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菲的話一字字的楔進我的心裡,我在神傷的同時也感應到了她的心碎。我嘆了口氣,像是在自憐,又像是在憐她。菲。我用了這個以往只有在動情時纔會用的稱謂喚了聲她,希冀能以此來化解她心中的傷痛。陸菲身子又是一顫,緊接着她又退了半步,似乎是要刻意劃清我倆間的界線。她大爲清減的面龐上有着一種悲喜難明的神情,像是在害怕,又像是幽怨,更彷彿充滿了一種不能解脫的矛盾。
我心道:也許她不知道我的來意不知道我和林靜的婚事已經成爲了過去,所以纔會有這種表現。於是我用我生命中最溫柔的眼光望定了她,道:我和小靜已經……
我不想聽你和小靜的事!話未說完,陸菲驀地開口打斷了我。她的口氣就如適才對待陶洛洛那樣蠻橫。我不由一呆,卻聽她又道:無論你和小靜現在怎麼樣都與我沒有關係了……
你這話什麼意思?我變色道。陸菲不答,只是用齒緊緊咬住了嘴脣。便在這時,忽然一陣車子開動的聲音在偶身後響起,似乎有人正駕着車往這邊來。但偶此刻正糾結着陸菲的方纔那話,又哪有心情看身後?我雖沒看,可陸菲卻向外望了去,她的臉色更白了,慘白!
我的腦中閃電般掠過一個念頭:難道陸菲已有了別的男人?難道這開車的人便是她的新歡?想着,飛快的扭轉了頭,用盡目力望了過去。果見有一輛沃爾沃XC90正緩緩的從外面開了進來。那車在院中的車位停了下來,跟着發動機熄火,再跟着車門一開,打裡面出來了一個人,一個男人,一個偶認識的男人——教父!!!!!
我靠!我簡直震驚了,我先還以爲陸菲就地找了一個大鼻子的番邦白人,哪料想她居然跟教父搞在了一起。我的身子立時便僵住了,就像是被誰用釘子給釘了住。外面的教父也像是發現了我。白總。他遠遠的喊了我一聲,然後快步走到了我的面前。他的臉上帶着一種他鄉遇故知的快慰,但許是見到我神色猙獰,他的笑便也尷尬了起來。白總。他又喊了我一聲,張着嘴似乎有什麼話要對我講。我卻不給他機會,霍然回過了頭,惡狠狠的瞪視着陸菲。
陸菲先是畏縮的垂下了頭,但很快,她便擡起了臉,用一種針鋒相對的目光回視着我。在我的印象中大咪咪還從沒用這樣的目光望我過。我感到自己遭受了人世間最最無情的背叛與拋棄,這TM纔不到兩個月,面前這個與我曾共渡愛河並且懷過我的骨肉的女人便已另結了新歡!笑話!我似乎聽到有人在我的腦中大叫:笑話!你不顧一切的跋涉萬里跑來見她只是爲了證明你自己的存在是一個笑話!一個可悲可憐的笑話!!!我感到自己像是突然置身在了一戰中的凡爾登戰場,耳旁盡是嗖嗖子彈飛過的聲響,眼前盡是一片血肉橫飛的修羅場。我渴望在這一刻死去,渴望有人能用最野蠻的方式結束掉我的生命。但上蒼卻不肯這般慈悲的待我,它仍要將我存活,要我去體味接下來那種種無窮無盡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