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啷瘋了嗎?一大清早的發什麼脾氣!
“你怎麼了?”我想站起來,卻被木啷壓到了牀上。
“你,你昨天……”木啷那兇狠的怒火在雙眸中燃燒,“墨白已經對楊家兄妹說娶你爲二妻!”
“什麼?”我一驚,這個笨蛋墨白,他這樣做不是揭穿了我的身份嗎?
“他說他已經和你,和你……”木啷強行壓抑着狂暴,“你爲什麼要救他?”
“我沒有救他,我也不想發生這樣的事情。”我不就是不小心擦槍走火了嗎?木啷有什麼權利來問我?壓抑的憤恨一時間涌動了上來,我把一肚子氣都撒木啷身上。“你要知道,我是爲了救我父親才潛入楊家的,我怎麼可能暴露自己的身份。如果不是你拉我出去解釋什麼狗屁誤會,我也不會遇到墨白!” 如果當時我沒有好奇,沒有心軟,我也許就不用面對這些問題。
“對不起!”木啷眼睛裡閃過一絲悔恨,他抱着我,手指描摩着我的臉,“都是我不好!”
現在說這些有什麼用?我還不知道怎麼對楊家的人解釋我其實是個女人!
“讓我起來!”我躲開木啷細細端詳的眼神。
“你想去哪?” 木啷耍賴般的把身體攔在牀邊。
“我去找墨白,跟他說不用委屈他娶我!”我一腳把木啷踹下牀,“好狗不擋道!”
“蘺情!”木啷坐在地上拉住我的手說:“你可知道未婚的女子和男人做了那樣的事情,會有損名節?”
“我知道!”
我腦海裡浮起墨白那害羞泛紅的臉和他對楊落柳的愛慕體貼:我,我不能唐突了她。
是啊,墨白在那種時候都在爲楊落柳着想,可是我呢?對他來說也許我和青樓女子是一樣的吧!只要能幫他解了淫藥,是不是誰他都可以娶?
“你,不是喜歡墨白的嗎?爲什麼不嫁他?” 木啷站了起來,他覺得有些匪夷所思。
“你覺得嫁給你個不愛你的人會幸福嗎?”我已經厭倦了同情、責任,不是發自內心的愛,我要來有何用?只不過是一個美麗的肥皂泡而已,“而且,我不肖和別人搶男人!”
木啷挑眉,眼中一絲饒有興致的玩味,“你不怕他人說你不潔?”
“我本來就是個不人不妖的半妖,我怕什麼?其他人想說什麼就讓他們去說!”反正我救出了白幕然就和蘺殷他們找一個隱蔽的小鎮生活,以後誰也不會記得我,對付流言最好的方法就是時間。
“蘺情!”木啷眼裡一絲落寞掠過轉瞬即逝,轉而朝我春色旖旎的一笑,“那你嫁給我吧!我喜歡你!”
“不行!”我沒好氣的拒絕,誰知道木啷又再打什麼算盤。
“爲什麼不行?難道你喜歡那個叫旱奇的妖怪,還是你放不下你的親親師兄?” 木啷眉頭一寸寸收攏,拉着我手臂的手也漸漸用力,
真的假的?我怎麼感覺木啷身上酸味很重,難道他在吃醋?
“我現在不想嫁人!我要救出我父親!” 我動了動試圖將手臂從木啷手裡抽出來,可那手彷彿在我手臂上紮了根,不管我怎麼掙扎,就是不肯鬆開。我心一急,暗暗使了蠻勁兒,一股真力從我丹田走到手臂,我震開了木啷。
木啷悶哼了一聲,扶着胸口,吐出一口血來。
他笑了起來,靜靜的看着我,瞳孔宛如幽暗的湖,“你還真狠得心下手!”
什麼狠不狠心的?我只是不讓你攔着我而已。
木啷嘴角的血紅得刺我的眼,我轉身開門,“你現在已經知道我對你們這些人是沒有惡意的,希望木啷閣下放過我這個小半妖,讓我帶着我的家人自生自滅。”
我走了很遠,也沒有聽見木啷的任何聲音。這樣也好,我希望和木啷以後不再糾纏。
到了楊落寒的房間門口,我敲了敲門。
“進來!”楊落寒的聲音響起。
我推開門,就苦笑了一下,這下該來的都來了,不該來的也來了。房間裡的桌子旁邊坐着黑着臉的楊落柳和清雲師兄、墨白和徐耀傑滿臉尷尬的站着,楊落寒站在窗戶旁,他看着窗外,我看不到他臉上的表情。
“表哥!”我開口喊道。
“想不到表弟變成了表妹!表妹的修爲連我這個表姐都望塵莫及啊!這些年表妹在我們楊家可是受了不少委屈了!一個嬌滴滴的小姐偏要裝什麼傻子!” 楊落柳一席夾槍帶棒冷嘲熱諷的話,讓清雲師兄看着我的眼神更加變幻莫測。
楊落寒轉身凝視我,他恍若未聞楊落柳那些話,淡然道:“墨白跟我們楊家提親要娶你做二妻,事發突然,爲了你的名節,我想先定下你們的親事。”
“多謝表哥關心!不過我不願意嫁他!”我站直身體,咱就算輸了人也不能輸了氣勢。
清雲師兄身體一震,眼裡帶着歡喜。
“爲何?”楊落寒徑直走到桌前拿起茶杯悠哉飲茶。
我該怎麼說?說我不願意嫁一個不愛我的人?這不是讓楊落柳更恨我?讓別人認爲我有所圖謀?說不喜歡墨白?那不是給了清雲師兄沒有結果的希望?說什麼都是錯,我抿着嘴,心亂了。
“就算你不顧自己的名聲,也要顧及我們楊家的名聲!” 楊落柳冷言道:“事以至此,墨白做了這樣的事情當然要對你負責,難道你想讓他也背上使亂終棄的名聲?他可是我的丈夫!你就當我們楊家養了你這麼多年,你在報恩可以嗎?而且你我也不是外人,我這個做表姐的都能接納你了,你還有什麼別的想法嗎?”
我閉上眼,心更冷了,原來他們是這樣看我的,他們以爲我想搶楊落柳正妻的位子。
“落柳!”楊落寒放下茶杯,“大家都不想發生這樣的事情,你先不要生氣,我想墨白會對你們負責的。”
負責,又是負責,而且還是“你們”,看來我是非要嫁給墨白了?我覺得渾身無力,不管在哪裡,只要是弱者,就得任別人來安排你走的路,任別人來干涉你的生活。
“要我嫁也可以,我要我爹跟着我!”既然我逃不掉,我只有讓開出對自己佔最有利的條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