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哥,剛剛收到小鬍子的消息,事情成了!”仇路平摸了把雞蛋一樣帶着光亮的大光頭說到。
杜崇安臉上看不出喜色,只是微微勾了下嘴角,“周暮祥那老東西還沒斷氣呢,別高興的太早了。”
“杜哥,你這下手也太狠了,連你家老爺子都搭上了!”楊思在一邊皮笑肉不笑的說到。
杜崇安的眼神卻是一冷,手指在桌上輕輕的敲了幾下,
“收拾收拾,今天晚上帶上那小子,咱們也可以走了。”
旁邊四個人都看向杜崇安,孫亦珂更是盯着杜崇安的側臉好久……
良秀市人民醫院裡,胡隊的手裡捧着茶缸,裡面的茶已經泡了第五泡了,又是一夜沒瞌眼,這會眼睛已經是酸澀的又癢又疼。
“胡隊,你休息一會吧,這裡我幫你盯着。”門外剛過來換了崗的小警察進來說到。
胡隊擡眼看了看跟前的人搖了搖頭,守在外頭這些人都是他自己隊裡的,但如今他連自己隊裡的人都不敢完全的相信。
出了這馬子事,胡隊看誰都像是奸細,覺得自己就像個驚弓之鳥一樣,處處提防小心,
“龍篼篼他們是不是快到了?”
那人看了眼手錶點了點頭,“估計是快了,中午前肯定能到。”
胡隊看了眼自己腕上的手錶,已經八點多了,他揉了揉眼睛,擺了擺手,“沒事,我還撐得住,你們守好外面,每一個進來的人都要仔細的檢查。”
小警察知道胡隊心裡緊張,點了點頭,轉身出去了。
胡隊站起身來回走了兩趟,回頭看了一眼在身後牀上躺着的杜橫,打昨天從急救室被推出來,他就跟周暮祥一樣,躺着沒有動過一下。
他中毒沒有周暮祥深,估計着也是快該醒了。
胡隊狠搓了兩把臉,又去用涼水衝了衝頭,一出來就見杜橫雙眼圓睜的躺在那,
“醒了!”胡隊聲音低沉的問到。
杜橫眼珠轉了轉,看向胡隊,眼底升起一股恨意,
“你們毒死我們?”杜橫的聲音還有些沙啞。
胡隊看了眼旁邊的周暮祥,緩緩走到兩張牀中間的椅子上坐下,
“毒死你們?對我有什麼好處。”
杜橫眼中一暗,又把眼睛閉上不再說話。
胡隊卻是眯起眼,盯着杜橫,心裡揣測起來……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胡隊的眼澀澀的發疼,他不停的喝着濃茶,時不時的揉着眼睛,上眼皮還是不停的想要找下眼皮打架。
這時病房的門被推開,一個護士推着一個打針的小車走了進來,
“胡隊是時候給病人打針了。”跟在後面的一個小警察衝胡隊點了點頭。
胡隊看了這個護士一眼,除了那雙眼睛能看得出來是個年輕的姑娘外,臉上戴着口罩也看不清個長像。
“兩個人都要打嗎?”胡隊問到。
護士點了點頭,麻利的準備着打針的東西。
準備好後,小護士走到周暮祥的牀尾看了下上面掛着的病人資料,走到病牀前,掀起了蓋在周暮祥身上的薄被。
接着她拉着周暮祥的一隻胳膊一條腿輕輕一翻就把這個一百六七十斤的大老爺們給翻了個身。
胡隊一直看着護士的舉動,看身形這個小護士就不超過一百斤的樣子,卻有這麼大的力氣,他一下就警覺了起來,又向周暮祥身邊站了站。
護士卻是熟練的把周暮祥的褲子褪下,露出打針的部分,一針紮了下去,緩緩的把針裡的藥液注射進去。
給周暮祥打完,就是杜橫。杜橫已經醒了,瞪着眼警覺的盯着這個護士,眉心微微抖動。
護士準備好針,衝杜橫擡了擡下巴,“轉過身去。”
杜橫心裡雖然有疑慮但還是聽話的把身子轉了過去。護士如法炮製,就在準備扎的時候,杜橫卻突然從牀上蹦了起來,一把拉上褲子,
“胡隊,我,我不用打針了,我感覺我已經好了。”
胡隊皺了皺眉頭,擡手指了下杜橫空着的牀,
“躺好,接受治療。”
杜橫盯着護士手裡的針筒眼中帶着恐懼,突然就擡手指向護士,“她,她想殺我,我不能打針!”
護士許是生氣了,直接收了針筒,冷冷的說到,
“不打針到時候有問題別找我們。”
胡隊一聽也有些急,上去幾個箭步壓住了杜橫一下把他褲子褪了下來,“姑娘,麻煩你了!”
護士一扭頭眼中帶着不快,拿起針蹭蹭蹭過來,噗的一下就紮了下去,兩秒鐘都沒有,就把一針管的藥注射了進去。
杜橫疼的哇哇亂叫,門外守着的人還以爲屋裡出了什麼事,全都一股腦的衝了進來。
護士滿眼氣惱,收拾好自己的東西推着小車擠開門口的人就走了。
“沒事,這傢伙不肯打針。”胡隊衝進來的人擺了擺手,鬆開了杜橫。
這一折騰他倒也清醒了不少,看了看錶,快十點了,龍篼篼和顧憂卻還沒一點消息,胡隊不免心裡有些煩燥。
徐作全的辦公室裡,他正拿着幾份身份調查仔細的看着,這時一個生面孔進了他的辦公室,
看到這個人徐作全緊皺的眉頭卻是舒展開來,這人快步走到徐作全身邊湊在他耳朵上,說了幾句什麼。
徐作全聽完點點頭,“好,那趕緊派幾個可靠的人去醫院替一替老胡,他應該到這會都沒瞌眼了。”
來人點點頭,“那他要是問起呢?”
“就說還沒有消息!”徐作全說到。
那人點點頭下了樓,鑽進一輛車裡,車上已經坐了三個人,全是生面孔,這人一上車,車子就跟離弦的箭一樣,往人民醫院駛去。
時間已經過了中午,杜橫打過針沒多久就睡了,周暮祥還是昏迷着,沒有一點要醒的意思。
胡隊已經熬到了極限,時不時的腦袋一沉打起瞌睡來,頭點的就跟雞啄米一樣。
突然一個人輕拍了他的肩膀一下,胡隊一個蹦子站了起來,一扭頭卻是一張陌生的臉,
“什麼人,怎麼進來的!”胡隊掃了眼杜橫和周暮祥,見兩人無恙才稍鬆了口氣。
“我是徐作全的人,是他叫我來替你的,讓你回去休息。”來人說着把胡隊拉到一邊,坐到了他剛剛坐過的位置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