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鶯並沒有這個時代的時鐘這種東西, 因此辨別時間全靠自己的觀察,但畢竟她是天上下來的仙人,對於時間的把握總是要比凡人來得準確一些。
此時大約已經是夜晚十點到十一點左右了, 夜鶯終於回到了聖母院之中。
這個時間卡西莫多大概也已經休息了吧?畢竟晚上敲鐘的時間已經過去了, 聖母院之中也只有克洛德的房間裡亮着燈光, 原本想去看看卡西莫多的夜鶯還是打住了這個念頭, 算了, 還是讓他休息好了,等到第二天再說吧!
只是夜鶯沒想到的事,當她回到自己房間的時候, 卻在房間前發現了一個黑影,這讓她停住了腳步, 不由提高警惕:“誰在那裡?”
黑色的身影站了起來, 向前走了幾步, 暴露在了路邊的燈光下,隨後, 一個熟悉的聲音響了起來:“是我,卡西莫多。”
正如這個聲音所說的一樣,出現在夜鶯面前的人影正是卡西莫多。
夜鶯微微睜大了眼睛:“卡西莫多?你怎麼會在這裡?”她還以爲他應該在房間裡休息,畢竟這個人的身體還沒有完全的好。
卡西莫多走到了夜鶯的面前,卻並不完全靠近她, 隔着一兩步的距離, 悶聲悶氣的問道:“你到現在纔回來?”
他沒權利去過問她去了哪裡, 沒權利去幹涉她的生活, 只是在擔心她的安全而已, 畢竟她是早上就離開的,直到現在纔回來, 但好在的是她回來了,卡西莫多甚至在想,如果她這整個晚上都沒有回來,他或許應該出去找她纔對。
夜鶯微微一愣,隨後終於反應了過來:“你在擔心我?你是什麼時候到這裡來的?”
他該不會在這裡守了很久吧?這個人明明還在生病呢!
卡西莫多微微搖了搖頭:“並沒有多久。”
可即便他這麼說,夜鶯也不太相信,這個人或許是太久沒有開口和別人說話了,顯得有些拙嘴笨舌的,他或許並不善於表達,但是他的內心卻比她在巴黎看到的大多數人都要善良和純潔。
即便他是這樣說的,可夜鶯還是認爲他在這裡等了很久了,她雖然並不是一個熱情的人,但是這個人的一片赤子之心卻將她給融化了。
這個夜晚這麼冷,他穿着那麼薄的衣服站在這裡,身上的病還沒痊癒呢!別又弄出些新的病了吧?
夜鶯拉着卡西莫多進入了自己的屋子:“你爲什麼不進來等,外面那麼冷?”
卡西莫多固執的搖了搖頭,簡單的說了幾個字:“裡面,看不到。”
真是個笨蛋吶!
儘管在心裡埋怨着,可夜鶯卻不知道自己的神色變得柔軟了起來,她將他帶進了自己的小屋,然後將卡西莫多按在椅子上坐下了:“放心吧!我沒事,雖然出去得久了點,不過我把該做的事都做了。”
不知道卡西莫多到底有沒有聽到夜鶯在說什麼,他只是上下打量着夜鶯,看得夜鶯自己都有些疑惑的時候開口說了話:“你沒事就好。”
夜鶯愣了愣,沒料到卡西莫多會說出這樣的話,隨後,她臉上的神色變得柔軟起來,她的眉眼與嘴角全都彎了起來,露出了一個柔和的微笑,然後,她伸出手來拍了拍他的頭:“我當然不會有事啦!”
這個人應當知道她和其他的普通人不同吧?畢竟她從未在他的眼前掩飾什麼,當然,雖然最開始夜鶯是準備隱藏的,要是被普通人知道她的身上有法術的話,說不定就會像這個世界的其他人一樣將自己當做“女巫”一樣。
但卡西莫多,他似乎從未懷疑過什麼,即便她讓他聽到了她的聲音,即便她在衆目睽睽之下將他從恥辱柱上救了下來,甚至,她還讀取了他的記憶。
可是這一切對於卡西莫多來說就像是理所當然一般,他從未懷疑過什麼,也從未有過疑惑,只是一直跟在她的身後。
想到這裡,夜鶯手上的動作變得輕柔了起來,她的手從他的頭頂移到了他的臉頰上,這讓卡西莫多一愣,隨後往後縮了縮,似乎想要將夜鶯的手從他臉上移開。
這並不是討厭,而是有些害怕,他害怕他臉上那塊肉瘤碰到她的手,明明那麼醜陋那麼骯髒,又怎麼可以讓她碰到呢?
夜鶯微微笑了笑,似乎是注意到了卡西莫多的不自在,改變了話題:“已經很晚了,卡西莫多,回去睡覺吧!等到明天……明天我會來找你,詢問你某件事的意見的。”
她想要將他的聽力完全恢復,這不是早就決定好了的嗎?
卡西莫多點了點頭,又說道:“你做什麼可以不用問我的意見的。”反正,他只管跟在她的身後就可以了。
夜鶯笑了笑:“還是明天再說吧!早點回去睡覺,可別在生病了。”
只是,第二天,巴黎的人們沒想到會發生另外一件不大不小的事。
雖然這對於巴黎的男人們或許是好事,但是巴黎的女人們卻都要心碎了,而心碎的原因則是因爲……弗比斯。
弗比斯第二天從旅館醒來的時候根本就忘記了昨天晚上發生了什麼事,他不記得昨晚見過了夜鶯,也不記得夜鶯在和他去到旅館之後就消失了,當他第二天從旅館離開時什麼也不記得了。
雖然如此,不知道自己爲什麼會從旅館裡出來的弗比斯看起來仍舊是無比清醒,而對於巴黎的少女與貴婦們來說,能夠在一大早就看到弗比斯這個男人出現在街道上仍舊是很值得高興地事。
與往常一樣,少女與貴婦們接二連三的來到了弗比斯的面前,朝他打招呼:“哦,弗比斯,今天也一個人巡邏嗎?”
“弗比斯,你一個人在這裡做什麼?”
“弗比斯,不介意和我一起走吧?”
換做是平時,即便弗比斯心中有多不耐煩也好,他也是絕對不會表現出來的,但是今天……他看上去有些不同。
很快,當女人們朝他圍攏過來的時候,弗比斯的臉上出現了一臉不耐煩的神色,當女人們和他說話的時候,他原本會與她們周旋一番的,但是今天,他似乎沒有了這樣的心思。
“滾開!一羣騷/娘們!別圍着我!”當女人們圍着弗比斯你一言我一語的時候,弗比斯突然大聲的爆發出了這樣的話來。
這讓女人們嚇了一跳,一臉驚異的面面相覷過後,又擔心的圍住了弗比斯:“哦,弗比斯,你這是怎麼了?”
“是什麼事惹得你心煩嗎?”
“別這樣,弗比斯,這一點也不像你了!”
弗比斯冷笑了一聲,環視了這一羣女人一眼:“不像我了?開什麼玩笑?你們這羣女人,別自以爲了解我!”
他似乎要將心中的那些負能量都發泄出來:“你問是什麼事讓我心煩?我告訴你,就是你們!”
“我說過了,別圍着我!你們真讓人心煩,整天嘰嘰喳喳的,你們就不能說點別的什麼嗎?別老是跟在我身邊,告訴你們,我一點也不喜歡你們!我只是想找個人上/牀而已!”
弗比斯的這番話讓女人們都退後了幾步,各自驚異的看了看對方,她們簡直不敢相信,這些話居然是從一直以來都彬彬有禮的弗比斯的口中說出來的!哦,天吶!他真粗俗!
“弗比斯,你真的是弗比斯嗎?”顯然還有人不相信他說的這些話,試圖上前將以前的弗比斯喚回來。
然而弗比斯卻一臉不耐煩的將靠近自己的女人推了個趔趄,對方摔倒在了地面上,而弗比斯連看都不看她一眼,徑自走開了。
弗比斯雖然感覺到了有些不對勁,可是卻不知道爲什麼無法制止自己,將他心中的那些實話都說了出來。
爲了驅散自己的煩悶,弗比斯來到了廣場上,而這個時候吉普賽女郎艾絲梅拉達和她的搭檔山羊纔剛剛來到廣場上準備開始表演。
但艾絲梅拉達沒想到弗比斯會來到這裡,他們只是晚上的時候才見見面不是嗎?
只是見到自己喜歡的男人,艾絲梅拉達也沒有了心思表演,她來到了弗比斯的面前:“親愛的弗比斯,你爲什麼會在這兒?”
弗比斯緊緊地皺起了眉頭:“別叫我親愛的,我們之間可沒這麼親密。”
“咦?”艾絲梅拉達愣了愣,顯然沒想到弗比斯會說出這些話來。
“至於我爲什麼會來到這兒,只不過是因爲我有些心煩來散散心而已。”
聽到弗比斯這樣說,艾絲梅拉達懸着的心才放鬆了下來,原來弗比斯是因爲心煩纔會變成這樣的麼?
“那麼,我能爲你做些什麼麼?弗比斯?”艾絲梅拉達想爲自己所喜歡的男人分憂。
弗比斯的臉上露出了似笑非笑的笑意:“爲我做些什麼?當然!”
還沒等艾絲梅拉達反應過來,弗比斯就伸出手來擡起了艾絲梅拉達的下顎:“那麼,和我上/牀吧,艾絲梅拉達!”
“誒?”艾絲梅拉達顯然沒想到弗比斯會說出這番話來:“你、你說什麼?”
弗比斯放下了他的手:“別裝傻了艾絲梅拉達,我想你應該很清楚我的意思吧?我可沒時間和你看星星看月亮浪費時間,我也不想每晚都和你談心,我可不想再浪費時間了,艾絲梅拉達,你應該很清楚,我之所以拿出了所有的耐心來對待你只是爲了和你上/牀而已,而你一直在裝傻充愣,艾絲梅拉達,我可沒有多少時間來和你玩愛情遊戲。”
“什、什麼?”艾絲梅拉達此刻完全的愣住了,她幾乎完全沒有想過弗比斯會對她說出這樣的話,還說什麼這一切都是愛情遊戲?
弗比斯可沒看出來艾絲梅拉達完全愣住了,他直接拉住了她的手:“現在,和我走吧,艾絲梅拉達。”
“去、去哪裡?”艾絲梅拉達一臉驚愕。
“還問去哪裡?”弗比斯一臉不耐煩:“當然是去旅店了。”
“不、不行……不可以!”艾絲梅拉達立刻掙扎了起來,但一個女孩子的力氣又怎麼可能有一個男人那麼大?若不是她忠誠的朋友山羊狠狠地撞了一下弗比斯,讓他鬆了手,而艾絲梅拉達乘機跑走了的話,事情不知道會變成什麼樣子。
爲、爲什麼弗比斯會變成這個樣子?艾絲梅拉達一面逃一面想,突然,她想起了昨晚出現在她面前的那個曾經幫過她的女人,難道一切都是她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