的面,連我都沒有見過幾次。”其實牛皓凌心裡也非常好奇,功夫之王這些年到底在做些什麼,別人騎在他頭上拉屎他都表現的無動於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