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國外與國內的異同實在太多,很多時候,徐慕清都不能用國外的看法去評定,她眼裡的韓詩語,性格直爽且果敢大方,甚至在遇到讓她舉步維艱的境況時,她仍然擡起頭朝前邁進,這種毅力即便是從小就獨立自主的徐慕清,也很難做到她這樣。

相比之下,身邊的祁夏喜同韓詩語的反差可以說是一目瞭然,韓詩語好動,祁夏喜喜靜,兩人在一起看似很難長久維持下去的友誼,可卻給人不一樣的感受。

也許這就是所謂的互補吧,而且祁夏喜也不是無時無刻都靜如處子的,只要韓詩語鬧騰起來,祁夏喜也會被她帶進去。

徐慕清有點羨慕她們之間這種關係,她很少朋友,可以說交心的很少,她不是普通的家庭,有點背景的家庭長大的孩子,有些人能夠收割一大幫阿諛奉承的嘍囉在身邊,可也有一些人更不願意去招惹這樣的麻煩。

徐慕清就是屬於後者,她的同學一旦知道她家是做什麼的,基本都遠離她了,所以,她才選擇了出國。

那邊韓詩語同李亦彤還在爲坦白與隱瞞爭吵不休,只不過意外的是,她們越是交流,越像是在開玩笑一樣的互損,完全看不出來幾個小時前,兩人還是劍拔弩張的關係。

李亦彤自己也懵了,她明明知道自己要對韓詩語做什麼,甚至爲了教訓韓詩語,她還制定了一系列的打擊報復手段,不過這才實施了第一步,她就對自己的行爲感到深刻的懷疑。

她是顧璟睿的粉絲,沒錯,而且還是忠實粉絲!

她也是韓詩語的室友,也是將韓詩語當做朋友一樣的關係。

最初她還能夠明白自己做這些事究竟是爲了什麼,不過現在看來,倒有些不明所以了。

“我當初如果逼問你告訴我,你會說嗎?”李亦彤又拉開了一罐啤酒,語氣沒有剛纔強硬了。

韓詩語驚奇的嘆了一聲,也拉開了啤酒,對着祁夏喜和徐慕清招手,讓她們坐過去一起喝。

等她們兩人坐下後,韓詩語纔不緊不慢的說:“不會,而且如果換做是你,你肯定也會選擇隱瞞。”

在那樣的情況下,無論是顧璟睿還是韓詩語,都特別小心的隱藏着他們兩之間的關係,而且並不是韓詩語不相信李亦彤,而是她冒不起那個險。

更重要的是,韓詩語不確定,她和顧璟睿究竟還是不是男女朋友關係。她自己都懷疑了,還有什麼勇氣去告訴別人呢。

李亦彤不知道這其中還有這些顧慮,不過她知道,明星確實很多不願意公佈自己的感情狀況的,甚至有些都已經結婚生子了,還瞞着大衆說自己是單身狀態的。

只是對方是韓詩語,李亦彤真的把她當做朋友對待,她最受不了的,就是朋友的欺瞞,倒不是說她因爲顧璟睿是她偶像,所以她對韓詩語的偏見就更深,只不過她看重與韓詩語的友情,比看待任何事都還要重要。

在她眼裡,友情就是最純粹的,也許韓詩語是把她當朋友,可是朋友的程度還沒有到李亦彤認爲的那麼重要。

她雖然明白韓詩語說的,不過面上仍然堅持着自己的觀點:“不,我會坦白的,朋友之間就不應該有小秘密。”

韓詩語攤手說道:“那好吧,我問你,你就沒有秘密瞞着我們了?你口口聲聲說把我們當朋友,你就什麼都坦白明瞭了?”

李亦彤一愣,韓詩語挑眉道:“看吧,你自己都沒有做到,你又憑什麼要求別人?夫妻之間尚且還會有一兩個不能說的秘密,更何況是我們幾個。”

李亦彤被她說的半天緩不過神來,她自問自己究竟有什麼秘密是值得她去隱瞞的,想了想,又沒想出個所以然來。也許她從來就不是一個心裡藏着事兒不說的人,但是如果真的要遇上什麼不得不去保守的事,她也不敢保證自己,究竟還能不能像現在這樣一直開成公佈下去。

她捏着手裡已經空了一半的易拉罐,沒有擡頭去看韓詩語,說:“我向狗仔爆料過你,還加入了一個粉絲羣,專門在裡面黑你,今天那幾個人,就是我叫來整你的。”她想,這也許是她目前爲止的一個秘密吧,要說出來,的確需要一些勇氣,因爲她不知道,在說出去以後,會給她帶來什麼樣的麻煩。

她所說的韓詩語通過今天晚上的事已經知道的差不多了,網上那些散佈的消息,原本都很隱蔽,可是被人突然爆料了出來,而且知道的非常詳細,她當時就已經有了懷疑對象,只是她那時以爲是韓靜做的。

不過仔細想想,韓靜就算神智清醒的時候做這些事,可她很多事也是不在場的,所以爆料的人,只能是李亦彤。

韓詩語喝了一口酒,有些好笑的說:“你還真行啊李亦彤,這要是別人,我真的就動手了。你還說我們沒把你當朋友,你問問夏夏,高中的時候,我是怎麼對付欺負夏夏的人的。”

說起徐麗華,韓詩語當初處理的方法就是直接去她家示威,借刀殺人的手段做的滴水不漏,而且韓詩語也是在忍無可忍的情況下,才那樣做的。

想比起處理與李亦彤的矛盾,她顯得淡定多了,並沒有拖,直接了當的解開誤會和矛盾,畢竟,她是真的把李亦彤當做朋友。

當然,也正如她所說的那樣,朋友也不一定非要把所有的秘密都公開,人都有隱私有自己的一片天地,尊重彼此也是一種朋友相處的方式。

李亦彤笑了笑,自顧喝着酒。韓詩語以爲她不相信自己的話,立馬換了一個坐姿,挽起袖子說道:“你還別不信,我這人吧,從來都不是一個受氣包,你今晚如果沒有這樣坐着和我說這麼久,你這會兒已經趴在地上起不來了。”

“呵呵!”李亦彤覺得她是在吹牛,放下手裡的易拉罐,手撐着地面就站了起來,蹬鼻子上眼的將韓詩語看着。

韓詩語看了她兩眼,隨後擺擺手說道:“行了別裝了,你那點演技,誰看誰尷尬。”

李亦彤沒好氣的撇了撇嘴:“無聊。”然後重新坐了下去,她拿起手機,先是刪掉了狗仔的電話號碼,接着打開聊天軟件,給羣裡發了一條退出的消息之後就點了退羣。

這時,祁夏喜將一袋薯片放在了她面前,笑着說:“那現在沒事了,可以爲了咱們宿舍的友誼,以及徐慕清的加入好好慶祝一番了吧?”

她舉起酒瓶,韓詩語舉杯跟她碰在了一起,衝李亦彤挑眉道:“怎麼,你也想學韓靜搞特殊?”

李亦彤剛擡起手,忽而又放了下去,板着臉道:“韓靜的事你們還沒有告訴我呢。”

聽到這話,韓詩語有點失去耐心了,皺着眉問:“李亦彤你是不是有病啊?”

祁夏喜聽她語氣有點衝,立馬將她的手按住,不停地給她使眼色,這好不容易緩和的氣氛,可不能就這樣惡化掉了。

好在李亦彤並沒有生氣,努嘴道:“你們什麼都知道,好歹我也是這個寢室的一員,韓靜雖然跟我們合不來,可也是我們寢室的人,我知道你們一定了解這其中的細節,我就是問個原因而已。”

韓詩語把頭側到一邊,生氣的說:“夏夏,你來告訴她,我懶得跟這種腦子轉不過彎的人說話,太費勁了。”

祁夏喜嗔怪似得橫了韓詩語一眼,隨後對李亦彤解釋道:“韓靜的事最開始我是知情的,但是那時候我們發生的事情有點多,所以沒來得及告訴你。後續的事我也是才知道不久,跟你差不了幾天。”

接下來她將韓靜的事從發現她大出血到韓詩語看着精神病院的醫生將她帶走的過程說了一遍,李亦彤偶爾會發問,祁夏喜也耐心性子跟她解釋,韓詩語不想聽她們聊韓靜,全程戴着耳機聽歌,等祁夏喜說完,她纔將耳機取了下來。

而徐慕清則靜靜地聽着,她記得韓詩語說過,韓靜是個很麻煩的人物,她當時還以爲是諸如黑社會之類的存在,現在想想,那種麻煩不僅僅是指一個人的品行,它包括了所有。

換句話說,韓靜的存在本身就是一種麻煩。

聽完祁夏喜說的,李亦彤沒覺得有多大感觸,只覺得心裡舒暢了許多:“原來沒有韓靜的世界這麼的安靜美好。”

祁夏喜沒說什麼話,韓詩語則輕輕的笑了兩聲,李亦彤的話雖然沒有說錯,可總有種慶幸的感覺,這讓親眼見過韓靜慘狀的韓詩語來說,就有些諷刺了。

忽然,李亦彤像想起了什麼似得,猛地拍了一下手掌,驚道:“壞了,這樣不就是說,韓靜的那個男人是個人渣麼!”

韓詩語白了他一眼:“你不是早就知道那人是人渣了嗎?”

李亦彤搖搖頭:“不對,我不是說這個,他在韓靜生命垂危的時候都沒有去看過她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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