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雲正坐在辦公桌前不知在批閱什麼文件,冷不妨被這突如其來的一下嚇了一大跳。待她瞧清來人原來竟是我時,滿臉都是的錯愕表情。而當她聽到我說的那句話時,更是連整個人都呆住了。但她畢竟是見慣風浪的,這種驚詫只維持了十幾秒鐘,丫便回覆了正常。白總!她看了一眼已被我關上的門,道:你這樣突然闖進我的辦公室,是什麼意思?
我沒答她,歪着頭望了她一會兒,方道:你上次不是請了一個女孩扮演你的女兒陳雪麼?我實話告訴你,其實那個女孩就是你的親生女兒陳雪!!!
什麼???南雲吃驚的叫了起來。我冷笑道:虧你還是個當媽的,難道竟連自己的女兒也不認識了?
“啪”的一聲,南雲手中的筆立時掉落在了辦公桌上。
在來之前我早已對此行的成敗有了詳盡一個分析。我相信我絕對能說服南雲去和陳雪相認。道理很簡單,首先,陳雪確實是南雲的親生女,母女連心,血濃於水。便算是南雲再冷血無情,也不可能對自己的女兒完全無動於衷。其次,南雲上次爲了謀奪公司股份,請人扮演自己的女兒,這種行爲無論如何也會讓她感到內疚。心存愧疚,必然會想辦法補救。最後,南雲今年已經四十多了,人到了她這種歲數,對子孫後代往往會看得很重。更何況她一直沒有再婚,她肯定會想自己年老時該怎麼辦?那種老來無依的孤獨是人類最害怕的,同時也是金錢所無法解決的。陳雪是她身上掉下的肉,這種血緣上的關係是自然界一切關係當中最重要的。說句糙一點的話,以南雲現在的年齡,她再有後代的可能性極小,而陳雪作爲她惟一的子女,對她的意義是顯而易見的!她這麼多的財產總得有人繼承吧?還有,公司總得有人幫她打理吧?陳雪幾乎已經是她惟一的選擇了。
這一切可以說全在我的算中。當南雲聽到我那句話時,她有驚訝,有慚愧,更多的卻是一種欣喜。是啊,倘若沒有子女,她奮鬥這麼多年究竟又是爲了誰?畢竟子女是一個人生命的延續!
呶!我不等她說話,便即從口袋裡掏摸出了一根髮絲(適才在陳雪那兒偶偷偷在牀邊拾的),道:這是那女孩陳雪的頭髮,你可以去做一下DNA親子鑑定,看看我到底有沒有在撒謊!我將“陳雪”二字說得重重的,以此提醒着南雲她和那女孩間的血緣關係。言罷一瞬不瞬的盯着南雲。
她在哪兒?南雲卻沒有接那根髮絲。我沒言聲,將那根頭髮放在了她的桌上,然後從椅上站了起來,道:明天我會把她的住址發給你……她現在……很需要人照顧……說罷扭轉身子,也不理睬身後南雲的叫喊,自顧自出了她的辦公室!
我終於爲陳雪做了點什麼啦!我在心中想。但轉念又想:我這樣做算不算把自己的責任推給南雲呢?而陳雪那倔強丫頭又會不會接受呢?這對非常母女又能不能和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