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翌日的太陽還隱藏在海底,天還只是微微亮的時候,熊乾的房門就被敲開了。其實們一晚上都沒有插上,都是關着的。
並不是因爲夜太冷,而是因爲嵐死去的樣子帶走了他身體的溫度,心太涼。
同樣是昨天來帶他去練功房的那個人,這次是帶他去龍虎堂。當他到達這裡的時候,其他十二人已經到了。
帶他來到龍虎堂的人轉身就走了,自始至終沒有說過一句話。他知道他的的任務是帶他到龍虎堂,而不是說話。
其他幾人像是相互已經熟悉了,見到熊乾有些陌生,帶着一絲警惕,也有一個雄壯的少年帶着冷笑看着他,也有幾人靜靜的坐在一旁對於熊乾的到來視若無睹。
他並沒在意,獨自一人走到另一個角落。
“我們都是王府的人,你呢?”那個雄壯少年不善的看着熊乾問道。 Wшw⊙ TTκan⊙ ℃o
“我也是。”
“嘿嘿,我們在這裡已經五年了,都是從奴隸中殺出的漢子,看你那娘們兒樣就知道是膿包。”
“哈哈……”
幾人挑釁並沒有激怒熊乾,他把目光移開,將龍虎堂掃視了一圈,四周的牆壁上畫着了各種劍招。
“老大,他不理咱們。”
“哎,我問你,你是幾號。”雄壯少年踢了踢熊乾的小腿說道。
熊乾的小腿被踢的麻痛,但是他還是不想惹事。
“四十八號。”
“哈哈,四十八號?爲什麼叫四十八號?爲什麼不叫三十八號?”雄壯少年壞笑道。
“爲什麼叫三十八號啊,老大。”跟在雄壯少年身後的一名瘦小的少年問道。
“因爲三十八,又叫三八啊,三八就是婆娘的意思,說明他就是個婆娘啊。”雄壯少年得意的說道。
“哈哈,三八,原來你叫三八!”雄壯少年身後的幾人嘲笑的看着熊乾說道。
“碰!”
沒人相信熊乾竟然出拳打在了雄壯少年的鼻子上。
少年的鼻子頓時出血。
“你敢打老子?你們還站着幹什麼?給老子打死他!”雄壯少年一邊捏着鼻子止血一邊惡狠狠的說道。
“老子不但要打你,老子還要告訴你,老子叫四十八號!”熊乾斬釘截鐵的說道。
他們可以侮辱他,可以踢他,他都不在乎。可是四十八號是他對嵐的寄託,是對嵐的思念,誰也不許侮辱,即便是天王老子也不行!
“你們還站着幹什麼?打他!”雄壯少年差點沒氣死,被打了還被人說得理直氣壯。
“誰敢動手,死!”冰冷的聲音像一把利劍將那幾名少年的手全部擋在了空中。
“他,就叫四十八號!”昨天站在練功房的管家來了,雙眼猶如兩道閃電看得衆人膽顫,那不是眼睛,而是兩道劍芒。
是可以殺人的劍芒!
熊乾和其他九人臉色蒼白。
“他是你打傷得?”管家那兩道劍芒般的眼睛盯着熊乾,彷彿想要劈了熊乾。
熊乾擡起頭來,擦了擦嘴角的鮮血。然後直視着管家的雙眼,點了點頭說道:“是我打的。”
“你知不知道,對自己人出手就得死。”
“如果他敢再重複一遍剛纔的話,我一樣會把他的鼻子打流血。”熊乾咬了咬牙說道。
“那你還敢說嗎?”管家無比鋒利的雙眼看向雄壯的少年。
少年雙腿在打顫,額頭上細汗如毛,他見過管家的手段,兩根手指洞穿了一個奴隸的雙眼,留下了兩個血淋淋的血洞。
“我……我……”雄壯少年的舌頭像是打了結,半天沒有說出第三個字。
“哼,打得好!”管家狠狠的看了一眼雄壯少年,冷冷的說道。
雄壯少年頓時打了個激靈。
“龍虎堂的第一條規矩,自相殘殺者,死!”管家揹着衆人,看着牆上掛着的一把長劍說道,“念你們剛纔還不算是龍虎堂的弟子,死罪可免,但是下不爲例,否則如同此劍!”
“咔嚓!”掛在牆上的一柄長木劍竟然被管家以掌爲劍將其劈斷。
“是!”幾人低頭應答。
訓練,累而苦。
熊乾的訓練的非常努力,如果真的能練好了,就更加有機會爲嵐報仇,所以他不想放棄任何一個能夠使他變強的機會。
管家並沒有叫他們劍法,也沒有叫他們飛檐走壁的輕功,而是基本的身體訓練。
“今天是第一天,我要訓練你們的耐力,給我站在雪地裡,站三天,誰第一個倒下,別怪我鞭子無情!”熊乾和其他十二人一起站在冰天雪地裡,瑟瑟發抖。
幾年的奴隸生活讓熊乾的身體營養嚴重匱乏,在這嚴寒的雪地裡,單薄的衣服讓他感到非常非常的冷。
半天的時間,他們變成了雪人了,只剩下眼睛,鼻子,嘴巴露在外邊,天然的雪人。
熊乾渾身開始顫抖,眼皮很重,不是累而是因爲冷,他好想好想衝進屋裡去取暖,但是他忍住了。因爲他看到那個侮辱過他的雄壯少年正冷笑的看着他。
熊乾攥了攥拳頭,咬着牙站在那裡,他從來不想別人看扁自己。
他暈倒了,但他不是第一個,因爲他並沒有挨鞭子,他整整熬過了兩天,當他倒下的時候,他左右已經沒有一個人在站立着了。
醒來不到半天,就投入到了第二次訓練之中,直到半個月後,他們可以不吃不喝站上三天的時間。
承重,舉起五十斤的沙袋紋絲不動站一天,第二天加到六十斤。半月之後,已經是九十斤了,這是他的極限,但是依舊不夠,他的要求是兩百斤!
兩百斤不可怕,怕的是你失去了信心,熊乾並沒有失去,兩個月後他做到了。當他輕易舉起兩百斤的時候,就連一向非常嚴個的管家都滿意的點了點頭。
長跑。
“啪啪!”跑在最後一名的奴隸身上被長鞭打中,**的上身立馬留下了兩個血紅的鞭痕。
連慘叫都不敢,所有的人都打起精神,不敢懈怠。
無論是哪一項的訓練,熊乾都比別人要多幾倍的努力。即便是他一直站到自己暈倒也不會哪怕叫苦一聲;即便是承重訓練時,他差一點腰折他也不叫痛;即便是長跑時,幾乎快要吐血也從沒有說一個累字;即便是……
雖然上天給了他一個奴隸的身世,但是他的刻苦訓練上天還是給了他回報。
半年的時間,熊乾比以前要壯得多,他相信如果現在讓他給當初找他茬的那個雄壯少年打一架,他絕對可以贏。
他也可以輕易越過兩丈的高牆不在話下,也可以舉起兩百多進的沙袋,身手靈活,十三個人中沒有人是他的對手。
訓練完畢回到屋裡,熊乾呆呆的坐在牀板上,因爲他又想起了嵐。
月亮漸漸的升起,如少女柔和的眼神,透過窗戶照進了熊乾的房間。
熊乾穿着管家發給他們的一身夜行衣,帶着黑色的蒙面向屋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