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李三生攜美下江南的同時,穩住東北趨勢後的小七帶着山跳等人已經在幾小時之前抵臨杭州,至於東北,則交給比任何人都熟悉形勢的老二,李炎黃慢慢退居幕後,不代表老二也跟着隱退,他親眼看着那塊土地在他的手裡成爲穩固的江山,對待東北就像是對待自己的孩子,定然會用心經營,不會讓其再次出現意外。
除過依舊在陝西穩固秦嶺以北滲透秦嶺以南的阿傷沒有出現,其餘李三生的嫡系部隊皆以在最短的時間內安插進了江南數省,李三生的第一步棋自然是殺雞給猴看,平復浙江。
黃昏時刻,李三生悄然到達杭州之後,沒有通知任何人,帶着柳伊然拿着行李打了輛車回到吳山別院的小窩,兩室兩廳的小窩從裝修到置辦裡面的家當都是柳伊然親力親爲,那個時候和柳家長輩們撕破臉皮的柳伊然可是鐵了心的安家在杭州和李三生打持久戰,對她來說。柳家除過爺爺她必須尊重,其餘的人,她沒必要爲了她們的仕途和前途賠上自己的人生幸福,和自己深愛的男人從此形同陌路,還好爺爺一直都堅定的支持她。
吳山別院的影子暗哨在李三生和柳伊然都離開杭州後便撤掉,平時每隔一星期會有影子來打掃房子,一切都如同離開時候的樣子。李三生依舊記得當初在爲福叔的事情遠赴巴黎那天晚上,柳伊然差點在這裡出事,最終影子是以三死兩重傷的代價換來柳伊然的安然無恙,爲此他大怒,影子也經歷了自從他迴歸李家後的第一次震動,至於直接參與此事的陳九鼎則間接因爲此時命喪黃泉,至此浙江風平浪靜。
可惜他今天回到這裡,卻是物是人非,那些曾經僥倖狗血上位的,那些貪心不足的,那些隱藏着野心和反骨的,終於都蹦躂出來了。
回到小窩,放下東西,柳伊然換了身居家穿的長睡衣,已經四月底的天,南方比北方要熱的多,李三生也換上短袖和短褲,兩人開始忙着收拾小窩,未來一段日子,李三生都會住在這裡。經過半個小時的折騰,整個兩室也就九十平的小窩煥然一新,出了一身汗的兩人洗了個澡換了身衣服便出門去不遠處的超市買東西,在超市有逛了多半個小時,吃的用的大包小包買了一大堆,各提着兩大包的東西回來。回家後,李三生本來建議去知味觀吃小點心,好久沒吃饞的慌,柳伊然卻執意要自己做飯,更是將李三生打擊了一番,什麼不知柴米油鹽貴,家裡什麼東西都有自己做的吃纔像過日子,沒必要去知味觀。李三生笑着迴應是不是中午在四合院裡做菜來了興致。柳伊然笑罵了幾句,便推着李三生出了廚房,李三生想要給她打下手都不讓。
閒來無趣的李三生本來打算泡壺茶喝,誰知家裡之前存的茶都被柳伊然拿回了北京,只能打算明天去福叔茶樓順點魯奶奶今年剛下來明前雨前龍井,沒茶喝李三生又沒興趣看電視,只好揣了兩包剛剛在超市裡買的利羣,屁顛屁顛撤離小窩在小區裡溜達,溜達溜達着就來到了門衛保安那裡。
剛從村裡到西安的時候,一位李三生在趙姨會所認識的大叔說最沒本事的男人才會去幹保安,李三生對此不置與否,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生活想法。雖不能全對,但有出息的男人絕對不會一直做保安,一輩子終究一事無成。
所以李三生細心觀察過,幹保安的要麼是剛從農村來城市過渡期的爺們,要麼就是那位大叔說的真沒出息沒想法沒抱負好吃懶做得過且過的男人,要麼就是最後一類,老弱病殘。其實當保安也要看在哪裡當,普通小區和高級會所的自然不盡相同,李三生他們指的只是最底層的保安。
吳山別院門衛裡面李三生唯一認識的一位保安便是最後一類,其餘當初聊過天喝過酒盯過小區美女屁股看的年輕保安們早都已經離開這個註定是他們人生低潮期的地方。李三生認識的這個保安叫賈叔,五十出頭,有兒有女,兒女們都有自己的生活,他和老伴單過,五年前一場車禍讓他左腳截肢,後來不想給兒女添麻煩,恢復的差不多後便戴着假肢來到吳山別院當保安,這一干便是整整五年,李三生以前經常和這些保安們聊天打趣,每次都帶着好煙好酒,所以和賈叔他們都很熟悉。
“賈叔,忙着呢?”賈叔理着光頭,個不高,面相喜人,眉開眼笑。因爲在小區保安中資格最老,所以賈叔在吳山別院的生活有滋有味,基本不用幹什麼,都是那些小年輕在幹。
李三生從機場回吳山別院的時候,賈叔不在,從超市回來才碰見,笑着打了招呼,並未細聊。
“就知道你小子會過來找我”賈叔看起來和常人並無兩樣,笑着起身罵道。
小房子裡除過賈叔,還有兩個年輕點的保安,他們對於李三生的到來多少有點意外,畢竟李三生剛剛和柳伊然兩進一出吳山別院,可是整個吳山別院的焦點,誰都知道後山邊上那棟樓裡住着的女人有着大背景,三年時間他們可沒見過這個女人和哪個男人在一起過,整個吳山別院也就賈叔和女人能說得上話熟點,其餘人都靠不上邊。女人有段時間在吳山別院住,有段時間便會消失不見,來無影去無蹤,愈發的神秘。每當保安們盯着柳伊然的時候,賈叔總是若有所思的說道“也不知道那小子什麼時候回來”。一羣保安奇怪的看着賈叔,問賈叔知道什麼,賈叔也不說。現在突然發現有個男人和他們心中的女神親密無間出現在吳山別院,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來他們是什麼關係,整個吳山別院的保安們不震驚纔怪。
李三生拆開一盒利羣,直接扔給賈叔,又拆開另一盒散給裡裡外外其餘幾個保安,同時笑着問道“李青和老牛他們幾個都走了?”
“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一輩子當保安,能有什麼大出息。我倒是希望他們早點走,以後出息了我能跟着抽幾根好煙,喝幾瓶好酒”賈叔笑眯眯的捏出一根李三生扔過來的煙,煙是二十五塊的利羣國色天香,算不上什麼好煙,只能說是中檔煙,賈叔平時抽的則是十七塊的軟藍利羣。
一羣保安戰戰兢兢的接過李三生的煙,笑着說着謝謝,李三生呵呵的回道都是一家兄弟。如此的平易近人,讓看慣了小區業主臉色的保安們誠惶誠恐,對李三生的好感瞬間提升。
李三生點燃煙蹲在臺階前,賈叔端了個椅子坐在門口,笑道“快四年沒見你了,你小子跑哪了,我真擔心小柳跟別人跑了,每次他回杭州我都生怕她帶個男人一起,也就你這沒心沒肺的貨敢放着這麼國色天色的女朋友出去廝混,沒見你之前這幫小子給我說小柳帶着一男的回來,我嚇了一跳,還好是你”
“其實我去年回來過一次,只不過很晚,沒人注意到,記得那天下着大雪”李三生抽着煙嬉皮笑臉的回道,一大幫保安肆無忌憚的吞雲吐霧,聽着賈叔和女神的男人嘮嗑。
“你個臭小子,回來也不找我喝酒。怕我蹭吃蹭喝,好歹你賈叔也是保安隊長,請你吃頓飯還是請得起的”賈叔罵道。
李三生搖頭道“賈叔,你看我像是那種人嗎?回杭州本來只是意外決定,第二天有急事就去了外地,這不現在回來了,以後和你喝酒聊天打屁的機會多着呢”
“這次不走了?”賈叔試探性的問道。
李三生搖頭笑道“至少這段時間會在杭州安營紮寨”
“那小柳呢?”賈叔繼續問道。
“她過兩天還得回北京,工作比較忙,只能週末抽空過來”李三生用隨意的口氣說道,緊隨其後便質問道“我說賈叔,你這關心我媳婦什麼意思,是不是沒安好心哪個公子大少收買你當臥底,你可得清楚你站在誰這一邊,不能犯原則性的錯誤”
賈叔怒罵道“滾蛋”
一幫保安哈哈大笑起來,跟李三生沒有絲毫的芥蒂。
“賈叔,你說說,我不在的日子,有沒有什麼狗腿子糾纏我媳婦,要是有,我打斷他們三條腿,斬草除根”李三生故意問道。
賈叔若有所思的問道“倒是沒有什麼人糾纏小柳,就是最近幾個月總有人來問關於一些你和小柳的事情”
李三生眼神閃了閃,疑惑道“他們都問些什麼?”
“之前你不在的三年也有人問過,問我最後一棟樓那個大美女的男朋友回來沒有,特地形容過,我一聽就知道是你。這幾個月尤爲頻繁,幾乎每週都要問,有時候問我,有時候問其他人。剛開始我倒覺得沒什麼,這段時間倒覺得很奇怪,正準備等小柳回來告訴她,沒想到你正好回來”賈叔抽了口煙,很嚴肅的的說道。
李三生狠狠的吐了口煙霧,煙霧瀰漫中他的眼神閃過一絲陰狠,某些人是在挑戰他的底線,真以爲自己放任南方不管是無能爲力?
“賈叔,多謝了”李三生沉聲說道。
賈叔笑呵呵的回道“都是些小事情,你自己小心點,這些人看起來都不像那麼好貨,我給保安們都叮囑好了”
李三生又和賈叔以及其餘保安閒扯了幾句,笑道等事情忙完了改天和大家一起出去喝酒,感覺柳伊然的飯應該做好了,李三生這才離開門衛室,臨走不忘把另一盒煙留下。
再回去的路上,李三生撥通了某個依舊在堅守陣地的男人的電話,電話接通後,李三生簡短的說道“左千秋,你沒讓我失望,明天早上十一點之前,我要見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