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在寢室聽到祁夏喜爭吵的聲音,沈金瑩早早就做好了迎接她的準備,等在門口,隨時爲祁夏喜開門。

結果等來的不僅僅只是祁夏喜,她們整個寢室都過來了。

沈金瑩一隻手撐着門框,一隻手有些發顫的將她們指着,好笑道:“不知道的還以爲你們是要來找我打羣架呢。”

隨後側開身,將她們讓了進去,沈金瑩寢室的人還沒有睡,再見到韓詩語她們,忍不住鼓起掌來,像是在歡迎蒞臨參觀的領導一樣。

韓詩語原本還大大咧咧的樣子,現在倒被她們弄的有些不好意思起來,彆扭的招呼她們停下來:“行了,大晚上,別人還要睡覺呢。”

邢新趴在牀上,將一袋薯片遞了過去:“歡迎加入,我們這個大班級總算齊全了。”

韓詩語沒有去拿薯片,擺了擺手又指了一下自己的嘴,表示自己已經刷過牙了。

邢新明瞭的點了一下頭,又遞向了祁夏喜,眼裡透着崇拜的神色:“祁夏喜,你簡直就是我們班的女神,以前看你總是板着一張臉,還以爲你就是傳說中的冰山美人呢,沒想到你骨子裡有那麼大一股傲氣,我佩服你!”

祁夏喜本來也已經洗漱了,不過邢新一番誇獎,說的她有點不好拒絕她的好意,於是拿了一片薯片,淡淡的開口道:“謝謝,其實我沒你說的那麼好。”

邢新搖着食指道:“不不不,你值得我敬佩,你就別謙虛了,你加羣裡來看看,有多少人把你當女神了。”

沈金瑩翻着列表,忽然發現祁夏喜的名字不見了,韓詩語上前報出了祁夏喜的微信號,加上後直接將她拉進了羣裡。

祁夏喜還沒有開口說話,羣里人看到添加消息又炸開了鍋,大晚上的似乎都能聽到好幾個寢室的喝彩聲一樣。

李亦彤在學校的名聲倒是沒有韓詩語兩人大,她加進去後只是她們班上的人發了歡迎她的消息,後來徐慕清加進去後,又掀起一陣浪潮,只是大多都是因爲她的兩次全校通報批評認識她的,畢竟她只去聽過一節課,跟班上的同學並不熟悉。

加羣之後,韓詩語四人又跟沈金瑩她們聊了幾句,隨後就回了寢室。

經過商量,大家最終還是決定先應付考試,如果唐德天要對全班處以重罰,他們就將那七張憑據全部放在論壇裡,曝光唐德天放高利貸的醜聞。

不過最終決定下來還是因爲幾個男生激情高昂的宣言,說什麼在讀書期間如果沒有作弊,那便是不完整的,而且這麼多人陪着一起作弊,以後回想起來,都覺得刺激。

十八九歲的年紀,年輕是他們肆意妄爲的最大籌碼,而且大家把作弊當成了一個崇高而偉大的目標,人人心中的激情都被挑動了起來,哪裡還管得着後果是否會是他們能夠承擔得起的。

回到寢室後,李亦彤和徐慕清就睡下了,徐慕清第二天有課,李亦彤則實在困的不行了,做試卷的工作就交給了韓詩語和祁夏喜兩人,不過同樣跟她們一起熬夜的還有其他十三位毛概拿滿分的同學。

做完題已經是凌晨一點半,韓詩語和祁夏喜對照了一下各自的答案,幾乎都一樣,隨後便拍照發到了羣裡,她們兩個是第一完成了,後面陸續有人拍照上傳自己的答案,韓詩語兩人實在困的不行,因此沒有等着一起商量。

第二天睡醒起來已經是早上九點半,她們起來的時候桌上當着牛奶和麪包,還有一張李亦彤留的紙條,告訴她們可以放心睡大覺,早上的課已經託人幫她們請好假了。

“還挺貼心的嘛。”韓詩語笑了笑,忽然奇怪道:“話說我們早上什麼課來着?”

祁夏喜和她都愣了兩秒,隨即一副驚恐的齊呼:“糟糕,是老魏的高數!”

兩人同時摸出手機,看到時間正好是下課時間,韓詩語趕緊給沈金瑩打了一個電話過去,好在今天早上的課老魏並沒有來上,而是託了另一位老師來守着他們自習,據說中途還給他們放了一部電影,時間就打發了。

“他們昨晚是商量完了有出入的題才睡的,你們兩個看看羣裡的消息,確定一下然後就可以把答案發到總羣裡了。”沈金瑩簡單的交代了一下就把電話掛了。

兩人吃了早飯,看完羣裡的消息之後並沒有發現她們兩個的答案跟他們是三個人最終確定的答案有出入,只不過在分析題上,有些地方會有一些不一樣,但是大體上都是一樣的。

整理完畢之後,韓詩語將最終選定的答案發到了總羣裡,還沒等來熱潮,就看到一個女生髮了一條消息出來:“各位,告訴你們一個不好的消息,昨晚我們離開的時候,我的校團委的工作牌掉了……”

這女生名字叫簡檸,是她們院系校團委監察部的成員,平時工作牌都是帶在身上的,可是今天早上集會的時候,她的工作牌不見了。

她以爲自己忘了拿,在教室和寢室自己校團委的辦公室都找了一遍,仍然沒有發現她的工作牌。這時她纔想起來,是昨晚在去唐德天的辦公室回來的時候,摔倒的那一瞬間掉的,那時黑燈瞎火的,她又特別慌亂,根本來不及去顧及她身上的東西,而且回來的之後大家都處於一個亢奮的狀態,完全沒有想到會有東西掉在那個地方。

這時正好是下課的時間,大家基本都在線,她這話一出,惹來了一大部分人的責備,甚至還有人用很難聽的話辱罵她。跟昨晚誇讚他們幾個先鋒隊員的姿態完全兩個樣,什麼難聽的話都發出來了。

沈金瑩自己毛概班的班長都出來穩定大家的情緒,可是一點效果都沒有,沈金瑩無奈之後,只好私戳祁夏喜出去鎮場,畢竟羣裡大部分人都還是很給她面子的。

祁夏喜不知道該說什麼,她本來在作弊這件事上就沒有什麼經驗,面對這種突發的狀況,她也沒什麼主意。

韓詩語想了想,給她出謀劃策道:“夏夏,你這樣,你就說‘如果教務處通報了撿到工作牌的消息,去幾個人跟着簡檸一起去領取,如果沒有,就給校團委的說掉了,就說是昨晚下課之後掉的,時間一定要控制到昨晚偷試卷和他們檢查部最後一次工作之間,這樣才說得過去。’一定要安撫住簡檸的情緒,在那麼多人的指責之下,她肯定會自亂陣腳的,這個我去做,你就去把羣裡的人先安撫下來。”

韓詩語的鬼點子向來多,而且她初中和高中時期都是那種不學無術的學生,因爲頭腦比祁夏喜她們這些死讀書的要靈活的多。

照着韓詩語說得,祁夏喜將她的話發了出去,並且附加了幾句:“如果教務處的人懷疑起來,你們可以演戲,不過如果羅怡在的話,就不要這麼做了,她太聰明瞭,你們只需要交代自己是想留在教室裡複習毛概,結果碰上巡查的老師,怕被抓住扣分,所以在逃跑的時候掉的。”

韓詩語看到她補充的話,驚奇的看了看祁夏喜:“我發現我們家夏夏越來越適合做一個壞學生了。”

“作弊就已經是一個壞學生的行爲了,而且還是集體作弊,真不知道我們這羣人究竟是爲了什麼才這麼衝動。”

韓詩語看了看窗外陽光四溢的天,暢然說道:“爲了青春,爲了打破規矩,爲了證明自己是個自由的人。”

“也許吧。”

祁夏喜深吸了一口氣,她倒不是怕後果,反而很樂意跟着韓詩語同進退。

羣裡躁動的氛圍已經平息了下來,簡檸那邊也因爲韓詩語的勸說而冷靜了許多,只不過直到晚自習下課,教務處都沒有通報誰撿到了簡檸的工作牌,所有人提心吊膽的度過了一天。

第二天,簡檸向校團委申請補辦工作牌,雖然掉了工作牌讓簡檸受到了校團委書記的嚴厲批評,不過大家都沒有懷疑什麼,一切都風平浪靜,沒有任何波瀾發生。

星期五沒課,韓詩語同祁夏喜去街上買了一些日用品,回來的時候在過道里聞到有誰在偷偷煮火鍋的香味。兩人順着味道找過去,發現正好是沈金瑩她們寢室!

不管是哪個學校,都嚴令禁止了不準使用大功率電器,不準在宿舍開小竈煮飯,沈金瑩作爲班長,竟然帶頭在違紀,而且還是在上課的時間,她們這也太膽大妄爲了。

韓詩語兩人雖然不至於告發她們,不過剛纔上來的時候,她們看到宿管就坐在工作室裡,這麼大的香味,說不定很容易就飄到樓下,將宿管引上來查看。

爲了整個班級的分數,韓詩語清了清嗓子,學着宿管的聲調,敲門喊道:“你們這幹什麼,把門打開!”有一個宿管老師的聲音特別尖銳,韓詩語學的特別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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