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馮超他們三人火急火了的趕到張志宏家門外,另一個跟着張志宏的小弟已經等在那裡,虎哥快走幾步過去問了兩句,回頭壓低了聲音衝馮超說到,
“那小子去了南街,估計一時半會不會回來!”
馮超如今在意的根本不是這個,快步走到張志宏家的窗戶前,一眼就看到了那條泄着的窗簾縫,趕緊扒上去往裡瞅。
等他瞅清心裡就是咯噔一下,炕上那人雖說只露了個腦袋,但被紗布包的這樣嚴實,讓他一下就聯想到了應該早就被燒死的那五個人。
可這怎麼可能那五個人早就應該死的不能再死了,突然馮超眼睛一轉,就在那人炕頭的牆上有一個亮晶晶的東西引起了他的注意。
仔細一看,馮超就倒抽了一口涼氣,那牆上掛着的是一把自制的純鋼的弩,屋裡顯然很黑,可那弩身依舊泛着幽幽的金屬光澤。
一旁的虎哥一看馮超一臉陰冷的樣子,就知道這裡頭肯定有事,馬上俯身過來,低聲說到,
“趁現在屋裡沒人,要不咱們進去瞅瞅?”
馮超一時也沒了主意,眼珠子不停的亂轉,虎哥馬上給身邊的小弟使了個眼色,那人倒也警醒,馬上從身上摸出根鐵絲,捅咕起門上那把破鎖來。
就聽咔嗒一聲,那小子幾下就給門鎖捅開了,正當他要推門而入,馮超猛一擡頭,低喝一聲:“慢着!”
不過這片刻間的工夫,馮超已經明顯的冷靜了下來,他俯身又向屋裡瞅了兩眼,一邊的嘴角微微勾起,衝門邊那小子擺了擺手,
“把門關上,咱們回去!動作放的輕一點。”
虎哥雖不知道怎麼回事,但也不能再說什麼,馮超的性子他可是知道,那絕對是說一不二,想要置疑他,那無疑是找死。
門邊的小子輕手輕腳把門重新碰上,跟在馮超和虎哥的身後往衚衕口走去,剛一出衚衕口馮超猛的就停了下來,擡手就給了虎哥一個大嘴巴。
這突如其來的巴掌打得虎哥半天沒回過神來,
“以後不要自以爲是的替我做主張!”
馮超冷冷的甩下這句話,丟開虎哥和他的兩個小弟,快步沒入巷子裡。
虎哥捂着被打得生疼的半邊臉,心頭一陣後怕。
“這超哥,怎麼回事?虎哥你也是好心啊,他怎麼……”
這個爲虎哥報不平的小弟話還沒說完,結結實實的捱了虎哥一巴掌,
“你小子是不是不想活了,敢在背後議論超哥?超哥的心思多細密,能是你跟我這種人能比的?”
這小子捱了打還一臉的不服,不過擡眼看到虎哥臉上瞬間籠起來的四道紫紅色的批印也就收了聲,虎哥這一巴掌可比超哥打得輕了不知道多少。
殊不知,此時馮超剛剛走過一個巷口,在寂靜的夜裡把他的話聽了個一清二楚,這些個人不知道的是馮超這麼年行走江湖,還有個綽號,那就是順風耳。
他的聽力極其的靈敏,就像這安靜的夜裡,十米外,一絲細微的響動都別想逃過他的耳朵,剛剛他正是聽到衚衕口的方向有那麼一絲微弱的呼吸聲,馬上喝止了虎哥他們開門的舉動。
雖然他並不能肯定衚衕口那的人是還是張志宏,但這麼多年,他和馮傑養成的習慣就是一定要萬分警惕與謹慎,絕不能把自己輕易的推到危險當中。
如今這件事,他必須要馬上告訴馮傑,給他們活的人並沒有發現什麼異常,但現在他們已經是一條繩上的螞蚱,牽一髮而動全身,如果那五個人中的一個真的沒死,後果將會不堪設想。
就在馮超他們走了沒多久,張志宏就從一個不起眼的衚衕裡鑽了出來,這個馮超遠比他想象的要謹慎得多,這麼多年來,他還是第一次遇到這樣謹慎的對手。
不過這次他倒也不着急,他就不信這麼大塊肥肉拋出去,他們還不咬鉤。他馮家兩兄弟生性多疑,那他張志宏就再給他們加點料。
清晨,張志宏大搖大擺的從南街一處民房裡晃了出來,一路哼着小曲走到街上,買了三份早餐之後回到東街的住處,大搖大擺的進了屋。
一進屋張志宏端了豆漿走到炕邊上,先是伸手摸了摸炕,然後費力的將裹得跟糉子一樣的趙選宗翻了過來。
“來,喝點豆漿,我這也沒別的東西,你將就將就。”
張志宏一勺一勺的把豆漿喂進趙選宗的嘴裡,背對着窗戶的他早就從投在牆上的影子上發現窗簾外多了那麼一小塊黑影。
趙選宗配合的喝着豆漿,時不時的還咳嗽兩聲,不得不說這個老傢伙也是個戲精,把那聲音弄得啞得不行,張志宏幾回都差點笑場。
“你一定要堅持住,趙選宗已經去跟上面彙報了,一會我去弄藥,你這身上的藥再換上幾回應該問題就不大了,等趙選宗那邊安排好,馬上就能送你去醫院了。”
張志宏聲音不輕不重,這民房的隔音並不怎麼好,雖說在外頭聽得不很真切,但大致的內容還是能聽得到的。
喂完豆漿張志宏一轉身窗簾邊的黑影嗖的一下閃了開來,張志宏走到窗簾前像是發現了那條縫一樣,重新將泄着的縫給拽上,還特意找了個東西壓上。
趙選宗也看到了窗外的人影,躺在炕上衝張志宏咧嘴笑了笑,看來他終於能起來舒坦一會了,這一晚上一動不動的捂着,都快把他給捂出痱子來了。
十多分鐘後,張志宏確認窗戶外頭沒了人,趕緊給趙選宗把紗布解了下來,趙選宗活動着腿腳瞅了正在吃東西的張志宏一眼,
“你小子怎麼還把我給搬出來了,我要是出場誰到這躺着。”
“你不出場這料還是不夠猛,那倆傢伙可比你我想的要謹慎的多。”
趙選宗點了點頭,“昨晚我明明聽到門鎖有動靜,可最終他們卻沒進來,我就覺得這傢伙不好對付。”
“要是那麼好對付,就不用讓我來了,我在鎮上也貓個把月了,你以爲當個混子這麼容易啊!”張志宏嚼着油餅說到。
“可我這一起來,總得有人在這躺着吧。”趙選宗指了指炕上的被窩。
張志宏咧嘴一笑,“放心,早就給你找好替身了,今晚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