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文軒而言,哄女生開心不是他的強項。相反,把女生弄哭卻是他比較擅長的,他曾經在高中的時候創下了把一個女生弄得“一天一小哭,三天一大哭”的輝煌戰績。
那天早上,在前往飯堂的路上,看着凌靈一副憂心忡忡,悶悶不樂的樣子,文軒總想說些什麼東西來哄一鬨凌靈,逗逗她開心。
可他想來想去都沒想出什麼有趣的東西來,無奈之下,他只好朝凌靈說道:“你有哥哥嗎?”
凌靈愣了一下,有些不明所以地看着文軒的臉。
她雖然不知道文軒爲什麼會突然問她這樣的一個莫名其妙的問題,但她還是在搖了搖頭後,帶着一絲疑惑的語氣說道:“我沒有哥哥,怎麼啦?”
文軒朝凌靈笑了一笑後,說道:“沒什麼!我只是在想,要是你像葉嵐那樣,也有一個非常疼你的哥哥,如果讓他知道我經常對你毛手毛腳的話,你猜他會不會也像葉嵐她哥哥那樣修理我一頓啊?”
“這我怎麼知道啊!但是如果讓我弟弟知道的話,他還真的有可能來學校找你出氣的!”
“你弟弟?”文軒愣了一下,皺着眉頭說道:“你還有一個弟弟啊?”
凌靈“嗯”了一聲,一直悶悶不樂的臉上終於有了些笑容。
她微微地笑着說道:“我弟弟比我小兩歲,是一個體校的學生,而且……”
凌靈一臉壞笑地朝文軒說道:“我弟弟的個子比你高,塊頭也比你大。他在我來這裡之前,還特意對我說:‘姐,要是在大學裡面,有誰敢欺負你,讓你受委屈的話,我立刻帶上我的哥們去幫你出氣!’所以說,你要是膽敢再欺負我的話,我立刻告訴我弟弟去!”
“我哪裡欺負你了?”文軒當即笑嘻嘻地說道:“你倒說說我怎麼欺負你了!”
“你有哪天不在欺負我的呀!你每次見到我的時候,不是說一些話來惹我生氣,把我弄哭,就是想打我的壞主意,淨想一些壞事……”
“壞事?”
未待凌靈把話說完,文軒便一把將凌靈拉到了自己的身前,從她的身後緊緊地抱住了她。
只見文軒把雙手放在了凌靈如同水蛇一般的腰上,一邊撓着凌靈的癢癢,一邊笑嘻嘻地說道:“你說的壞事是不是這樣的壞事啊?”
在這將近一個月的相處裡面,文軒知道凌靈是一個很敏感,很怕癢的女生,所以當他一撓凌靈癢的時候,凌靈當即忍不住呵呵地大笑了起來。
她拼命地想從文軒懷裡掙脫出來,可那時候的她早已經被文軒弄得連笑的力氣都快沒了,哪還有力氣掰開文軒的手啊!
無可奈何之下,凌靈只好一臉無辜地向文軒求饒着:“大壞蛋,我求你了,你不要在這樣子弄我了,我那裡好癢啊!”
凌靈在說這番話的時候,聲音比較大,再加上裡面那些讓衆人浮想聯翩的詞語,一下子便將周圍那些前往飯堂吃飯,不明所以的路人的眼光給全部吸引了過來。
可凌靈對此卻渾然不覺,依舊在那裡笑呵呵地向文軒求饒着:“夠了夠了,你就不要再鬧了,我快受不了了,你就放過我吧,我快沒力氣了……”
或許是因爲凌靈的求饒,讓文軒不忍心再這樣繼續下去了,又或許是因爲文軒感覺到周圍那些向他們不斷襲來的異樣的目光,文軒不好意思再這樣繼續下去了。總而言之,就在凌靈向他發出求饒不久後,文軒停止了對凌靈的撓癢。
當凌靈發現文軒停止了對她的撓癢以後,當即用盡了身上僅存的力氣去掰開文軒的手,從文軒的懷裡掙脫了出來。
站在離文軒足足兩步之遙的地方,凌靈一邊擦着臉上剛纔笑到哭出來的淚痕,一邊嘟嘟囔囔地朝文軒說道:“大壞蛋,臭流氓,你下次再敢像這樣撓我癢癢的話,我就告訴我弟弟去,讓他把你丟到垃圾站那裡,和那些垃圾混在一起,我看你那時候該怎麼辦!”
看着凌靈氣鼓囔囔的樣子,文軒呵呵地笑了起來。
他面向凌靈朝那些圍觀他們的人揚了揚下巴,彷佛與自己無關似地朝凌靈說道:“在想那時候我該怎麼辦之前,我覺得你應該先想一下你現在該怎麼辦可能比較實際一點!”
被文軒這麼一說,凌靈的心裡面不由得出現了一個不好的預感。
她就像一個做了什麼壞事,還被別人當場發現的小孩似的,雙手不知所措地放在身前,縮着脖子,偷偷地朝自己的兩邊望了過去。
當她看見他們的周圍不知道在什麼時候居然站了不少陌生路人的時候,凌靈那張本就被文軒撓癢撓得如同蟠桃一般,有些粉紅粉紅的小臉蛋,“唰”的一下,變得和一個紅通通的蘋果似的,紅得都快要滴出血來了。
望着那些路人不斷地向他們襲來的各種各樣的目光,凌靈總感覺他們的目光就像是一道道穿透力極強的射線似的,在他們的注視之下,自己就好像被他們強行拔光了衣服,光禿禿地站在那裡,裡裡外外都被他們看了個透徹,羞愧難當。
她猛地把頭轉了回來,用貝殼般的牙齒緊緊地咬着下脣,以一種求助般的目光望向此刻正站在自己身前的文軒,想從他那裡得到庇護似的。
那時候,凌靈的臉上就像開了一間大染坊似的,各種各樣的表情都混雜在了一起,複雜得根本無法用言語表達出來。
最開始的時候,文軒並沒有料到自己的那番舉動會把凌靈推進了一個如此尷尬的環境裡面,讓她如此難堪。
望着凌靈那欲哭未哭的樣子,文軒的心裡面莫名其妙地產生一種罪惡感。
因此,當他看見凌靈正用一種求助的目光看着自己的時候,文軒沒有絲毫遲疑地衝到了凌靈的身邊,拉起了凌靈的手,如同一隻離弦之箭似的跑開了。
被文軒拉走的凌靈本來很想就這樣痛痛快快地哭出來的,但是當她的耳邊突然響起文軒對她說的一句話時,她的心中油然泛起的一股暖意。正是這股暖意一下子就把她的淚水給壓了回去。
“小笨蛋,別哭,天大的事都有我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