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咋了到底出啥事了?”劉月也還沒睡聽到門外的動靜趕緊跑了出來。
щшш▪TTκan▪¢〇
一出大門就看到顧連喜跟截木頭一樣的坐在樓梯上,兩個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自個的鞋尖。
“連喜,到底是咋了,朋鋼呢?小憂呢?”
還沒說話一顆豆大的眼淚吧嗒就掉到了地上,劉月一看,趕緊回頭把屋外的大門帶了起來。
就聽樓上咚咚咚一陣腳步聲,李鑫陽和宋浩言最先衝了下來,看了眼癱坐在地的顧連喜,兩個人直接把他架了就走。
後面白雪扶着已經滿臉是淚的顧憂,劉月也趕緊跟上扶着顧憂一塊往樓下走。
到了樓下李鑫陽已經把車開了過來,幾個人上了車,沒一個人說話,李鑫陽一腳油門車子跟飛一樣的往賀朋鋼的廠子開去。
也就用了三四分鐘,就到了賀朋鋼廠子的大院,大院的門四敞大開着,李鑫陽直接就把車開了進去。
院子當中散落着一些包裝設備的木頭架子。
李鑫陽和宋浩言跳下車,四下看看,扭頭衝跟着下了車白雪和顧憂指了指跟前一個車間。
他和宋浩言就一頭衝了進去,車間裡的燈還亮着,設備也已經擺好,車間裡空無一人,只在中間空着的地面上有一灘猩紅的鮮血。
李鑫陽跑過去,用手指沾了些血在鼻子下頭聞了聞,是人血沒有錯,從血液凝固的程度來看,這血流在這裡至少得一個多小時了。
“怎麼會有血呢?怎麼會有血呢?”顧憂看到那灘血的時候,整個臉都白了。
她最害怕的事終於發生了,自打被杜橫和周暮祥弄上山死裡逃生之後,顧憂每晚都沒法安睡,
她最擔心的就是會因爲這件事連累到家人,然而現在這事終於發生了,連累的還是她最愛的人。
這種心都被撕碎的感覺讓顧憂眼前一陣陣的發黑。腦子裡已經完全的懵了。
白雪心疼的把顧憂摟在懷裡,她從沒有見過顧憂這樣的慌亂過。
雖然顧憂不算是那種膽大潑辣的姑娘,但是她也有臨危不懼的堅強,可如今,她就像一隻快要破碎的瓷器,已經脆弱的不堪一擊。
“先別慌,那血不一定是朋鋼的,別怕朋鋼當過兵,自保肯定是沒有問題的。”這話白雪自己說着都覺得牽強。
杜橫和周暮祥這樣的人,活的已經夠久了,他們根本不在乎什麼時候死。
而且現在這兩個人都已經落網,還能對顧憂下手的,只能是他們兩個背後的人,或者是他們兩個依舊在外的同黨。
無論是哪一方下手絕對都不會比這兩個人差。
“憂,先別怕,我們再到處搜一搜,我已經給院裡通報了,估計很快負責調查的人就會到,你先別急。”李鑫陽也說到。
宋浩言在一邊不知道說什麼,但看着顧憂這樣,他心裡也是難受,這一刻他也算是看清了自己的心。
在這一刻他最希望的不是自己能代替賀朋鋼陪在顧憂的身邊,而是希望賀朋鋼能躲過這一劫,陪着顧憂一起到老。
這段時間以來,他看到賀朋鋼對顧憂一點一滴的好,他也承認,那些他可能也能做得到,但一定沒有賀朋鋼做得那樣自然,那樣的好。
“憂,我們都沒啥本事,但是朋鋼那麼好的人,肯定不會有事的。”宋浩言說。
安慰的話,顧憂真的一點都聽不進去,只要看不到賀朋鋼本人,她都不會安心。
回想一路走過來,她莫名的被捲入這些事當中,顧蓮也是間接的因爲這件事而死。
她自己又經歷了毀容,受傷這一切痛苦的事情,這一切的一切,都是杜橫和周暮祥這些人的所做所爲。
她已經盡力的避開,她的要求已經那麼簡單,只想過一點平靜的生活,可是爲什麼,他們就是不放過自己。
車裡的顧連喜連連發抖,連車都不敢下。他不是害怕什麼,他是害怕看到顧憂崩潰的樣子。
他是個無能的大哥,在這種時候,他不知道要怎麼安慰自己的妹妹。
他知道他是個不能幫妹妹撐起天的人,他太無能了。
顧連喜抓着自己的頭髮,縮在車裡,眼淚大滴大滴的掉下來。劉月一句話都沒說,就那麼陪在顧連喜的旁邊。
漆黑的夜裡散亂的車燈照進大院,汽車的轟鳴聲連成一片。
十多輛車進了院子,一字排開,徐作仁從最打頭的車上下來,跟在他後面下來的,竟然是徐懷中老爺子。
後面的車裡下來一些穿着軍裝的還有些穿着警服的,這件事到現在算是徹底的鬧大了。
徐作仁目光如炬的四下看了看,跟老成一起扶着徐老爺子向亮着燈的車間快步走去。
徐老爺子看起來比他還着急,竟是甩開了徐作仁的手,
“我是怎麼交代你的,這點事都辦不好,朋鋼這孩子要是有點什麼事,以後你就別再來見我了!”
徐老爺子甩開徐作2仁大步進了車間,一點都沒有一個八十來歲老人的老態。
“小憂……”
這聲蒼老的聲音終於喚起了顧憂神智中的一點清明。
她淚眼婆娑的轉過臉來在看到徐懷中的那一剎,感動委屈難過一下就涌了起來。
“好孩子,過來爺爺這裡!”
顧憂哭着撲了過去,徐老爺子在她的心中早就已經是爺爺一樣的存在,那種親切感,那種感全感讓顧憂一下就化成一個最脆弱的小女孩。
“好孩子,不哭啊,爺爺一定幫你把朋鋼找回來。”徐懷中心疼的撫着顧憂烏黑的頭髮,老爺子的眼圈也紅了起來。
那地上一團紅色的鮮血刺目的鮮豔,徐老爺子看到那血的時候,心也是往下一沉。
後面的人衝進車間,四處開始搜查起來,與此同時,京北區,已經全面封鎖。
不讓一個可疑的人出去,也不讓一個可疑的人進來。
徐作仁看着那灘鮮血,咬緊了後槽牙,兩隻拳頭緊緊的攥着。
良秀市的火車站,孟宏圖還着兩個人在站臺上焦急的等着,再有幾分鐘,陳天奇剩坐的火車就要進站。
這個爭戰半輩子的老革命已經光榮的完成了他這一生中保家衛國的使命,如今來到這裡跟他這個曾經的部下一起安度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