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的聖母院中,夜鶯找到了克洛德。
夜鶯的到來令克洛德欣喜異常,因爲他知道這代表着什麼,他想要的東西就要拿到手了,這又怎麼會不讓他興奮呢?
但夜鶯的開口很快就打碎了克洛德的妄想,她將手中的東西交給了他,但卻說道:“這裡是半份口訣,我覺得,你還是先學會了再說怎麼樣?”
克洛德愣了愣,半份?只有半份?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儘管知道面前的這個人是他不能得罪的存在,但克洛德仍舊忍不住臉色鐵青:“這是什麼意思?爲什麼只有半份?”難道這個女人想要反悔嗎?
果然,他忍不住了呢?夜鶯露出了諷刺的微笑,看來對方的確是很想得到長生不老的秘訣,不過,她是不可能讓他如願的就是了。
“就像我說的一樣,長生不老可不是那麼好學的東西,這半分秘訣,你可以先試一試,看看是不是真的有效果,也免得我交了一份給你到最後你卻說沒效果的好,如果你真的可以學會,我再把下一半交給你。”
見克洛德臉上出現將信將疑的神色,夜鶯微微勾起嘴角:“放心好了,我們不是做了條件交換了嗎?你都已經將卡西莫多交給我了,我又怎麼會不信守諾言?要是真的沒用,大不了你把卡西莫多帶回去就是,我也會立刻離開聖母院的。”
見對方都把話說到了這樣的程度,克洛德也將信將疑的收下了那半份秘訣:“那好吧,我會先回去試試的。”
告別了克洛德,夜鶯彎起嘴角往回走,事實上,那並不是什麼真正的長生不老的秘訣,那半分秘訣的確可以讓克洛德改變一些精神面貌之類的,然而另外一半……
雖然也不是不覺得自己這樣的舉動有些陰險,不過夜鶯卻認爲,反正都是對付陰險小人,那就用同樣陰險的辦法好了,這才叫自食惡果不是嗎?
來到聖母院這麼久,夜鶯已經摸清楚了一些重要的地方究竟在哪裡了,比如說卡西莫多的房間。
事實上,這個敲鐘人的作息習慣一直沒有改變過,每天早早的起來之後就爬上鐘樓敲鐘,之後就會回到自己的房間當中,也不離開一部半步。
當然,他偶爾也會出現在自己的面前,爲自己帶來食物。
只不過,每天都是僵硬的麪包什麼的,吃太多也會覺得很膩,也是時候應該換換口味了。
夜鶯幾乎每天都是被卡西莫多的鐘聲給叫醒的,而巴黎的清晨似乎也是因爲這樣壯麗的鐘聲而醒來,每一天都是這樣。
只不過今天她起來的比較早,目的就是爲了將那個東西交給克洛德而已,而這個時間,敲鐘完畢的敲鐘人似乎應該在自己的房間裡纔對。
她或許應該叫上他,帶他出去換換口味吃點其他的東西。
畢竟,每一天都是他爲她帶來食物,而她卻並沒有爲他做過什麼。
夜鶯來到了敲鐘人的小屋前,敲了敲門之後發現沒有反應,這才後知後覺的想到了他只能聽到她本人的聲音,或許她應該直接治好他的耳朵纔對。
只是……一想到只要他們一離開聖母院,來到巴黎的大街小巷當中的時候就能聽到的污言穢語,夜鶯又遲疑了。
她並不希望敲鐘人聽到那些令人生氣的話語。
也許……也許她應該和他商量看看,但並不是現在。
遲疑了一會兒,夜鶯到底還是直接推開了敲鐘人的房門:“卡西莫多。”
這是她第一次進入敲鐘人的小屋,這裡十分簡陋,除了一張破爛的牀之外,就只有一張老舊的桌子了。
而此刻,卡西莫多正背對着她躺在那張牀上,背部突出的那一塊尤爲醒目。
突然聽到夜鶯的聲音,卡西莫多猛然翻過了身來,一臉驚異的看向夜鶯。
在卡西莫多的認知當中,這個時間還早,夜鶯應該還在休息纔對。
卡西莫多看着夜鶯,然後很快反應了過來:“我去給你弄吃的。”
他很快就站了起來,想要離開這個屋子,但是夜鶯攔住了他,開口說道:“卡西莫多,和我一起出去吃點其他的怎麼樣?”這個時代的法國不會只有乾麪包吃纔對。
卡西莫多的眼睛亮了亮,然後又很快地熄滅了,他坐在了牀沿上,衝着夜鶯搖了搖頭:“我不出去。”
要知道,白天比夜晚更加令人感到恐怖。
即便是在夜晚,人們看見自己之後目光也是讓人害怕和恐懼的,更何況白天呢?
但至少,黑色的夜晚更像是一塊遮羞布,它多多少少可以掩蓋自己的醜陋,可是在白天……
他就這樣毫無遮掩的暴露在了陽光之下。
儘管卡西莫多早就習慣了人們鄙視自己、看不起自己,對自己感到害怕、厭惡的神情,但他仍舊不願意這樣毫無遮掩的暴露在人們的目光之下。
夜鶯大概是明白卡西莫多在想些什麼的,但她還是再次問了一句:“你真的不去?”
卡西莫多搖了搖頭。
那好吧,她也不想要勉強他就是了。
“那麼我就一個人先出去了,看看外面有沒有什麼好吃的,我會給你帶回來的。”說着,夜鶯衝他笑了笑,離開了敲鐘人的屋子。
看着夜鶯離開的背影,卡西莫多張了張口,到底沒把想說的話說出口。
夜鶯畢竟和自己不一樣,她那麼美好,又那麼善良,又怎麼可能待在聖母院裡一輩子不出去呢?
卡西莫多相信,就算人們害怕夜鶯,她也會用自己的方式讓那羣人吃點苦頭的,而他根本沒辦法幫到她什麼,他、他留在她身邊根本就沒什麼用。
可是夜鶯卻時時刻刻的想着他,她剛剛說會給自己帶吃的回來,還從未有人這麼在意過自己,更加不會有人在意他能不能吃飽,有沒有穿暖,可是這些,夜鶯都做到了。
而他……他這樣的人有什麼資格去憧憬她,甚至……他只能遠遠地看着她罷了。
看着夜鶯離去的背影,卡西莫多陷入了糾結當中。
而此時,夜鶯已經離開了聖母院中,通過這兩天在街道上的觀察,她差不多已經發現了這個時代的人們用的錢幣是什麼樣了。
只要能看到,她就可以變出來,這樣的話也不用在意其他什麼了,她也可以脫離目前困窘的生活就是了。
有了錢,夜鶯也在巴黎的市場內吃了一頓像樣的早餐,這個時代的人們雖然懼怕她這樣一個外族的人,將她當做了女巫,但聰明的人總不會和金錢過不去的。
只是在吃早餐的時候,市場裡出現了嘈雜的聲音,夜鶯透過門往外看,只見一羣騎着馬的騎士們正在市場裡巡邏。
而發出嘈雜聲的,都是市場裡的女性們。
“快看,是那個弗比斯!”
“哦,天吶!真的是他!”
“弗比斯,快看這裡!”
……
她這是趕上了這個時代的明星出街了麼?看着花癡中女人們,無論老少,似乎都被這個叫做弗比斯的人給吸引了。
“哦,大家,你們實在是太熱情了!”
人都喜歡看熱鬧,即便是已經成了神仙這一點也不例外,夜鶯似乎也有些好奇,當她走出店外的時候,正好就聽到這一句話從領頭的那個騎士的嘴中說了出來。
這個人……就是弗比斯麼?
這個叫做弗比斯的男人有着一頭金黃色的頭髮,天藍色的眼睛,有着健美的體型,正如他的名字一般吸引人注意。
不過,對於夜鶯來說,這並不算什麼,她見過的翩翩公子可多了去了,中國歷史上有名的美男子她也不是沒見過,和他們比起來,弗比斯可算不了什麼。
不過……好吧,也許對於這個時代來說算是難得一見了。
夜鶯只是看了弗比斯一眼,轉頭就離開了,她手裡還拿着其它的食材,準備回到聖母院去做頓好的給卡西莫多呢!畢竟他照顧了自己這麼久不是嗎?
騎在馬背上的弗比斯注意到了夜鶯不同尋常的表現,幾乎所的女人們都圍繞到了自己的身邊,這讓弗比斯的虛榮心和自尊心極大地膨脹了起來,可偏偏只有這一個看也不看他轉身就離開了,這卻勾起了弗比斯的好奇心。
他應該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纔對,這個女人……難道是想勾起他的好奇心嗎?如果是這樣,她做到了。
“那個女人是誰?”他問其他人。
“哦,我們不知道。”
“她好像是個女巫。”也有人這麼說。
弗比斯挑了挑眉:“女巫?我倒想知道女巫是什麼樣的。”
這樣說着,他突然揮了揮馬鞭,讓馬掉頭,朝着夜鶯走去。
“喂!那邊那個女人!”
夜鶯聽而不聞,誰知道他叫的是什麼人呢?這個市場上可是有很多女人的。
見對方不理他,還是自顧自的往前走,弗比斯不由皺了皺眉,還是追了上去:“喂!”
他來到了夜鶯的前面攔住了她:“喂,女人,我在叫你沒聽到嗎?”
夜鶯終於擡起了頭來直視弗比斯:“我不叫喂。”
當那張與衆不同的面孔出現在弗比斯的面前時,他不由得睜大了雙眼,眼中出現了驚豔的神色,這個女人,果真和所有的巴黎女人都不一樣,假如她真的是女巫又有什麼關係呢?
“哦,抱歉,其實我只是想要邀請你一起去吃東西而已。”弗比斯立刻露出了彬彬有禮的模樣。
夜鶯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抱歉,我剛剛纔吃過,已經吃不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