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禮強連射出去的箭都沒來得及去撿回來,大雨就來了。
看到雨勢實在很大,嚴禮強就麻利的收好弓箭和食盒,快速的跑到附近的山壁下面的一個小山洞裡避起雨來。
那個山洞很小,進深不到十米,高有三米多,就離他練功的那片崖壁不遠,匠械營的老人說這個山洞裡很多年前是個黑熊窩,只不過現在麼,洞裡連熊毛都看不到一根了。
只是一會兒的功夫,這個小山洞就變成了水簾洞,看起來也別有一番情趣。
嚴禮強坐在山洞門口的一塊石頭上,把早上自己帶來的飯盒拿了出來,吃起了東西。
今天嚴禮強一天都在蓄勢,午飯都來不及吃,一遍遍的易筋洗髓經修煉下來,嚴禮強的肚子,早就在抗議了,只是之前嚴禮強心思沒在這裡,所以也感覺不到有多餓,現在一突破二重天境界,晉升弓道三重天,整個人一放鬆下來,嚴禮強才感覺自己已經餓得不行,簡直可以活吞一頭牛。
飯盒裡有兩個拳頭大的飯糰,四個雞蛋,一塊半斤的熟牛肉,還有一點果脯和堅果,口味不錯。
嚴禮強一口氣把飯盒裡的所有東西吃完,這才感覺稍微飽了一點。
休息半個小時之後,看到外面的雨還在下,嚴禮強幹脆就繼續在山洞裡繼續修煉起易筋洗髓經來,一直練了兩遍,等到天色將黑,那大雨完全停下來,天上雲消雨散,嚴禮強才收拾了一下東西,下了山。
……
等嚴禮強下了山,天色已經完全黑下來了。
在院子外面踏了踏鞋底上的泥巴,再抖了抖衣服上沾上的雨水,嚴禮強才“吱呀”一聲推開自己所在小院的院門,然後就看到了正在小院的屋檐下等着他的錢肅。
“啊,錢叔,你怎麼來了?”嚴禮強的臉上出現了一個笑容,他朝着錢肅走了過去,對着錢肅擠眉弄眼,“你昨天不是纔在營裡休息好,恢復了體力,按錢叔以前的作風,錢叔今天不是應該在外面和你的紅顏知己吟風弄月麼?”
錢肅老臉一紅,忍不住瞪了嚴禮強一眼,“小小年紀,你知道什麼吟風弄月?”
恐怕我要是把我知道的那些風月之事說出來,把那些dg級的服務菜單給你看一下,錢叔你恐怕還真以爲是餐館裡的菜單呢,嚴禮強心裡嘀咕着,上輩子在商場打拼,自然難免會遇到陪客戶這種事,而有的客戶口味又重,喜歡去的那些風月場所簡直可以讓未經世事的人去過一次就要懷疑自己的人生觀,嚴禮強去過幾次,但卻不好這口,每次上鐘的時候都只是讓姑娘陪他聊聊天就行,再加上嚴禮強上輩子所處的那個信息爆炸的時代,真要論風月見識,估計十個錢肅加起來都沒有嚴禮強的見識多。
“那是,那是,要論風月,自然要向錢叔學習!”嚴禮強嘴上打着哈哈,就走到遮棚下面的柱子邊上,把自己拿去的箭壺放好,在放箭壺的時候,嚴禮強一下子纔看到遮棚下面的樓道口,有幾個包裝好的盒子,“錢叔你還給我帶禮物了麼,那盒子裡的是什麼東西?”
“咳……咳……”錢肅故作嚴肅的咳嗽了兩聲,“那是我給你準備的行頭,新的靴子,新的衣服,你今天晚上好好洗個澡打整一下,別一身臭汗,明早就穿今天我拿給你的這些!”
“這是要幹什麼?”嚴禮強眨了眨眼。
“知道明天是什麼日子嗎?”
“明天是六月一日啊!”
“還有呢?”
“還有……還有就是……就是明天是那個六……”心情放鬆之下,嚴禮強差點忍不住把六一兒童節都說了出來,不過幸好話都口邊又被他嚥了下去,白銀大陸可沒有什麼六一兒童節,反而,這裡六月一日卻有另外一個節日,嚴禮強的眼珠滴溜溜的轉着,瞬間就想了起來,“就是那個……六月一日的半年節嘛……”
嚴禮強終於把話圓了過來。
大漢帝國的半年節,就在每年的六月一日,半年節在夏季,夏季又是田地裡莊稼長勢最旺的時候,所以這半年節,又叫祝豐節,也算得上是一個相當熱鬧的節日。
“嗯,不錯,明天是半年節,陸家的一個管事中午來過一趟匠械營,送來兩張請帖,邀請我和你明天到陸家做客,參加陸家堡的半年節的祝豐宴,那些東西就是我明天爲你準備的!”錢肅說着,把一張暗紅色的請帖遞給了嚴禮強。
嚴禮強看了一眼,發現的確是陸家對自己的邀請,他抓了抓腦袋,雖然稍微有點意外,但這邀請也在情理之中,畢竟他上個月纔剛剛救了陸家的人,這是陸家善意的表示,看來自己上次在陸家的一番苦心,沒有白費。
“好的!”嚴禮強收起請柬,“那錢叔我們明天什麼時候去陸家?”
“就早上,吃過早餐就可以去了!”
“這麼早?”嚴禮強稍微驚訝了一下,按理來說,這半年節就算是受人邀請,也應該下午再去才合適,就是吃個晚飯,這麼早去幹什麼呢。
“咳……咳……陸家莊後面有一個萬畝荷塘,此刻正是那萬畝荷塘水美魚肥之時,乘這個機會,我和一個朋友剛好約了明天去陸家莊的萬畝荷塘賭釣,自然要早點去!”
賭釣?嚴禮強沒想到錢肅還有這個愛好,不過既然錢肅都說了,他自然也沒有什麼不可以的,早點去就早點去,只是多吃一頓飯而已,陸家又豈會在意這一點。
……
錢肅交代完事情之後,就離開了,嚴禮強搖頭笑了笑,揹着弓囊,抱着錢肅給自己準備的那一身行頭,就上了樓。
一夜無話,只是對於嚴禮強來說,晚課修煉,無論多忙,卻也必不可少。
……
第二天早上,當嚴禮強把自己收拾得煥然一新,穿着錢肅給他準備的那身行頭出現在匠械營食堂的時候,匠械營中的軍士匠人們一個個都驚歎起來,瞬間就把嚴禮強包圓了,一個個強勢圍觀。
俗話說人靠衣裝,佛靠金裝,嚴禮強原本長得就不算差,整個人濃眉大眼,模樣小帥,這些日子他修煉易筋洗髓經,隨着身體被一遍遍的洗滌,整個人的面貌氣質,都有一些變化,他個字長高了半寸不說,整個人的皮膚顯露出一種朝氣蓬勃的紅潤顏色,眼睛更加的明亮有神,身體也更加的挺拔健壯,隨着昨日弓道進階三重天,一種難言的自信而又深邃的氣質也出現在他身上,那小帥就變成了大帥,整個人陽光清澈,又朝氣陽剛,放到前世,就他現在這把造型氣質,如果能早一點混到tf波ys裡面,再加上一點包裝的話,十有八九也能混成一個少女偶像。
這樣的條件,再加上錢肅給他準備的那一身合體的天藍色的綢袍,再繫上一根鑲嵌着幾塊白玉的腰帶,腳上再穿上有着那麼一點增高效果的鹿皮半筒靴,用玉樹臨風一表人才這兩個詞來說,還真不算過分。
“嚴少,聽說你今天要去陸家作客,你這樣去,晚上可以從陸家給自己拐個媳婦來了……”周勇打趣着說道。
周勇話音剛落,旁邊就馬上就漆院的匠頭接過了話,“以嚴少的條件,一個哪裡夠,將來起碼也要三妻四妾,十個八個……”
“哈哈哈……”周圍的人聽得哈哈大笑。
“各位大哥,各位叔伯,麻煩大家讓讓,我肚子咕咕叫,還沒吃早飯呢,我一天就指望着這一頓呢,大家要沒看夠,我一邊吃你們一邊看,如何……”嚴禮強作了一個團揖,周圍的人笑得更開心了,不過也給嚴禮強讓出一條路來。
……
匠械營中早已經準備好了兩匹高大的犀龍馬,吃完早餐稍作休整,嚴禮強就與同樣換了一身衣服的錢肅,騎上犀龍馬,說說笑笑的朝着陸家莊行去。
……
就在嚴禮強離開匠械營的時候,青禾縣柳河鎮嚴家鐵匠鋪的門口,一大早,也來了一個客人。
那個客人一副行腳商人的打扮,戴着一頂帽子,帽檐壓得有點低,在那低低的帽檐之下,是一張讓死人看了都自愧不如的慘綠的面孔,那面孔上,長着一雙不討人喜歡的三角眼,最明顯的是,那個人左邊的臉頰上,還有一顆豆大的黑痣。
這個人的手上,還牽着一匹馬。
看着剛剛開門準備做生意的鐵匠鋪,這個三角眼的男人的眼中露出一絲戾氣。
既然嚴禮強躲在匠械營中不出來,自己拿他沒辦法,他就不信嚴禮強在知道他家裡出了事之後也還能繼續躲着。
媽的,本來是來青禾縣順手做的生意,自己出手之後就拿錢走人,哪裡想到會耽擱這麼長的時間。
“呸……”三角眼朝着地上吐了一口口水,然後就對着嚴家的鐵匠作坊叫了起來,“老闆,我這馬的馬掌壞了,幫我打一個馬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