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弗比斯在整個巴黎的女士們面前出了多大的醜也好, 這與夜鶯都毫無關係,雖然事情的確是她做下的,但若不是弗比斯太討厭的話, 她也不會有這樣的舉動了。
當弗比斯在整個巴黎的女士面前出醜時, 夜鶯來到了卡西莫多的房間裡, 他們早就已經約好了的, 夜鶯曾經說過要來找卡西莫多商量一件很重要的事。
因此, 當夜鶯推開卡西莫多的房門時,卡西莫多早已經在他房間的座位上等着她了。
也許是因爲對於克洛德來說,夜鶯和旁人有很大的不同, 畢竟夜鶯給了他永遠也想不到的東西,因此夜鶯的待遇提高了不少, 至少她的屋子並不像之前那麼簡陋了, 而卡西莫多作爲她的朋友也好、僕從也好, 待遇也相對而言提高了不少。
至少,這裡不再是隻有幾件破爛傢俱的屋子了。
夜鶯來啊懂了卡西莫多的對面坐了下來, 卡西莫多看着她,唯一的那隻眼睛一眨也不眨盯着夜鶯:“你說……有話要對我說?”
無論夜鶯說了什麼話,他總是記在心上的。
夜鶯微微點了點頭:“雖然我認爲這是一件好事,但是還是要問過你的意思再說。”畢竟誰也不知道卡西莫多是怎麼想的不是嗎?
卡西莫多看着她:“什麼事?”雖然他認爲,她並不需要來問自己的意見, 他只是一個敲鐘人而已, 見識不多, 也幫不上什麼忙, 所以有些事情她做了決定就夠了。
夜鶯看着卡西莫多, 帶着同樣認真地眼神:“我在想,或許治好你的耳聾會比較好, 你覺得呢?畢竟只聽得到我一個人的聲音並不能代表什麼,我想……讓你聽到這個世界所有的聲音。”
卡西莫多微微愣了愣,似乎並沒想到夜鶯要對他說的話會是這件事,他在呆了呆過後回過了神來:“爲什麼,突然這麼想?”
他早已習慣20年來生活在無聲的世界裡了,雖然耳聾給他帶來了很多的不便,他也無法理解別人在說些什麼,所以常常遭到嘲笑,不過,因爲聽不見,他倒是也並沒有什麼別的煩惱。
不過,前不久他卻開始能聽到了,雖然只能聽到他面前這一個人的聲音,但卻讓他欣喜若狂。
因爲夜鶯和其他人不一樣,她從沒有嘲笑過自己,也從未害怕過自己,這樣醜陋的自己在她看來似乎和其他人沒什麼不一樣。
這樣很好,這樣就足夠了。
卡西莫多在有生之年從未想到過他還能聽到其他的聲音。
“爲什麼?因爲……你看,聽不到不是很不方便嗎?要是和別人產生了誤會怎麼辦?”夜鶯看着卡西莫多,不明白對方是真的不瞭解能夠聽到的好處還是在下意識的拒絕。
夜鶯並未察覺到,自己看卡西莫多的目光有着擔心:“無論是上次在恥辱柱上也好,還是這次被那羣騎士隊的人帶走也好,都是因爲聽不到帶來的不便啊!卡西莫多,你不想變得像正常人一樣嗎?”
卡西莫多茫然的看着夜鶯,又低下頭來看了看自己,儘管只有一隻眼睛,他也能夠發現自己究竟是由多麼醜陋,這樣的自己,又怎麼可能因爲不再耳聾了而變得正常起來呢?
可是這個人明明是在擔心自己,他又怎麼忍心拒絕他的好意呢?
就在卡西莫多開口前,夜鶯似乎已經看出了卡西莫多的顧慮,她開口安撫他道:“卡西莫多,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麼,的確……或許你聽到了這個世界所有的聲音會產生不少煩惱,事實上最開始我也在考慮究竟要不要這麼做,我也很害怕你聽到那些惡意的話題,給你造成不必要的煩惱,所以一直遲遲不能下定決心。”
“不過……在我把傷痕累累的你從地下室裡帶出來之後,我的顧慮就少了很多;或許的確你會因爲別人的話而不開心、生氣,甚至大發脾氣都好,都好過現在這樣莫名其妙的被人家抓住然後打上一頓吧?而且……”
夜鶯的臉上出了笑容,讓卡西莫多不由看待了,只聽夜鶯繼續說道:“這個世界還有很多有優美的聲音值得你去聆聽的,因小失大並不值得。”
卡西莫多看着夜鶯,聽她把話說完了,對方正看着自己,等待着自己的回答。
既然他所想的她都想到了,那麼他還有什麼理由和藉口去拒絕呢?
更何況……更加美好的聲音嗎?
卡西莫多不由得想起了在他還能聽得到的時候所聽到的美妙而雄渾的鐘聲,如果可以再聽到一次,無論怎麼樣都值得了。
哪怕再次變成聾子。
想到這裡,卡西莫多緩緩地點了點頭。
見他店頭,夜鶯的臉上露出了笑容:“你同意了?”
“嗯。”卡西莫多再度點頭。
對於夜鶯來說,治療並不是一件多困難的事,除非是太過重大的疾病,不過那樣的話也輪不上她登場了,天庭上是有太白金星的,只不過天庭上的仙人們通常都不會生病就是了。
即便是仙人下凡,也根本不用帶什麼藥水之類的,只需要一個小小的法術就能搞定,當然,天庭上的仙人們是不會隨便的就去到人間就是了。
若不是這次爲了尋找黃鸝的話,她也不會來錯了時代就是了。
不過能夠認識卡西莫多,也還算不錯。
夜鶯招了招手,讓卡西莫多來到自己的身邊,卡西莫多也十分聽從指揮,夜鶯讓他怎麼做,他就怎麼做。
卡西莫多來到夜鶯身邊之後,夜鶯從座位上站了起來,也許是因爲卡西莫多駝背的原因,夜鶯站起來剛剛夠到他的耳邊。
夜鶯吸了一口氣,然後對着卡西莫多的耳朵猛吹了一口氣,卡西莫多立刻像是受驚了一般退後了兩步,一臉驚異的看着夜鶯,伸出手來揉了揉自己的耳朵。
這又是哪門子的惡作劇啊?
然而夜鶯卻衝着卡西莫多笑了起來:“怎麼樣?現在能聽到了吧?”
聞言,卡西莫多放下了揉着耳朵的手,詫異的看了一眼夜鶯。
正像她說的一樣,他的耳朵裡不止出現了夜鶯的身影,遠處的聲音也逐漸傳進了自己的耳朵裡。
樹葉落在聖母院院子裡的聲音,更遠處傳來的腳步聲與說話聲,以及……
卡西莫多轉過頭來,一臉驚訝的看着夜鶯:“爲什麼我好像聽到了‘咩咩’的聲音?”
弗比斯在離開艾絲梅拉達不久之後,終於清醒了過來,這個時候,或許關於他的流言蜚語已經在整個巴黎中傳遍了,要知道女人們總是很碎嘴,而現在,在他的身邊,沒有一個女人敢靠近他,這讓他十分鬱悶,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事情爲什麼會突然變成這個樣子了呢?在他走出旅店之前一直都是好好地不是嗎?而昨天夜晚還有許多女人包圍着他呢!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想來想去,弗比斯終於察覺到一絲不正常的東西,那就是在昨天夜晚,他遇到了那個女巫之後。
他似乎的確是將那個女巫帶進了旅店沒錯,可是後來今天早上醒來的時候爲什麼只有他一個人?那個女巫去了哪裡?
他記得在旅店當中他洗了澡,然後那個女巫也進入了浴室,可是在那之後的事情他就完全不記得了,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弗比斯無論怎樣想也不會知道問題就出在夜鶯給他的那杯水當中,但他卻肯定了一件事,那邊是他今天的反常一定是那個女巫的所作所爲,否則的話事情是不會變成這樣的。
弗比斯打算去找那個女人算賬!
可是在靠近聖母院之前他卻突然想到了一件事,無論是誰進入了聖母院這個庇護所之後就不能去找對方的麻煩了,即便是他帶着騎士隊也無法進入聖母院,更何況那個陰沉的副主教也在那裡。
所以,他究竟該用什麼方法去找那個女巫呢?
而另一方面,被弗比斯傷害了的艾絲梅拉達上氣不接下氣的回到了自己現在做住的地方之後,她終於可以靜下心來想想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了。
弗比斯爲什麼突然變了個樣?
他還說什麼根本就不想和她談論關於她的那些事,他只想、只想……
哦,天哪!這真的是弗比斯嗎?她簡直不敢相信,可是站在她面前的那個人的確是弗比斯沒有錯,事情究竟是怎麼回事?
突然之間,艾絲梅拉達想到了昨晚見到的那個“女巫”,那個幫助了自己,讓自己和母親團圓了的“女巫”,她記得她昨天曾經說過會讓弗比斯露出真面目?
難道這件事真的是她做的?
她是故意的?還是……
無論如何,她想要知道是不是那個女巫做了這件事,如果是她又爲什麼要坐這些?
艾絲梅拉達記得,她的身後跟着那個醜陋的敲鐘人,這就說明,“女巫”現在住在聖母院中?
也許她應該去聖母院裡找她,可是……
艾絲梅拉達突然想到了那個副主教,那個副主教總是用惡毒的神情看着自己,簡直就是恨不得自己死掉一般,她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什麼地方得罪了那個副主教了,可是隻要有那個陰沉的副主教在,艾絲梅拉達就不敢靠近聖母院。
直到她的腿變傳來“咩咩”的叫聲,艾絲梅拉達低下頭,見到了她的同伴,那隻山羊“佳麗”。
“哦,佳麗,我想或許你能夠幫助我找到她。”艾絲梅拉達突然想到了一個好計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