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擁,哭泣,激狂忘我的親.吻……
他們分開地太久太久了,特別是對於李承乾來說,撇去靈魂沉睡那三百年,他離開她整整39年。
人生又有多少個39年?!
這一刻他等待太久了!
他只記得在沒有她的日子裡,每一日都像煎熬,唯一能帶給他慰藉的只有她的玉佩,她的畫像。
她不知,爲了等待再次的重逢,爲了信守對她的承諾,他是度過了怎樣漫長難熬的39年,直到閉眼那刻,他才露出了微笑。
因爲他知道,他沒有辜負她;而他的戰鬥終於結束,可以去尋她了。
口中的甜美讓他瘋狂,這一刻,李承乾相信,哪怕重生的她貌若無鹽女,只要靈魂是她,他依然會爲了她發狂。
瘋狂地吮吸着她的甘美,雙手緊緊地擁住她,好似要把她嵌入自己的身體一般,伸手抽掉她的腰帶,順着她修長白皙的脖頸一點點勾勒着。
每一個吻都是那樣瘋狂,那樣激烈,她感覺自己的靈魂都在被燃燒着,他好似一團火,要將自己融化了一般。
可她沒有阻止他。因爲滄海桑田,三百時光如白駒過……
對她只是幾天的等待,可對他來說卻是時光無情的折磨與煎熬。
尋到了他,她就完整了。
不管他是李承乾也好,尉遲宸也好,只要記得他那個小時候在弘文館讀書時,經常給自己帶點心的太子哥哥就好。
是啊!
是她的太子哥哥,原來,自己從那個時候就喜歡那個小太子……
雖然不知爲何會喜歡一個小屁孩的,但從相遇的那天起,她的心就擱在了他的身上。擔心他走歪路,擔心他去和稱心苟合,擔心他被李二廢了……
淚水順着彼此的眼角滴下,誰都沒忘記離別那日的無助與撕心裂肺,她任由他索取着,當再次經歷少女脫變爲女子的疼痛時,她的淚水像決堤了一般,那是幸福感動的淚水。
她漂泊的靈魂終於又因他的佔有而完美了。
“香兒,香兒……”
他在她耳邊呢喃着,緊緊地抱着她,緊密地佔有着,剛毅的臉上滿是柔情,好似要將她沉溺一般。
風吹過,櫻花如雪飄落……
樹下親密的愛人喃喃低語着,訴說着衷腸……
她躺在他懷裡,摸着他身上的傷痕,感到了一絲心痛。
李承乾就是尉遲宸,尉遲宸就是李承乾,就像李幼娘是她,楊曉然是她,程還珠也是她!
或許,天道早就察覺了一股意志將自己送回唐朝,沒有立刻消亡自己,或許自己本該就和他相遇?那麼也許,自己本該就是歷史上李承乾的那個可憐太子妃蘇氏吧?
冥冥中,好似一切早有了安排,她忽然感到了一股明悟。
“太子哥哥……”
她低聲喚着他,他低下頭,看着她有些紅腫的粉脣,喃喃道:“弄疼你了?對不起……香兒,我太想你了,想得這裡疼……”
他拉着她的手撫上自己的胸口,“你走後的每一個日子,這裡都疼,疼得厲害,香兒,你太狠心了,我明明患了風疾,理應會像父親那樣,不該活那久的。有好兩次,我以爲我快死了,我終於能見到你了,可卻又活過來了,這一等就是三十九年,這裡也疼了三十九年……”
她抱住他,把頭埋進他胸口,淚水滴在他胸口,喃喃道:“這輩子,不會再讓你等了。”
“只要能再和你重逢,什麼苦我都願意受……”
他抱着她,笑着道:“這輩子終於沒有那麼多責任了,跟印第安也沒什麼大規模的戰爭了。我們可以去環遊世界,可以回老家去看看,我們的根在關中啊……”
她一下子坐了起來,驚呼道:“完了!我們進來這麼久,外面你爺孃該尋你了!”
一想起這輩子的父母,不,現在該說是岳父岳母了,李承乾臉色變得古怪了起來。
他的靈魂合併了,自然也繼承了之前的記憶。想起自己上輩子的父母居然如此二,還真不知該哭該笑。
但是想到能再給他們做兒子,哪怕是半子心裡還是挺高興的。
坐起身來,小心地給她穿上衣服,那模樣,好似她是一個易碎的娃娃般,溫柔細緻且小心翼翼。
“那我們出去?”
“恩……”
他把玉佩塞到她手上,撓了撓頭,道:“這玩意只聽你的話,我試過所有法子都沒用,不然我非得把天下所有的好東西都裝裡面。”
楊曉然陷入呆滯,“你已是帝王,富有四海,要裝這麼多東西做什麼?”
李承乾咧嘴一笑,道:“因爲你喜歡……”
因爲你喜歡……
一句話讓她又哭了,捶着他的胸口道:“傻瓜……”
“其實也有私心。”
他笑了起來,“我就怕萬一咱們重新投胎,日子不好過咋辦?就想着要是能繼續裝東西,我得把好東西都裝着,然後等我死了,再投胎尋到你,就有用不完的錢,可以過我們想要的日子,天涯海角,隨便去哪。”
頓了頓又道:“爲了這江山,你跟我累死累活了一輩子,你都累死了,再投胎也不想賺錢,就想着滿天神佛垂憐你我,不但讓我們重逢,還能混吃等死一輩子,多好。”
“噗!”
她忍不住笑了起來,捶着他的胸口道:“老東西!活成精了,嘴.巴越發會說話了。”
“好像是另外一半靈魂在攪擾,我覺得我性子有些把握不住了。”
李承乾說着便不自覺地舔了下脣,看着她的目光裡露出邪佞,“想再吃你……”
“討厭!”
她翻了個白眼,“可別折騰我了,吃不消了……現在還疼着……”
“疼嗎?”
他忙拉過她,翻開她剛剛穿好的衣裙,“我看看,是不是弄破了……”
“去你的!”
楊曉然氣惱,臉都紅了,忙按住他,道:“你,你怎麼把尉遲宸的痞氣都學來了?”
他桀桀一笑,“因爲尉遲宸也是我啊!娘子,讓相公好好疼下。”
“討厭!別鬧了!爺孃該尋了!”
他咧嘴,無聲的笑了笑。冷峻的眼裡泛着溫柔,眼裡滿滿都是她。
二人牽着手出了空間,那個玉佩又跟以前一般回到了她體內,在手腕印出了一朵花。
外面好似沒過去多久一般,居然沒什麼動靜。
二人對視了一眼,感到了一陣納悶。
難道時速變了?看來得實驗下。
“你先放開我,不然就這樣去前面,你爹非嚇死不可……”
楊曉然說着便要鬆開他的手,哪知他卻是不放,一臉不悅道:“你本來就是我老婆,怕什麼?現在這個時代風氣開放地很,夫妻牽手上街都沒人說的。”
頓了頓又道:“再說我是他們兒子,我回來該高興纔是。”
楊曉然翻了個白眼,“問題他們卻不記得你了。”
李承乾張了張嘴,撓了撓自己那頭紅毛,道:“那我明天就來提親。得早點把你娶回去,不然我不放心。我覺得那個李曦不安好心。哼!居然連朕的皇后的主意也敢打,我非打死他們不可!”
楊曉然無語,“那李曦是你我的後代……可能是血濃於水吧?你瞎吃醋什麼?”
“那傢伙派人打聽你!”
好似尉遲宸的性子又冒出了,某人臉上泛着嗜血與陰沉,怪笑着道:“桀桀,他一定想不到你就是我的妻子,恐怕希望要落空了。哼!那小子不是好東西,一直想拉攏我,好替皇室多撈點好處,廢物!我跟你吃了那麼多苦,父親早年登基的時候,母親多用一寸布料都捨不得。這羣龜孫兒,如今被臣民供着吃喝,還不滿足,還想要更多?貪心!”
楊曉然看他義憤填膺的,忍不住揉着眉心道:“太子哥哥,說起來,現在的皇室宗親與你我有莫大淵源,爲何你好似很恨他們?”
李承乾張了張嘴,低下頭,沉默了一會兒,才道:“以前不記得事也不清楚爲什麼,只知道從看見第一個皇家的人開始,我就沒由來的生出一股嫌惡感,討厭,特別討厭他們……現在都想起來了,呵呵……”
他笑了起來,看向她,“爲了李唐,你受盡天道反噬折磨,最後的時候,都被病痛折磨地沒了人形,日復一日的疼痛,我看在眼裡,我就恨,我恨我爲什麼要是太子,爲什麼要當這皇帝?其實,我就算被廢了,只要有你在,我也不會早死的,不是麼?你走後的三十九年,我一直在想這問題,是我負了你,是我有貪念,不然你不會……”
“太子哥哥……”
她上前捂住他的嘴,然後靠進他懷裡,喃喃道:“誰都沒想到會有反噬不是麼?怎麼能怪你?我們有共同的志向,我們只是在一起完成我們的理想,所以有失去也是正常的。”
她仰頭看着他,笑了起來,是那樣的幸福,“能爲太子哥哥死去,香兒覺得好幸福……”
“香兒……”
他看着她,眼睛又溼潤了,素來的硬朗剛毅在這一刻被她化成繞指柔,絲絲纏.繞在心尖,忍不住低頭噙住她的脣,汲取着她的甜蜜,“香兒,承乾若能爲你死亦覺幸福……若還有來世,承乾還願……”
“你們在幹什麼?!”
一個尖利的女聲響起,擁抱着的二人被嚇了一跳,回頭一看,長孫瞪大眼站在那兒,臉上冒着黑氣,楊曉然嚇得臉都白了了,大感不妙,忙大喊道:“太子哥哥,快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