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雞血與黑狗血相信大家都有聽說過,其實這兩種血一陰一陽,公雞血極陽,黑狗血極陰,其作用也不同,很多道士開壇做法都會用這兩種東西,只是在我南方陰陽流派很少使用。
當然這兩種血也要懂得用,纔會有效力,用的好能夠驅邪避災,用的不好反而會攬禍招邪,所以不可模仿,沒有本事的只能笑着看看。
齊肖山見劉先生要這些急忙跑去村裡一獵戶的手上買了只全黑的狗,然後取血備用,弄好狗血之後,齊肖山又將自家的大公雞宰了,將大公雞的血裝了滿滿的一碗之後纔去找供桌。
供桌也有講究,必須是正正方方的才叫供桌,供桌也不是咱們吃飯的桌子,而是供奉菩薩、神仙、祖先的桌子,這樣的桌子年代越久越好,最重要的是這桌子沒有放過髒東西。
所謂的髒東西並不是說骯髒的東西,反正挺廣的,這樣的桌子最好是一直在廟裡的,神像前的供桌日夜受香火環繞,所以也會有一定的靈性,作爲起壇的供桌纔會容易成功一些。
齊肖山也知道這些規矩,所以找村裡的老人說了一下情況,便把宗祠裡的供桌借了來,那供桌四四方方,刷着紅漆看上去就很威嚴。
供桌,雞血、狗血準備好之後齊肖山便等着劉先生開壇做法,可是劉先生並不着急,見齊肖山準備好了雞血和狗血之後便大罵齊肖山笨。
原因是大中午劉先生沒辦法開壇抓鬼,而血放久了就會凝固,一旦凝固了就不能用,好在齊肖山當時沒有將黑狗殺死,所以一下午齊肖山對待那條黑狗就像對待祖宗一樣呵護,害怕狗死去。
劉先生罵完齊肖山之後便也不着急,讓齊思銘的母親隨便做了些吃的,吃了之後就倒在炕上沉沉的睡去,並囑咐齊思銘一家誰也別吵他,到子時的時候再叫醒他。
一家人的命都握在劉先生的手中,所以一家人都不敢違背劉先生的話,全都着急的等着,好在那劉先生真有本事,只見齊思銘貼了黃符之後燒就退了,又回到吃飽了睡,睡足了吃的好習慣。
一家人你看我,我看你,好不容易熬到了半夜,到離子時不到一刻鐘的時候纔敢去叫醒劉先生,劉先生醒來之後先是洗了把臉,看了看鮮紅的雞血和狗血,笑着點了點頭。
劉先生還是一副不着急的樣子,先是點了三柱香朝東拜了三拜,然後點上蠟燭,整理了一下身上的道袍,拿出一沓符放在桌上這才手結劍指。
劉先生結起劍指在桌前畫了一些奇怪的文字,口中還說道:“弟子劉首今開壇祭法,拜請六丁六甲十二神將至吾壇前護法揚威,神兵急急如律令。”
這話只是走個過場,因爲道教起壇必先要請的六丁六甲,否則這壇容易被雷劈,說是這麼說的,就像是不請六丁六甲屬於非法營業的意思。
劉先生說完之後抓起一張符點燃在壇前圈了好多圈,做完這些劉先生轉身說道:“齊肖山留下,其餘人等退下,不敢聽見什麼聲音都不許出來。”
齊思銘的母親以及奶奶都不情願的離去,衆人離去之後劉先生又抓起一張符,在蠟燭前點燃,口中說道:“六丁六甲,本域土神,夜遊尊神,皆傳吾令告知十方聖賢暫借本地,劉首起壇得罪勿怪,急急如律令。”
這是鬥法壇必須要的一個步驟,因爲大地萬物皆有靈性,這是給那些有了氣候又不曾害人的野仙或者野鬼們的通告,意思就是說這裡將會有一場大戰,不光你們事的就趕緊走。
劉先生完成這兩個步驟之後纔算真正的開始,只見劉先生從自己身後的布袋中拿出一條細細的紅繩,這紅繩叫八寶繩,有沒有“八寶”我不知道,但是這繩子確確實實的在雞血和狗血中浸泡成紅色的。
八寶繩說簡單點它的效用就跟晃金繩是一樣的,可以綁住魂體一類的東西,劉先生手裡拿着八寶繩的一頭綁在桌案上,一頭則是拋向門外。
做完這些之後劉先生又拿出硃砂,黃紙,毛筆,劉先生先是舉起毛筆,筆頭向上舉過頭頂,對着東方又拜了三拜。
這是道家對符咒的一種尊敬,開壇畫符必須先祭筆,當然很多地方的規矩都不同,有的人是口唸起筆咒,或者是符行文。
劉先生拜了筆之後,又拜了紙和硃砂,做完這些劉先生這才揮起毛筆在黃紙上畫着符文,劉先生畫了兩張符,其中一張符叫“七轉靈神調令”和我之前用過的“太清調神令”差不多,只不過“太清調神令”是調神的,而“七轉靈神調令”是調鬼的。
劉先生下午的時候已經問過三駝背的事情,所以畫好符後就右手結起劍指夾住那張符,指着門外大聲喝道:“七轉調令紅繩出,下召亡靈齊宗奉,君見符光速上前,陰兵引魂萬路開,神兵急急如律令。”
齊宗奉正是三駝背的真名,所以劉先生要調它前來,劉先生現在只知道是三駝背害了齊思銘,並不知道是什麼害了齊思銘的父親,所以只能先調三駝背。
紅繩自古以來就有引魂之說,不管八寶繩的威力,只要是紅色的就能引到魂前來,劉先生做完這一切之後便將“七轉靈神調令”點燃拋向門外。
當“七轉靈神調令”落地燃盡之後齊思銘的家裡就開始颳起陰風,門外也出現了一個身影,慢慢的走了進來。
那身影齊肖山認得,正是早上在山洞內看見的三駝背,只見三駝揹走到壇前警惕的看了看四周,見沒什麼異常這才說道:“調老子來幹嘛?要知道你調來的鬼你是殺不得的。”
調鬼有一個規矩,那就是不能動調來的鬼魂,哪怕是罵也不行,只能問或者談,這就是上天對三界都是公平的。
劉先生笑着對三駝背點了點頭說道:“在下沒有滅掉你的意思,只是想請老前輩聊一聊,人非聖賢,孰能無過,只請老前輩放了這家女娃,在下願度老前輩投胎如何。”
原本這是很好的交易,三駝背死了很久了還不能夠投胎,此時要是劉先生度它投胎再好不過了,可是三駝背並沒有高興,反而怒道:“我就知道你調我來就沒有好事,啥也不用說,這家子惹了我,我就要它閨女的性命,除非你打得我魂飛魄散。”
三駝背知道劉先生不敢在這時候打它,所以纔敢這麼說,可是劉先生見三駝背還是如此不識趣,皺着眉頭冷冷的說道:“我打不了你但是我可以命令你。”
說完這話還不等三駝背做出迴應,劉先生就拿起紅棍子指着三駝背大聲喝道:“壇下齊宗奉聽令,朝東久叩首,拜三清祖師。”
三駝背頓時懵了,氣懵了,沒想到這劉先生還會這樣,但是三駝背知道這的規矩,要是不聽話起壇者可以以不聽話爲由,滅掉自己。
想到這三駝背之後苦着臉慢慢的朝東邊跪了下去,對着東邊拜了九拜,劉先生只是想殺一殺三駝背的威風,見三駝背跪下心裡一陣竊喜。
拜三清只是一個過場,可有可無,但是起壇者叫拜了就必須要拜,起壇者並不能讓招來的鬼魂做別的事情,但是鬼魂也必須要聽起壇者的話,必須做到有問必答。
三駝背拜完三清之後便站起身,怒視着劉先生,劉先生見狀又喝道:“齊宗奉聽令,朝十二方叩首,拜六丁六甲十二天神。”
聽到這話三駝背頓時傻眼了,用現在的話說劉先生那是無恥到家了,這典型的是公報私仇嘛,但是此時三駝背也沒有辦法,只能跪下朝十二個方向各拜了三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