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從大山上給你採來歡樂的花,那喇叭藤花,
那褐色的榛子,那裝滿了親吻的野藤花籃。
我要在你身上去做
春天在櫻桃樹上做的事情。
——巴勃魯·聶魯達《二十首情詩和一支絕望的歌》
我也不知道自己爲什麼會吐出這番話,其實下午被林無敵威脅的時候我都還想着要努力挽回我和林靜的愛情,可是現在,我卻想要放棄了。也許是剛纔林靜依賴童傑的那一幕嚴重刺傷了我吧。我以往一直認爲無論怎樣林靜都仍執拗的愛着我,可是顯然,我錯了。在她最失意的時候,她需要的人並不是我。
說完這幾句話後,我復又垂下了頭。陶洛洛在我身邊無言的坐着,一如那次我被陸菲拋棄時那般。在這一刻我忽然升起了一個念頭:也許,像陶洛洛這樣的女孩子纔是最適合我的。
正想着,忽然一隻小手伸到了我的面前,那手的掌心裡託着半塊巧克力,接着,陶洛洛的聲音在我的耳邊響了起來:以往我每次不開心的時候,都愛吃這種榛子巧克力。榛子代表着堅強,巧克力代表着甜蜜的幸福,在生活中只有堅強的人才會得到甜蜜的幸福!現在,我把它分一半給你……
我默然的聽着她的話,默然的看着她的掌心,心裡也在默然的咀嚼着她話中的意味。她要把什麼分給我一半呢?是堅強嗎?還是……甜蜜的幸福?想着,竟又驀然憶起自己適才起的那個念頭,一時間居然心虛起來。猶豫了老半天,方纔從她的掌心裡拾起那半枚巧克力。一面擡頭再次望向她。這妮子溫柔的笑着,那神情足以溫暖任何事物。不知怎的,她這種溫柔的表情讓我猛的想起了小雪。若是小雪還活着,她見到我如此傷悲,會怎樣來安慰我呢?她,一定會用她的生命來解救我的!
想到這裡,不覺悲從中來,一直強忍着的淚水終於滴了下來,落在了巧克力上。陶洛洛似是瞧見了我哭,在旁邊輕柔的嘆息了聲。我沒有抹眼淚,而是將那半枚巧克力一下子全塞進了嘴裡,大口大口的嚼着。榛子的清香,巧克力的絲滑,還有我淚水的苦澀,種種味覺紛至沓來,我感覺就像是我吃的並不是巧克力,而是生活,有甜也有苦的生活。
將巧克力吃完後,嘴裡頓時一空,心裡彷彿也隨之空了起來。正愣愣的不知該幹什麼的時候,陶洛洛將她的可樂遞了過來。
我打不開!她道:你幫我打開一下。
我從她手裡將可樂接了過來,然後將我的那罐放在了椅子上。正準備去開陶洛洛的可樂,哪曉得自己的那聽可樂沒放好,竟一下子落在了地上,沿着走廊遠遠的滾了開去。我急忙奔過去追,好容易趕上了它,俯身剛把它撿起,正準備站起來,冷不妨從走廊那頭傳來一陣腳步聲,緊接着一雙腳映入了我的眼簾。雖然此刻那雙腳上穿着一對Hermes的黑色長筒細高跟皮靴,可是老子還是一眼就認出了那雙腳。
媽的,老子和那雙腳可是曾經的熱吻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