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細細想來,本帶着一身的傷一個人離開,確實有些奇怪!
“先別管那個本了,還是想想咱們怎麼辦吧!”張志宏說完掃了衆人一眼,“咱們來投票,支持走左邊的舉個手!”
張志宏自己舉起手來,顧憂和賀朋鋼自然是要跟他在一塊的,也把手舉了起來。
齊沖和林統看到張志宏舉手也舉了起來。
宋義猶豫了一下也還是舉起手。
左清河見隊伍裡有點本事的都舉手了,他也舉起了手。
大光頭一向隨大溜,也舉起了手。
胡老三一直一個人低着頭嘀嘀咕咕時哭時笑的,將他已經排除在外。
老卡見大家目光都落在他的身上,他卻面帶笑容的說,“我走右邊!”
他的這個決定讓所有人都很詫異!
“大家都走左邊,你怎麼走右邊呢?”左清河說到。
一路上老卡幫着他背左瓊,他不想看着這個老實本份的漢子死在這個鬼地方。
“我走右邊!”老卡又堅定的說了一遍。
張志宏點點頭,“行,每個人都有選擇的權利,那你走右邊,我們走左邊,如果都能活着,有緣再見!”
說完張志宏從身上摸出香菸給老卡遞了一支,又撒了一圈。
男人們吸着煙,每個人的心境都大不相同。
老卡吸了口煙閉着眼靠在石壁上,回想着在幻境當中看到的一切。
他看到兒子的病好了,開心的玩耍,正因爲他的死兒子得到了一大筆錢,治好了病,生活也得到了改善。
他更看到在兒子還很小的時候,因爲他的不負責,妻子是如何艱辛的一個人把兒子撫養長大,家裡時常連買米的錢都沒有,妻子硬着頭皮去鄰居家借米借面,借錢。
他擡手抹了下眼角,微微有些溼潤。他這一輩子欠妻子和兒子的太多,如果死了能讓他們過上好日子,他願意死一萬次!
“老卡,你真的想好了?”齊衝噴出一口煙霧問到。
老卡睜開眼,茫然的看着黑漆漆的上方,“想好了,我這一輩子都爲自己快活了,這次爲兒子活一回,沒什麼遺憾的!”
所有人都沉默下來,幻陣中的境遇,對每個人都有非常大的影響。
大家都閉上了眼睛,在生死決擇前,再好好的睡上一覺。
不知道過了多久,大家一個個醒來,老卡已經不見了,他人位置上放着小半包壓縮餅乾和一小包肉乾,連他的水壺也都一併留了下來。
看着這些東西,大家的心情更加的沉重。
“老卡!”大光頭突然捂着臉抽泣起來,
他們的人生軌跡十分的相似,卻又有着各自的不同,老卡的所做所爲,對大光頭有着直接的衝擊力。
林統輕輕拍了拍他,“好好活下去!一切都還不晚!”
大光頭捂着臉重重的點了點頭,如果他能活着出去,第一件事,就是要回到年邁的父母身邊,就算一天三餐粗茶淡飯,他也要陪在父母身邊。
收拾好東西,大家站到了左邊的甬道前,
“還有誰想走右邊的,現在決定還來得急,我也不敢保我選的這條路就一定能出得去!”張志宏看着幽深的甬道說。
甬道里卻是寂靜一片,沒人說話,
他深深的吸了口氣,擡腿大步向前走去,不管前面是什麼,他都要去,他要去找一個秘密。
他們仉家的秘密。
他要去驗證,驗證他在幻陣中看到的一切,這麼多年來,他們仉家到底在這件事中扮演着什麼樣的角色!
還有藥神寨和藥神寨到底是爲什麼而建。
他在幻境中看到了與他知道的天差地別的情景,到底哪個是真哪個是假。
如果幻境中他所見的都是真的,爲什麼爺爺和仉族長都要編造一個謊言,他們到底想掩蓋什麼!
雜亂的腳步聲在長長的甬道里迴響,
每個人都若有所思的走着。
突然前面一陣細小的窸窸窣窣的聲音傳來,張志宏猛的停下腳步,將手電向傳出聲音的地方照去。
一條手腕粗,通體雪白的蛇盤在前面的甬道當中。
“這怎麼會有蛇?”顧憂驚訝的說,現在可是冬天蛇應該是在冬眠,而且這裡的氣溫很低,蛇在這裡應該早就被凍僵了。
張志宏打着手電仔細的看着那條蛇,蛇盤着的地方似乎壓着什麼東西。
“你們看它身子下面是不是有什麼東西?”
幾把手電全照了過去,光線一足,蛇下的東西一下就清晰起來,像是一個很破舊的帆布包,那種六七十年代的人總會背的那種軍綠色的帆布包。
“是個包!”林統皺了皺眉頭,一下就想到之前看到的那些屍骨。
看來那些人也進入過這裡,這包,應該就是那批人留下的東西。
“不知道包裡有沒有東西!”賀朋鋼說。
“敢不敢把蛇搬開把包拿出來看看!”張志宏瞅着賀朋鋼邪邪一笑。
賀朋鋼就知道這老小子不憋好屁,“走過去看看,這個時候蛇應該是在冬眠!”
“我也去!”顧憂說,她跟在一邊萬一那蛇有什麼動靜,她還能給它一針。
三人緩緩向前走,走的越近眼前的蛇就看的越清楚,這條蛇身上的鱗片在手電的光下閃閃發亮,煞是好看。
細看下,那鱗片似乎還在微微的動,沙沙的聲音正是它的鱗片在石壁上摩擦發出的聲音。
這條蛇的頭就搭在盤成一團的身子上,但是向着洞的另一個方向,顧憂繞到那邊纔看清,這蛇的頭上有兩個小小的凸起的地方,
老人都說,蛇長到一定的年頭,頭上就會長出角來,變成蛟,變成蛟的蛇歷劫成功就會化成真龍。
顧成看着蛇跟她拳頭一般大的腦袋不僅感慨,這種鬼地方,竟然也能長出這樣大的蛇來,真是很不容易。
張志宏和賀朋鋼看着盤起來的身子,一下覺得有些無從下手。
“把它搬起來?”賀朋鋼問到。
張志宏蹲下身看了看那個被壓住的帆布包,裡面確實鼓鼓的不知道裝着什麼,要想拿到這個包,也只能把蛇搬起來才行。
他伸手摸了下蛇的身體,冰涼冰涼的,觸感非常的不好。
人對這種冷血動物有着與生俱來的恐懼心理,張志宏也不例外,只覺得身上瞬間就起了一層雞皮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