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淑惠也不敢多看,但就只這麼看一眼,還是被太子妃的美貌與氣質驚到了。
早就聽聞程咬金的夫人乃是家鄉出了名的美人,那程咬金雖然粗魯地很,可年輕時卻也是一等一的美男子,這點看程處默就看得出來。程咬金的幾個兒子相貌都是相當出色得,英偉勃發,不知是多少京中淑女的夢中情.人。
現在程咬金還剩下兩個庶出的兒子,也在說親了。雖是庶出的,但好歹人家也是太子妃的哥哥啊。模樣好,家世好,若是選個門第稍微低一點點的嫡女嫁過去都是可能得。若是要門第相當,那配個某大家的庶出女也不算虧着。
總之近期京城內各家庶女都是春心暗動,就指望着能嫁到盧國公府,藉此擺脫自己在家中的尷尬身份。因爲她們都打聽過來了,裴夫人是個公道的人,對庶出的兒子也很好,對媳婦更是沒話說。更別提,這盧國公不但是太子的岳丈,還是公主的公爹呢!
想尋個這樣好的夫婿那是得打着燈籠找的,畢竟就算不算上家世,那皮相也好得足夠讓人心動了。
而這太子妃似乎更勝幾個哥哥一籌。好似把父母所有的優點都繼承了。這天庭飽.滿,眼睛水靈靈地好似會說話一般。那皮膚更是好得讓人嫉妒,一點瑕疵都沒有,還泛着光澤,怎麼看怎麼賞心悅目。
也難怪這太子妃能獨佔太子殿下.**.愛了。這坊間流言可不少呢。聽說他們這位皇太子殿下.**.愛太子妃已到了讓世人感到匪夷所思的地步。哪怕自己受傷了都不會發怒,但要是太子妃少了一根頭髮,那是要怒得打殺人的。
坊間流言雖不可全信,但所謂空穴不來風,多少還是有些影子在內得。就這樣的容貌,這樣的才智,自己是男子也得天天把她捧在手心,那是半點委屈也捨不得讓她受得,這等嬌媚的人兒就該好好.**.着。
楊曉然見杜家小娘在偷偷打量自己,便也打量起杜家小娘來。
不得不說,李二與李淵還算是厚道的,給寶林選得妻子不但家世好,學問好,且這容貌也是一等一得。
標準的古典美女,細長的眉眼,小巧可愛的鼻子,櫻桃小.嘴,雖是瓜子臉,但卻雙頰豐.滿,看着就是個有福氣得。
不過許是荒漠逃生太過艱辛了些,這膚色還沒恢復過來,還有些黑黃,沒那般水靈。
又看了寶林一眼,忽然笑了起來,道:“寶林哥哥,你家夫人跟你好生般配。”
楊曉然率先地打破了沉默,這樣的一句開場白令所有人都感到了詫異。
李承乾看着妻子,見她說得這般自然,嘴角不由地翹了翹。很好,果然是徹底放下了。
現在就該好好觀察下寶林有什麼反應了。
寶林與杜淑惠愣了愣,不由自主地擡起頭望着楊曉然。
楊曉然捂嘴輕笑,道:“都是傻傻地呢。”
“啊?”
這是什麼話?!
寶林一臉蒙圈的樣子,那杜淑惠也傻眼了。這話讓他們沒法接了啊!
楊曉然看向李承乾,道:“太子哥哥,你可還記得當年我任性,央着寶林哥哥帶我去打獵,結果途中遇上餓虎,這人扔了手中兵器,徒手搏虎,那老虎嚇得跑了,結果他還去追,還罵那虎不是好漢呢!”
李承乾笑了起來,“自然記得,那就是貓蛋的阿孃啊。”
尉遲寶林紅了臉,喃喃道:“娘娘還記着這些事?”
楊曉然大笑了起來,“那麼夯的事誰能忘得了?”
頓了頓又看向杜淑惠,道:“所以我才說你們倆般配。”
拿着摺扇在杜淑惠的腦袋上點了點,“這杜家小娘若是不夯,怎地會拖着你走出那荒漠?是我早丟下你一人跑了。若不是傻子,哪個有這樣的大毅力,大執着?我可都聽說了,爲了讓你活着,這杜家小娘可是割脈以血喂夫。”
說着又一聲嗤笑,道:“雖傻傻地,可卻是女子對丈夫不離不棄之典範,感天動地。這傻人有傻福,老天爺都被你們倆感動了,讓你們倆都活着走了出來,你們說,你們倆要不相配,還有誰相配?”
杜淑惠紅了臉,在荒漠裡的勇氣早不知去了哪裡,這會兒又成了那個文靜女子。被太子妃這麼一打趣,只覺這臉上跟火燒似的,福了福身,一臉難爲情地道:“太,太子妃娘娘,過,過譽了。當,當時沒,沒想那多。就,就想着若,若不是臣妾任性,跑到邊關去,夫君出征還偷偷跟着,也,也不會讓他身陷險境。若,若他有什,什麼事,臣妾也只能隨他去了,否則這輩子都會想起是自己害死了自己夫君,飽受良知折磨。”
“所以才說你傻啊!”
楊曉然一撇嘴,“就這個木頭有什麼好稀罕得。在京城好好的日子不過還跑去邊關找他,我可聽說開始他還拿喬呢,真是從小到大都沒變,一開口說話就惹人生氣。我要是男子,這好的娘子來找我,早感動地鼻涕眼淚嘩啦了。哪裡像這木頭?你瞧他,說了半天還跟木頭一樣杵着,好無趣。”
“噗!”
受不了楊曉然這語言幽默,杜家小娘哪裡經歷過現代式的幽默?這語言直白地令人發笑。
特別是那句“感動地鼻涕眼淚嘩啦”真要把她憋出內傷了。這人怎麼可以這樣有趣?
再看看丈夫,滿臉通紅地,可就是不知怎麼表達,急得頭上都冒細汗了,還真如太子妃說得那樣,木頭疙瘩一個。
李承乾也忍不住笑了起來,打趣道:“尉遲少卿是有些木訥。香兒你可還記得我們十歲那年,你來東宮跟我學騎馬的事?”
說着就忍不住大笑了起來,笑得眼淚都出來了,“雖是小馬駒,可香兒瘦小,怎麼也上不去了,結果寶林倒好,直接抓住她的衣領,像提小雞仔一般,直接就拎着放到了馬上,還是橫着放得,那姿態可難看了,爲此香兒還不高興了好久呢!”
楊曉然臉一黑,頓時想給李承乾來一記旋風掌。
妹得!
你到底是在揭寶林的老底,還是在拿姑娘打趣?!
“殿下,娘娘!”
寶林呼叫了起來,“這,這一直言人過去錯,錯事,有,有些不厚道了……”
看他滿臉通紅的樣子,可臉上卻還要保持鎮定,三人對視了一眼,紛紛忍不住大笑了起來。
這可好,被楊曉然這一番插科打諢,好似三人的所有心結都解開了,氣氛融洽了不少。
“夫君年少時竟是這般有趣?”
杜家小娘笑得花枝亂顫,央着楊曉然道:“娘娘,娘娘,再說些,再說些,臣妾好想知道那尉遲大傻的諢號是怎麼來得?是不是因爲就是夫君兒時做得這樣的事太多了,所以才被叫大傻?”
“杜淑惠!”
寶林臉黑了,脫口而出道:“你是我婆姨,怎可與他們一夥?!拿我打趣?!”
瞬間,大殿內安靜了。
楊曉然,李承乾,杜淑惠三人你看我,我看你,對視了半晌,再也繃不住了,拍着大.腿狂笑了起來。
楊曉然都笑到飆淚了,瞧寶林那一臉委屈的模樣,忍不住再次添油加醋地道:“我說什麼來着?就是木頭一塊吧?現在想起人家是你娘子啦?哼,杜家娘子還不知道,這人可討厭了,你以後得多花心思教他。當年我在小青莊想了個用火坑孵化雞子的法子,結果鄉民無知,以爲我是神仙下凡,給我取了個諢號爲鳳仙人。”
“我那幾個兄長得知後,笑得眼淚都出來了。可這木頭疙瘩倒好,居然還一本正經跟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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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曉然頓了頓,頗有些咬牙切齒地道:“你們可知他對我說了什麼?”
寶林一臉蒙圈,道:“娘娘,臣至今不明白,爲何那裡你就生氣了。
楊曉然嘴角一抽,忽然想爲杜家小娘點根蠟了。
生出幾絲慶幸,幸好沒嫁給這木頭,不然真要被他的萌蠢給活活氣死得。
“還有這事?”
李承乾張大眼睛,“你怎麼沒跟我說過?”
楊曉然臉一黑,一瞧他這模樣,分明又在吃醋了。
這個傢伙的佔有慾未免也太強了些。
哼了一聲道,“且聽我說完,便知我爲何不想說了。今個兒若不是杜家娘子來,我還不說呢。我就想讓郡君知道,這人是有多木訥,以後過日子得把心放寬些,不然真要被這笨木頭給氣死的。”
一絲暖流淌過杜淑惠的心尖。
她是聰明人,太子妃話說到這裡忽然就明白了她的用心。
自己千里追夫,拖夫君出荒漠的事雖然聽着光彩,可這內裡的苦楚卻也不足爲外人道,其中的辛酸苦辣也只有自己清楚。
這太子妃果然心細如塵,這是在化解自己心裡的疙瘩呢。
說實話,都是人,她杜淑惠也不是聖人,雖然努力想要丈夫認同,可丈夫之前的迴避有時想起來的確還是有些心酸得。不知他爲何這樣待自己。有時一個問題想不明白就總想去弄明白,結果想着想着又心酸了。
這回回來關係雖緩和了,也睡一個屋裡去了,可他依然沒有碰自己,這在女子看來就是最大的冷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