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朋鋼當時心裡就是咯噔一下,但還是強壓着心裡的慌亂說到,“沒錯啊,你們這是南方機械廠吧,你們是不是過年的時候放炮出了點事故?”
看門的小夥子皺着眉頭,跟瞅怪物一樣的瞅着賀朋鋼,“我們是南方機械廠沒錯啊,不過我們廠長可不是什麼黃大江,過年也沒因爲放炮出過什麼事,你這都聽誰說的?”
“那能不能讓我見一下你們廠長,我有很重要的事找他。”
看門的小夥子目光一瞬間變得鄙夷起來,“你以爲你是誰啊,我們廠長那是誰想見就能見的嗎,我看你都不是我們當地的吧,趕緊走吧,我們這根本就沒什麼黃大江。”
賀朋鋼還想再問點啥,看門的小夥子哐的一聲把門給關上了,這廠子裡沒有黃大江,也根本沒有放炮引起火災,
那就只有一種可能,就是他們被人給騙了,一想到這賀朋鋼這心裡跟刀割着一樣痛了起來,那可是五千雙鞋啊!
爲了做那五千雙鞋,他到現在都還欠着幾個材料廠的錢呢,他幾乎把這段時間掙的錢全都搭進去了的啊!
賀朋鋼愣在南方機械廠門口不知道多長時間,好容易冷靜下來,他纔想到,張志宏是來送貨的,那現在那批貨呢?
要是把貨攔下來,他們也不至於損失這麼多吧,想到這賀朋鋼急匆匆的趕回旅館,從張志宏隨身的東西里找到了貨運的單據。
顧憂看他一臉的慌張,就知道肯定是出了事,
“出什麼事了朋鋼?”顧憂強打起精神來問到。
賀朋鋼把找到的單據裝到身上強做鎮定,“沒事,我就是找找單據,看看這貨給人家送過去了沒有。憂,你照看着志宏啊,我一會就回來。”
一直等到下午,賀朋鋼都沒回來,再等下去也不是辦法,顧憂已經猜到肯定是這批貨出了問題。
如果是貨出了問題,那就只有把張志宏治發才能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顧憂想了想,換了衣裳,出了旅館,四處打聽着找到了一家藥鋪,給張志宏配了付藥,拜託藥鋪給煎好。
這才帶着藥回了旅館,進屋的時候,賀朋鋼已經回來了,整個人都像是被抽了魂一樣的傻坐在牀上,瞅着昏迷了的張志宏眼睛一眨也不眨。
“朋鋼……”顧憂小心的叫了他一聲。
賀朋鋼一驚,回過神來,眼珠子木然的轉了轉,
“啊憂,你回來了!”
顧憂點了點頭,把藥放到桌子上,拿出他們帶着的小碗,將藥倒了進去,
“我去給志宏哥抓了付藥,這藥分兩次喝。”
賀朋鋼點了點頭,“行,我來喂!”
顧憂早上就已經把煉好的解毒丹給張志宏喂下,這會只不過是喂點湯藥,也就由着賀朋鋼喂去了。
“朋鋼,到底出什麼事了,你說出來,咱們好想個法子。”
賀朋鋼吹着手裡的一勺藥湯,忍了又忍,
“沒事,沒什麼事。”
顧憂輕嘆了一口氣,“是不是這批貨出了問題?”
賀朋鋼一下涌起一股子委屈,但還是強忍着搖了搖頭。
“別瞞我了,你覺得我還看不出來嘛?志宏哥成了這樣,你早上那慌張的樣子,我已經猜出幾分了。”顧憂說。
賀朋鋼一聽再也忍不住了,給張志宏喂藥的手都哆嗦起來,他下午去了運鞋的貨運站,早在三天前,那批鞋就已經被人提走了。
很顯然,那些人是弄昏了張志宏纔去提走了鞋的,很明顯,他們這一次是被人騙了,人家用兩萬塊錢買走了他們市值十多萬的鞋,簡直就讓他們賠了個底朝天。
“唉,算了事情已經這樣了,好在咱們及時來了,要是志宏哥再有個什麼意外,這回可真就是損失大了!”顧憂說到。
賀朋鋼強忍着眼裡的酸澀,又給張志宏餵了勺藥,“可志宏哥這樣,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醒過來。”
“不用急,最多後天,他肯定能醒,到時候一切事就都明白了。”
有了顧憂的話,賀朋鋼好歹心裡安穩了些,顧憂抽了藥靈,又看了一天張志宏,早就已經體力不支,看賀朋鋼把藥給張志宏喂完,就回屋裡躺下了,
她還得再抽一次藥靈,給張志宏煉通經活絡丹。
“宿主,這連續抽取藥靈可是對身體傷害很大的,你上回已經有過一次了,身體的虧失到現在還沒有補得回來,你要是再做這樣的事,那恐怕幾年之內你都不能有孕了。”靈芝說到。
可眼下,如果顧憂不救醒張志宏,賀朋鋼他們的貨到底去了哪裡,那兩個騙他們貨的人又是誰這些根本就說不清。
而且張志宏再不救醒過來,將來就怕是會留下什麼後遺症,顧憂思量片刻問到,
“那,我得幾年不會懷孕呢?”
“宿主,你知道爲什麼你結婚這麼長時間卻沒有懷上孩子嗎?就是因爲你當初連抽兩次藥靈,身體的虧損沒有補好。現在你在原本虧損沒補好的情況下,再次連抽兩次藥靈,對身體的傷害那真是不可估量的,也許五年,也許十年這都不好說的。”
顧憂輕嘆了口氣,雖然她很想有個她和賀朋鋼的孩子,可眼下她不抽藥靈也是不行了,好在他們現在還有個榮家,不管五年還是十年,這藥靈她也是非抽不可。
想到這,顧憂一咬牙,將中指刺破,看着晶瑩的鮮紅的藥靈滴入煉丹爐中,再將早就準備好的丹藥一同加入爐中。
做完這一切,顧憂已經幾乎虛脫,整個人像是軟綿綿的飄在空中一樣,身上一陣熱一陣冷的,虛汗一陣一陣的涌出身體。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顧憂終於聽得叮的一聲,她知道這是丹藥已經煉好了,心中頓時一鬆,陷入了深深的昏睡當中。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顧憂就覺得額前一陣清涼,似是有人在給她擦着額頭上滲出的虛汗,耳邊遠遠的有人在叫她的名字,
“憂,小憂,你怎麼樣啊,小憂……”
顧憂聽得出來這是賀朋鋼的聲音,可她就是睜不開眼來,整個人疲倦的連擡起眼皮的力氣都沒有。
“憂,你別嚇我,你到底怎麼樣了憂?”賀朋鋼看着躺在牀上的顧憂,心裡怕得要命,早在當初對付二馮的時候,他就見過顧憂犯過一次這樣的病。
當時她可是昏迷了好久才醒過來的,這次的情況跟上一次的情況非常的相似,也是不停的出虛汗,整個人都跟從水裡撈出來的一樣,牀單被褥全都溼了個透,可是人卻一點意識都沒有。
他已經坐在這裡叫了她半個多小時了,她仍舊是一點反應都不有,想想隔壁房間裡躺着的張志宏,顧憂如今又成了這個樣子,賀朋鋼真覺得叫天不應叫地不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