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統一拱手,再次衝老者一躬身,把自己的事講了出來。
聽完他所講的老者的目光變得格外慈祥起來,他伸手就從口袋裡掏出個黃銅羅盤,長長的出了口氣,“這個東西,我總覺得自己用着有些浪費,看來今天我給它找到更好的主人了。”
不等林統反應,老者已經將羅盤遞到了他的手上,“孩子,這東西你拿着,以後肯定對你有大幫助。”
林統拿着黃銅羅盤有些不知所措。
“打開看看吧,你一定會喜歡的!”老者笑着說。
林統輕輕的撫摸了一下羅盤表面,圓潤光潔,手指滑動中觸碰到一個小小的凸起,他輕輕一按,啪的一聲輕響羅盤打開。
再輕輕一按,羅盤由裡面升起,變成一層一層的,還在緩緩的轉動。
太神奇了!
林統從來沒見過這樣的羅盤!
“這是個羅盤,卻又不是個羅盤,至於它有何妙用,你自己鑽研吧!”老者說完一轉身步履輕快的哼着小調走了。
等林統反應過來的時候老者已經走出很遠了,耳邊依稀還能聽到老者哼着的小調,卻已經看不清他的身影。
要不是手裡確實拿着個羅盤,林統都覺得自己是做了場夢。
“竟然是這樣!”齊衝笑笑。
“你打聽這個羅盤……是因爲?”林統細細打量起齊衝來,只可惜不知道爲什麼他腦海中對那個老者的面容已經是一片模糊。
“那應該是我爺爺!”齊衝說着長出了口氣,“可惜我不爭氣,他的本事我一樣都沒學好。”
這話一出,林統更是驚訝,世間竟有這麼巧的事!他跟齊家祖孫倆竟有這般的緣分。
他甚至懷疑,齊老爺子當初是不是早就知道他跟齊衝會有這遭遇。
“行了,能再次聽到我爺爺的事,我已經很知足了,我們走吧!”齊衝抿着脣擡起了頭,
林統的表情出其的一至,兩人一前一後,向着第一個陣口走去。
就在大家都等得百無聊賴的時候,林統和齊衝就像從天而降一般又突然的出現在衆人眼前。
“怎麼樣,找到本了嗎?”胡老三第一個站了起來。
林統搖搖頭,“沒找到,外面的情況比我想的要複雜的多,每走一步都像是邁進了另一個空間,那樣找如同大海撈針!”
“那怎麼辦?”胡老三的臉一下垮了下來,“那咱們不是要困死在這了?”
張志宏勾勾嘴角,站起身來,“看來你們已經有了新辦法了!”
林統點點頭,“是齊衝想了個新辦法,倒是可以一試。”
張志宏看向齊衝,這個皮膚黑黑的漢子,身上有着軍人的味道,倒是跟他有幾分臭味相投。
只可惜,跟在孟鋼那種人身邊,這一點讓張志宏有些介懷。
“齊哥,你想到什麼辦法,快說出來聽聽。”宋義已然是齊衝的死忠粉。
“我倒是覺得可以找個替代品,有種法術可以給活人做個替身,我覺得可以試上一試!”齊衝說。
“可是做替身也是要活人身上的東西的,咱們也沒有東西啊!”大光頭說到。
這種做替身的事,在鄉下見得多了,大多都是神婆扎個紙人什麼的,可是得要活人的生辰八字啊,頭髮啊,指甲啊什麼的。
可是那個本誰知道他的生辰八字,更別說頭髮指甲了。
顧憂眨了眨眼,站了起來,從身上摸出一枚銀針,“這枚針沾了本的血,不知道可不可以!”
齊衝看着顧憂手中那枚細細的銀針勾起脣角點了點頭。
弄個替身也沒多難,齊衝用包裡的麻繩紮成個人的形狀,又把顧憂手裡的那枚銀針扎進人形麻繩的頭部。
最後從身上扯下塊布來,咬破自己的中指,畫了道符。
這是他記得的唯數不多的幾個法術,之所以記得,是因爲經常看爺爺做,耳濡目染的就學會了。
符一畫好,齊衝將它捲了卷塞進了麻繩人繩子的縫隙裡,接着口中唸唸有詞,林統聽得出應該是在念什麼咒語。
含了一通,齊衝又凌空在繩子人身上畫了些什麼,然後衝林統點了點頭,
替身已經備好,接下來就是破陣,林統手捧羅盤對照每個位置的五行方位,讓對應的人坐上去。
等所有人都坐好,他才緩緩走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了下去。
就在林統的屁股捱到椅子的一瞬間,房間裡的空氣像是水波一樣輕輕的晃了晃,大家都感覺腦子裡忽悠一下。
“歡迎遠道而來的貴客!”一個女人端莊的聲音傳來。
大家猛一轉頭,上方主位上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坐上了一男一女兩個人。
看兩人身上的衣服應該是明代時期的服飾,女人約摸三十四五歲的模樣,梳着好看的髮髻,頭上插着幾支金簪,明眸酷齒端莊秀麗,
衣服上繡滿了金絲芍藥圖案,雍容華貴,上邊的金絲都能看得清清楚楚。
男人四十左右歲年紀,頭上高高束着一個髮髻,劍眉星目,鼻樑高挺,脣上蓄着鬍子,穿一身黑色袍子,上面用金絲繡着雲紋。
這兩人端坐在太師椅上,眼中含笑,笑的很和煦,卻偏偏叫人感覺不到一絲溫度。
“這是陣法已經開啓了嗎?”大光頭弱弱的問了一句。
林統眨眨眼,按理說陣中景物出現變化,就是陣法開啓的表現,但很多陣法中,就算開啓的過程出了錯誤,景物依舊會發生變化,但後果卻不堪設想,所以現在他也不好斷定此時是哪種情況。
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各位遠道而來,不知道所爲何事!”這次換了男主人開口。
幾雙眼睛都看向林統,這是答還是不答,答的話又要怎麼答?
左清河眨了眨眼,這個貴客臨門的陣眼應該就在兩個主人的太師椅下,他們只要想辦法,接近太師椅並坐到上面,就相當於觸碰到了陣眼,這個陣也就隨之破了。
他身子剛想動,卻被林統一個眼神逼了回去,林統再次細細的打量了兩位主人,衝胡老三使了個眼神,胡老三早就緊張的一腦門子汗,一看林統叫他,兩條腿都軟了。
叫他來答,他要怎麼答?胡老三的腦子裡已經是一片空白,但還是哆嗦着站起身來,“我們,我們……就,就想……想,借,借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