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額不足
青年的拳腳極重,四名男學生只要碰到他的拳頭,立即癱在地上人事不省。
幾個呼吸間,窄巷裡只剩下了黃髮齊鵬一個人。
青年擋住窄巷的出口,沉聲問道:“你只是江怡的學生?”
黃髮齊鵬哼道:“廢話。”
青年動了動肩頭,犟着眉頭問道:“你如果只是她的學生,爲何會爲她冒險?說,你是她什麼人。”
黃髮齊鵬沒有回答青年這個問題,他的目光在地上掃了一圈,彎腰撿起了半塊磚頭,咬牙道:“想知道嗎?先問問我手裡的傢伙吧。”
青年嘆息搖搖頭,雙臂微微擡起,擺出了一個拳擊手的招牌姿勢。
“給老子爆頭!”黃髮齊鵬狠勁上來,拎着板磚發瘋似的衝了上去。
青年很靈巧的一個前趨步,在板磚還沒掄圓的時候,拳頭已經打到了黃髮齊鵬的臉頰上。
“噗!”強大的衝力,將身材矮小的黃髮齊鵬打了好幾個擺子,一翻白眼昏在了地上。
青年揉了揉拳頭,冷聲道:“一個高中生,連毛都沒長齊呢,還學會多管閒事了。”
他蹲下身,手指放在黃髮齊鵬的鼻翼下,打算試探一下對方的呼吸,他的手指剛放在黃髮齊鵬的鼻翼下,還未等感受到呼吸,對方突然張開嘴,一口咬住了青年的手指,接着趁着青年走神的剎那,他手中一直緊握着的板磚,狠狠拍在了青年的腦袋上。
啪的一聲,板磚碎成了七八塊,青年的腦袋,也流下了一灘血跡,青年左手猛地探出,硬生生掐開了黃髮齊鵬的牙關,他把淤青的手指從黃髮齊鵬的嘴裡拿出來,摸摸額頭的血跡,皺眉道:“媽的,陰溝裡翻船了。”
他惱恨的一擡腿,一腳踹在了黃髮齊鵬的小腹,將對方踹到了牆根處。
這一腳力道極重,黃髮齊鵬抱着小腹,嘴裡一個勁的直嘔酸水。青年彎腰從地上撿起一塊生了苔蘚的板磚,面露殺機的一步步朝着黃髮齊鵬走去。
“喂,你們在幹什麼?”就在這時,一名路過買菜的老頭正好掃了窄巷一眼,正看到一名敦實的青年打算行兇,老頭丟下菜籃子,大聲喊道:“快來人啊,有人要殺人啊。”
青年憤恨的將板磚砸在黃髮齊鵬身上,手腳並用,快速的順着窄巷牆壁朝上爬去,眨眼的工夫,已經爬到了四樓的位置。
黃髮齊鵬額頭滲出了細密的冷汗,剛纔那一板磚,將他手臂砸的骨裂了,要不是他擡手護頭,那塊板磚足以要了他的小命。
第一次,他如此近距離的感受到了死亡的氣息。
他用另一隻手從口袋裡掏出手機,渾身哆嗦着撥通了江怡的電話。
此時,牛皓凌和江怡剛走下計程車,大浪淘沙娛樂會所只是一個很普通的娛樂場所,因爲經年沒有重新裝修,會所門前的招牌已經顯得有些昏暗,此時剛剛下午六點多,還屬於娛樂場所客流量較少的時候,兩名穿着制服的服務生有氣無力的站在門邊,不時打一個哈欠。
“前生我是桃花一片...”江怡還沒站穩身形,她的手機已經響了起來,她拿出手機看了一眼,是一個陌生的號碼。
“喂?齊鵬?你怎麼了?什麼?你大點聲...喂?”江怡說了沒幾句話,對方就掛斷了。
牛皓凌轉頭問道:“怎麼了?”
江怡蹙起眉頭,清澈的美眸透發出一絲讓人憐惜的眼神,說道:“我也不知道,你班上的齊鵬同學突然打電話給我,說有人在跟蹤我,然後我再問,他那邊就掛斷了。”
“有人跟蹤你?那個叫齊鵬的在哪?”牛皓凌一聽此話,全身一個激靈,他很沒禮貌的從江怡手裡奪過手機,反撥了回去。
過了很久,沒人接聽。
江怡抿嘴笑道:“估計又是他們的惡作劇。”
牛皓凌心道:如果不是惡作劇,那個人蛇集團就真的出現了。如果真是那個人蛇集團出現,剛纔這個報信的小子肯定遇到麻煩了。
牛皓凌還在爲黃髮齊鵬擔憂,這邊會所裡已經衝出來了十多名青年,他班上的胖子汪冬正站在這羣青年當中,胖子汪冬身邊,站着一名留着長髮的大齡青年,青年上下打量着牛皓凌,突然歪着頭疑惑道:“嗯?怎麼這麼眼熟?”
大齡青年還在疑惑,胖子汪冬已經喊道:“哥,就是這個小子,不過就是個剛畢業沒多久的大學生,還讓我...讓我...”他嘟囔了一會,愣是沒好意思說出廁所裡的一幕。
大齡青年瞪着牛皓凌,先開口問道:“這位兄弟,聽說你是齊州工藝美院畢業?”
牛皓凌沒心情再和這些青年們胡鬧,他一把攥住俏臉微白的江怡,很霸氣的說道:“走,先跟我回學校。”
大齡青年感覺自己被牛皓凌無視了,大爲不忿的喊道:“喂,你沒聽到老子的話嗎?”
牛皓凌煩躁的抓抓頭髮,他鬆開江怡的小手,輕聲道:“在這等我,千萬不要亂走,我去去就回。”
江怡從一開始,就已經失去了主見,眼前所發生的事,遠遠超乎她的想象,這...這不是電視裡纔有的鏡頭嗎?
牛皓凌大踏步衝進人羣,一把扯住了還在大喊大叫的長髮青年的頭髮,他的步伐極快,從衝過去到把長髮青年扯進會所,只用了不到十秒的時間。
鴉雀無聲。
其餘十多名混混呆住了。過了半晌他們才意識到,他們老大被那個老師給拖進了會所,對方一下子反客爲主,這羣混混倒是不知如何掌控主動權了。
“啪!”牛皓凌將大齡青年摔在地上,反身騎在對方身上,一隻手掐住他的脖子,附身說道:“汪浩南,現在混的很不錯嘛,連你十三哥都不認識了!”
大齡青年腦殼摔了一記,正疼的流淚,他聽到牛皓凌的話,渾身不由得一顫,仔細揉揉眼睛,指着牛皓凌顫聲道:“你是十...十三哥?可...可你的眉毛...”
牛皓凌加粗了眉毛,確實和他原來的相貌有些出入,不過就算再出入,若是遇到熟人應該也能認出來,比如樂白源。
大齡青年一開始也看着牛皓凌臉熟,只是沒有確信這個老師就是牛皓凌,畢竟算起來,牛皓凌現在才上大二而已。
他原名叫汪雨,曾經在長河大學城的檯球館混過幾個月,那幾個月正是牛皓凌入學的時候,於是乎,那段時間汪雨這些混混飽受牛皓凌摧殘。可以說,是牛皓凌將長河大學城的混混羣體生生打散,之後汪雨淪落到了長河區,改名爲汪浩南。
不得不說,人的名字真和氣運有莫大關係,仿若華夏國領導人,往往都是起諸如澤東、ze民、jin濤這樣氣壯山河的名字。
而汪雨,自從將名字改成汪浩南以後,也是氣運大轉,竟然在長河區混得風生水起,一舉引領了長河區混混界的潮流,成了附近赫赫有名的浩南哥。
牛皓凌打第一眼見到他,就已經認出了汪雨,畢竟長相如此顯老的人,真的是千年難得一見。
汪雨看上去像是三十多歲的大齡青年,其實他的年齡並不大,僅僅比牛皓凌大三歲,還屬於‘妙齡少男’的行列。
只可惜,上帝和他開了一個玩笑,使他的長相和年齡徹底跑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