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作全一聲不吭,臉上也看不出什麼表情,等賀朋鋼說完也只是手指輕輕在腿上敲了兩下,
“可是現在所有的證據都是指向顧大夫的,光你一句相信是不行的,這事還得看證據。”
賀朋鋼皺了皺眉,死的是徐老爺子,徐作全的爸爸,他能這樣說話已經是難得,賀朋鋼一時也不知道說些什麼。
“可是如果現在的那些證據就有問題呢?”張志揚說到。
“可是這些證據我們已經全都拿給顧憂看過了,她對她自己開的方子完全沒有否認啊。”徐作全說。
“如果,我只是說如果,林亦青的方子纔是害人的呢?”張志揚說到。
徐作全長出了一口氣,“確實不排除這個說法,所以我們纔會決定把顧憂帶回來調查。也是怕如果還在你們市,會有人對顧憂不利。”徐作全說。
“這一定就是林亦青給顧憂下的套,她的臉,就是被林亦青毀的。”賀朋鋼紅着眼眶說。
徐作全依舊面無表情,只是垂了垂眼眸。
“其實我們也知道,你們徐家人一定會把這件事調查清楚,我們連夜趕到這來,也只想再見見顧憂,不知道徐先生能不能接受我們這個請求。”張志揚說。
徐作全沉默了片刻,點了點頭,
“好吧,你們兩個跟我來吧!”
賀朋鋼和張志揚一聽徐作全答應了,趕緊跟着他到了東邊的廂房,沒想到顧憂就被關在東邊的廂房裡,也是之前她來給徐作全診病時住的那一間。
一進屋賀朋鋼就看到顧憂端坐在椅子上,屋子裡生着火爐,還很暖和,牀鋪也整潔乾淨,絲毫沒有被怠慢的樣子。
“朋鋼,志揚哥,你們怎麼來了?”顧憂正捧着本書看,看樣子倒有幾分安逸。
“我擔心你,聽採文說你要被帶來京北,趕着想去見你一面沒想到還是晚了。所以就連夜跟志揚一起來了。你怎麼樣還好嗎?”賀朋鋼攥着顧憂的手說。
“我很好,而且我相信徐家人一定會還我個清白的。”顧憂說完看了看張志揚,“志揚哥,一會你跟朋鋼就回去吧,謝謝你們的好意,不過這件事關係到徐老爺子,所以一切都得仔細調查,你們放寬心,徐家幾個叔叔待我都很好,這件事遲早都會清楚的。”
“可是……我一點都幫不上你!”賀朋鋼有些自責的說。
“誰說的,你幫我照顧好大哥和榮家,就是幫了大忙了。你們快點回去吧,志宏哥一個人在家,又要照顧工廠又要照顧大哥和孩子肯定是累壞了!”顧憂說。
賀朋鋼點了點頭,“好,我們現在就回去一定把大哥和榮家照顧好,我們也相信徐家人一定會還你個公道!”
當下賀朋鋼和張志揚就告別了徐作全,趕去了火車站。
出了徐家的大門,張志揚說到:“顧憂這是在暗示我們林亦青很有可能會對她大哥和榮家動手。”
“沒錯,我這一慌,差點把這點忘了,要不是顧憂提醒我這回可又犯渾了,走咱們快點,買最近的票回去。”
當天凌晨,賀朋鋼和張志揚就返回了良秀市,出了火車站兩人急趕慢趕的回了廠子。
張志宏一看兩人這麼快就回來了,也是驚訝的不行。
“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見到顧憂了嗎?”張志宏問到。
“見到了,顧憂讓我們保護好大哥和榮家!他們倆呢睡了嗎?”賀朋鋼說。
“已經睡了!”張志宏說完,也覺得不放心,趕緊又拿了鑰匙來,開了房間的門,賀朋鋼輕輕的走到牀前,看到顧連喜摟着榮家正睡得香。
見一切安好,賀朋鋼才輕輕出了門,
“志宏,幫我找個鋼絲牀來,從今天起我就睡大哥門外。”賀朋鋼說。
“哥,我也留下來幫忙吧,朋鋼腿不好,我跟他搭個伴,也給我找個牀來!”張志揚說。
“也行,咱們仨就輪着在門口守着,這一次絕對一丁點意外都不能出,你看看我這整樓的鐵條,也是花了不少錢的,這錢總不能白花,好歹我這以前還當過警察是不是,連兩個人都保護不好,說出去叫人笑話。”
當下張志宏就上一樓的倉庫裡找出兩張、鋼絲牀來,在顧連喜的門外頭一左一右的放下。
賀朋鋼把自己的鋪蓋拿來鋪上,張志宏又去空閒的宿舍找了套鋪蓋來給了張志揚。
“就是這外頭冷些,不過也沒事,一會我給你們燒個火盆來!”
不一會張志宏還真就端了個火盆過來,裡面的煤塊燒得正旺,冰冷的走廊裡立馬就有了熱乎氣。
賀朋鋼他們回來,徐作全家卻並沒安生,不少得知徐老死訊的人,都打電話來問候。
其中有個電話倒讓徐作全覺得有些奇怪,打這個電話的人,按理來說也是徐老的舊相識只是這人說的話有點太奇怪了。
這個人把林亦青和顧憂的過往扒的一清二楚,兩人的疑點說的也是頭頭是道,本來這倒也沒什麼好懷疑的在,可徐作全就是覺得有點奇怪。
尤其是顧憂離開科研院後的幾樁事,那明顯就是在跟徐作全說,顧憂也是個會對人下殺手的人。
放下電話沒一會,外頭值守的人就跑了進來,
“頭,有個叫宋浩言的要見您!說他是宋簡書的兒子!”
“他來幹什麼?”徐作全眉頭微蹙。
“他說他手裡有了重要的證據,可以證明顧憂沒有殺害徐老!”
徐作全眼眸微轉,“讓他進來!”
片刻後宋浩言被帶了進來,徐作全擡眼看了他一眼,親自起身給他倒了杯水,這才說到,“我知道你跟顧憂都是科研院的同事,沒想到你跟她的關係倒似乎比別的人要更近一步。”
宋浩言輕嘆了一口氣,“我只是覺得她是個令我佩服的人罷了。”
徐作全淺笑一下,“那你說有證據證明顧憂沒有殺害我父親,那就快點拿出來吧!”
宋浩言從身上掏摸出一盒磁帶放到了桌上,
“這個是什麼?”徐作全問到。
“有錄音機的話聽聽就知道了!”宋浩言說。
徐作全起身去了趟裡屋,出來的時候就拎了個錄音機,還是雙磁帶的能翻錄的高級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