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長白山通往他出的官道上,正一前一後的走着兩個人。
一個是書生模樣的青年,一個是十八九歲少年模樣,他們步履平穩但速度極快,眨眼之間便是數十丈的距離。
這一大一小正是從長白山內走出的逍遙子和熊乾,逍遙子在前,熊乾在後。
這樣的速度已經走了兩天五百里。
熊乾並沒有叫苦叫累,也沒有被逍遙子甩開,緊隨其後。
他知道這是逍遙子在試探的輕功,雖然熊乾曾向他展示了自己的輕功,就連逍遙子也連連稱讚熊乾輕功高絕,但是輕功還需要有足夠的耐力,否則遇到真正的頂尖高手比拼往往消耗的就是耐力。
逍遙子之所以能活到現在,正是因爲他的輕功,那一次的死裡逃生正是輕功救了他的命。
所有的人都以爲他被燒死了,卻沒人發現早在之前就被他用出神入化的輕功使用金蟬脫殼之計離開了那個客棧。
這就是爲什麼他要考驗熊乾輕功的原因。
不過逍遙子心裡暗暗吃驚,一路上他不止一次的增加了輕功的速度,身後的熊乾硬是沒有落下,當下心中十分滿意。
逍遙子慢了下來,因爲他發現熊乾的輕功已經不在他之下了,只是熊乾並沒有過於展露而已。
“師傅,我們這是去哪兒?”熊乾跟了上來之後問道。
“去一個你沒去過的地方。”
“可是我沒去過的地方很多啊。”
“你去了就知道了。”
熊乾沒有再問了,他知道師傅是不會說的。
這就是一個殺手的性格,即便是最親近的人說話還要保留七分,這不關乎信任與否,而是一種保護。
如果實力不夠,江湖中的事情知道的越多,說得越多,死得越快,這就是逍遙子教給熊乾在江湖中的生存之道。
“駕駕駕……”
逍遙子和熊乾兩人正走在一處山路出,忽然身後的傳來幾聲叫聲。
“前邊不想死的趕緊讓路。”
走在最前邊的一騎人馬對着熊乾二人高呼。
熊乾剛剛靠到路邊,七匹馬上載着七個勁裝大漢,揚鞭呼嘯而過,捲起一陣塵土。
“師傅,這是些什麼人,幸虧我們閃得快,若是不會武功的人豈不是要死在他們的馬蹄之下了。”
“這是幾個該死的人。”
“你怎麼知道?”
“因爲他們是去趕死的,走,我帶你去看看他們是怎麼死的。”
逍遙子忽然腳尖一點,急速向前趕去,熊乾緊隨其後。
不到十餘里的路程,熊乾二人一直緊跟隨在七匹人馬之後,那七人彷彿是在趕時間,根本就沒有在意身後的二人。
只聽最前一人說道,“前邊有一酒樓,我們在這裡打個尖再趕路不遲。”
七人將馬交給前來迎客的小二,進了酒樓大大咧咧的走進酒樓點了些酒菜。
他們剛坐下,熊乾和逍遙子也趕到。
“兩位客官裡邊請。”
見到熊乾二人,酒店內立馬出來一小二上前說道。
撿了一個清淨的角落裡的桌子坐下,逍遙子說道,“來二斤牛肉,再來兩盤你們這裡有名的小菜,在上兩壺上好的竹葉青。”
“大哥,你看那兩人,我們在路上遇到過,我們纔剛到,他們竟然也到了。”剛纔進來的那個七個中一個較胖的人說道。
“老六,吃你的飯菜,休要惹是生非,我們還有重要的事情,不得有誤。”那個之前帶頭人說道。
熊乾趁機看了看酒樓裡的佈置,進門就是掌櫃的櫃檯,掌櫃正在打着算盤算賬,進門的第一張桌子最大,做的正是剛纔的那七個人。
兩邊各有三個小桌,熊乾二人佔了一個最裡邊角落裡的桌子,其餘還有一左一右兩桌客人,每桌上都是坐着兩個人,他們帶着草帽,將草帽壓得低低的根本看不清他們的臉。
他們的劍都放在桌子上,只管吃菜喝酒。
“大哥,我們蕭山七虎雖然不是什麼江湖高手,但是我們做着個山大王吃香的喝辣的豈不是很好,犯不上去冒命送信,而且還是去什麼大別山……”
“啪,老六,你想死不要拉上其他兄弟!”
那個大哥還沒等老劉說完就一巴掌甩了過去,老六的臉上瞬間打出六個手印。
熊乾當然也聽到了那句話,熊乾發現不光是他,就連一直平靜的逍遙子居然眉頭一皺。
其他兩個桌子上的人,兩兩之間忽然對望了一眼,緊接着繼續吃飯。
“掌櫃的,結賬。”
桌在上的酒菜還沒吃完,老大就準備結賬了。
“聽說蕭山七狗徒有虛名看來不假,當期別人的狗腿子爲別人跑腿了。”
坐在前邊帶着草帽的一人聲音嘶啞的說道。
“放你媽的屁,睜開你的狗眼看看,老子蕭山七虎的威風,今天大爺我們心情好不給你們計較,否則你們的狗命不保。”說話的依舊是那個老六,其他幾人的臉色也非常難看。
“是嗎,可是我們今天心情不好,就想給幾條狗計較那該如何?”
“你們……”
“老六,退下!”蕭山老大將老六拉到身後,向那兩桌帶了草帽的人抱拳說道,“在下蕭山七虎的大虎蕭一山,剛纔有眼不識泰山得罪了四位,還請多多包涵。”
“哼,蕭山七虎果然是草包。”另一桌的一個戴着草帽的人說道。
“笑話,我們蕭山七虎是不是草包,不是閣下說了算,我大哥不想與四位動手並不是怕了四位,如果四位想要爲難我們七兄弟,說不得我們也只有接着。”蕭山七虎的老二蕭二山說道。
這一次,蕭山七虎的老大並沒有吭聲,因爲對方已經拿起來桌子上的劍。
蕭山七虎也緊緊握住腰間的刀柄。
四個戴着草帽的人摘下了他們頭上的額草帽,這纔看清楚了他們的面貌。
一個是肥頭大耳的大和尚,夾起一塊肥肉塞到嘴裡,然後喝了一口酒說道,“好吃,好酒!”
和他一個桌子上的一人是一個道士,瘦削的臉上帶着一副猥瑣的笑容,“我說你哥大和尚,不但吃肉,還喝酒。”
忽聽另一桌子的一個聲音傳來,竟然是一個叫花子,“我叫花子就喜歡喜歡吃肉喝酒的禿驢,總比你這個道貌岸然卻睡別人女人的臭道士好。”
“咯咯,真是好笑,你們三個也不害羞,一個要飯的竟然嫌棄別人。”一個略帶肥胖的女人說道。
“茅山四怪!”
蕭一山說道。
“眼力不錯,出家人一慈悲爲懷,交出你們的那封信,你們可以不死。”大和尚說道。
“嘿嘿,我倒是誰,別人怕你們四怪我蕭山七虎卻是不怕,你酒肉僧不要假慈悲,死在你手上的人比死在我七兄弟手上的人數總和還要多。”蕭二山說道。
“哈哈,知道就好,如果你不交出那封信今天我的劍下再多兩條狗命而已。”
“看來今天是非打不可了。”
“師傅,我看雙方都不像什麼好人。”熊乾說道。
“嘿嘿,江湖中沒有什麼好壞之分,只有強弱之勢,蕭山七虎徒有虛名,遇到茅山四怪只有死路一條。”
逍遙子的話剛說完,蕭山七虎的人拔出大刀向茅山四怪砍去。
別看那胖和尚身材肥大但是十分靈活,只見四人雙掌往桌子上一拍,四人的身子立刻就離開了凳子,身子一晃齊齊站在了門口。
“看來他們要甕中捉鱉了。”逍遙子對熊乾說道。
蕭山七虎見剛纔一擊落空,轉身撲向門口四人。
“找死。”
門口的茅山四怪見七人撲來,臉上露出冷笑,四劍齊出。
茅山四怪的劍法端是精妙,算得上是劍法一流高手。
“啊!”
酒肉僧一劍次在了蕭山老六的臂膀上,頓時比忙上血流如注。
一個回合下來,茅山四怪依舊站在門口,蕭山七虎則各有傷勢。
“如果再不交出來,就不是受傷而是丟命了。”叫花子說道。
“我蕭山七虎受人之託忠人之事,自然不會交出來。”
“既然如此,受死吧。”
茅山四怪向蕭山七虎刺去。
茅山四怪的功夫確實高出蕭山七虎不止一籌,轉眼蕭山七虎已經被殺了四虎,只有老大,老三和老六。
雖然這三個沒死,但是也深受重傷。
茅山四怪相互對望一眼之後,再次出劍,這一次蕭山七虎再無活者。
接着,大和尚忽然一劍挑破蕭一山胸前的一副,伸手一探取出一物揣進懷裡。
“我們走。”
大和尚對其他三人說道。
“等等。”道士忽然看向了熊乾二人。
“牛鼻子,不要節外生枝。”那女的淡淡的說道。
而熊乾二人自始至終一動不動的自顧吃喝,在熊乾看來茅山四怪的劍法雖然精湛,但是漏洞不少,他三招之內便可要得四人性命。
所以他們毫不在乎。
茅山四怪剛剛離開客棧,逍遙子便帶着熊乾結賬離開,向茅山四怪離開的地方追去。兩人離去的速度不可謂不快,但是追出一公里之後竟然依舊沒有看到茅山四怪的身影。
“我們追來的倒向是不是錯了或者是他們躲起來了。”熊乾說道。
“不會,論追人的水平誰會比殺手高。”
熊乾默然。
“師傅你看,那裡躺着一個人。”
兩人迅速過去。當看到躺在地上的人的面孔時,兩人臉色都變了。
因爲不是別人,正是茅山四怪中的叫花子。
而且他的胸口上正插着一把劍。
一把非常鋒利且一招斃命的劍!
他爲什麼會死在這裡?其他三怪呢?
熊乾和逍遙子快速向前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