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別院走了沒兩步,宋浩言追了上來,
“顧憂,能跟你說兩句話嗎?”
顧憂回頭一看,宋浩言站在寒風中臉上帶着溫暖的笑,其實顧憂根本沒想到他會去她的藥鋪,也沒有想到,他會從陳棟的嘴裡逼問出那些話,雖然她早有打算,但還是很感謝宋浩言爲她做的一切。
“謝謝你啊,宋浩言!”顧憂說到。
“不用,其實你早有安排的,我只不過是碰巧撞到了陳棟而已。”宋浩言說。
“不管怎麼說,都感謝你爲我找證據的那份心,不過年底我就要跟賀朋鋼結婚了,你也應該好好爲自己打算打算!”顧憂說。
宋浩言的眼中閃過一絲憂傷,還是點了點頭,
“放心,我會的。不過,能不能告訴我,你給陳棟吃了什麼毒藥?”
顧憂眼睛一彎,笑出聲來,“哪有什麼毒藥,我當時給他吃的不過是一顆消食丸,後來看他有點咽炎,給他吃的是治咽炎的潤喉丹,諾,你要不要來一顆!”
宋浩言一低頭顧憂手中有幾顆藥丸,他拿起一顆聞了聞,確實跟陳棟找到的解藥一個味道,放到嘴裡一嘗,這藥丸很神奇,入口即化,頓時喉嚨裡一片清爽。
“真的是潤喉丸,還有沒有,多給我幾顆,我爸爸的喉嚨也不太好!”宋浩言說。
顧憂抿嘴一笑,伸手從兜裡掏了一下,抓出來二十來顆,“都給你吧,我也就這麼多了,一般吃個三五顆的喉嚨就好了。”
宋浩言接過藥丸裝進口袋,又說,“那陳棟說,一開始你讓他半條腿都不會動了,用的是什麼方法?”
顧憂又是一笑,“我只不過用針紮了他腿上的麻筋,他一走路自然是麻癢難當啊!”
竟是這樣的小把戲,宋浩言也笑了,不過怎麼這樣的小把戲被顧憂用出來,卻有一種神秘的感覺,連他都以爲顧憂會了什麼神功。
“原來如此!”宋浩言有些無奈的點了點頭。
“還有什麼問題嗎?我都一一奉告。”顧憂說。
“那徐老吃的凝毒丸又是怎麼製成的?”宋浩言又問。
“這個啊,就更簡單了,就在奇毒百解那本醫書上有記載,你可以去看看!”顧憂說。
好在她早就把一切都想到,而且也完全的能自圓其說。
宋浩言點點頭,“以前就見你總是拿着本書看,看來你的優秀確實是有原因的。心服口服,好了,時候也不早了,不打擾你了!”
看着宋浩言轉身離去,顧憂覺得這一次他應該是真的死心了,她很快就要結婚了,跟他永遠成了不可能,但還是感謝他,默默作的這一切。
一個月後,賀朋鋼提前交上了兩千雙靴子,一下子又收回了好多錢,賀朋鋼拿出五千交到顧憂的手中,
“憂,這些錢你拿着操辦婚禮,咱們一定要辦一場最隆重的婚禮,等來年一開春,我就把咱們兩家的房子都翻蓋了,到時候看誰還敢瞧不起咱們。”賀朋鋼說。
顧憂抿着嘴笑笑,一個月的時間她臉上的疤痕已經褪得差不多了,只是被硫酸燒過的那邊顏色還有些難看。
“這麼多錢,太浪費了,咱們過自個的日子,用他們瞧得起幹什麼,自個瞧得起自個就成了。”
賀朋鋼摟着顧憂笑了笑,“我知道,可是我就是想把所有最好的都給你!等我的腿好全了,正好風風光光的把你娶進門。”
顧憂底頭看了一眼賀朋鋼打着石膏的腿,“再有個幾天石膏就能娶了,到時候我再給你針炙針炙,應該就能走了。”
賀朋鋼長出了一口氣,將顧憂摟在懷裡,“沒想到我這腿還有治好的一天,當初我腿瘸的時候,真覺得這輩子都完了。”
“哎喲,這大白天的,你倆能不能講究點?扎眼,真扎眼!”張志宏一進屋就嚷嚷起來。
顧憂擡腿就給了他一腳,“嫌扎眼,叫你家美娟也過來啊,你不也是快要結婚的人了嘛,裝什麼正經。”
“我這怎麼着就裝正經了,哥一直都很正經好不好!不信你問問廠子裡的職工,看看有誰說我不正經了?”張志宏一臉正派之氣。
“行,你最正經了,行了吧!不過說真的,你自個都找上對象了,也得惦記着點志揚哥啊,人家在家裡照顧老媽那麼辛苦,別把終身大事給耽誤了。”顧憂說。
“唉,說這個事吧,我也是上火,以前志揚跟林小琳訂了婚的,你也知道,可現在我爸一走,林家也不認了,再說志揚本身也不喜歡林小琳,他天天在藥鋪裡接觸女孩子倒不難,可是誰知道就是沒有桃花運,你說氣人不氣人。”張志宏說着搖了搖頭,
“他要是有我這泡妞的兩下子,早就成了,看來這回過年回家我得好好教教他!”
賀朋鋼和顧憂全都抿着嘴忍着笑,張志宏歲數越大臉皮也越來越厚了。
幾天後,胡隊那裡傳來了消息,林亦青的訂罪證據已經齊全,就等着公審了,估計要到年後開春了。
顧憂輕嘆了口氣,只要林亦青一天不公審,她就還有安生日子過,一旦林亦青坐實了罪行,她安生的日子,也就算是到頭了。
臨近元旦,顧憂給一家人都買好了新衣服,當然也包括賀家貴和顧淑萍,不管怎麼說兩位老人都快是她未來的公公婆婆了。
可這幾天賀朋鋼卻越來越顯得有心事了,顧憂發現他經常一個人發呆,臉上的笑容都少了。
“朋鋼你是不是有什麼心事?”
今天一來,顧憂就看到賀朋鋼又坐在辦公桌前頭髮呆。
賀朋鋼猛一擡頭,轉了轉眼珠,“憂,你說我要不要告訴陳天奇咱們結婚的事呢?”
提到這件事,顧憂也着實有些爲難,陳天奇是賀朋鋼的親生父親,可生恩不及養恩大,賀家貴和顧淑萍待賀朋鋼一直也是視如己出。況且陳天奇雖然知道賀朋鋼是他的親兒子卻也從來沒有動過要把賀朋鋼帶走的念頭估計也是怕賀家貴和顧淑萍無法接受。
“這事啊,我覺得還是得問問顧大叔和淑萍嬸子,左右元旦咱們也得回去,倒不如藉着機會問上一問。”顧憂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