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6、“喝了一點酒就不認識我了,我的薄太太。”
傅明煙睜開眼睛,是因爲感覺有人捏着她的下巴。
力道不輕。
所以,她沒辦法,迷迷糊糊的看着眼前的英俊冷漠的一張臉,她怔了怔,揉着額頭,她怎麼記得剛剛還看見二叔了,怎麼現在是薄寒生呢。
傅明煙甩了甩頭,讓自己清醒一點,但是眼前卻還是迷濛一片鈐。
她好像,剛剛看見薄寒生了。
周嬸敲了敲房門,走進去,手裡端着一碗醒酒茶。
有東西放在牀頭櫃上的聲音,然後牀一沉,薄寒生捏着她的下巴,看着她此時此刻有些迷濛的樣子,“喝酒了?”
傅明煙覺得有人捏着她的下巴,很不舒服,但是還是下意識的點了點頭。
她伸手握住捏着她下巴的手,下意識的想減輕一些力道,感覺到捏着自己下巴的手鬆開了,她抱着那隻手臂快要睡去,但是那隻手卻突然抽離。
傅明煙睜開盛滿醉意的眼睛,有些不滿的看着那道身影。
一隻修長如玉的手指捏着勺子遞到她脣邊,溫熱的液體入喉,傅明煙喝完一口,醒酒茶的味道,剛剛喝過了。
她搖搖頭,“我喝過了。”
看着又一勺醒酒茶遞到她脣邊,傅明煙抿着脣瓣拒絕,側過臉,說道,“慕學長……二叔給我喝過……”
慕學長!
男人額角的青筋隱隱跳動,但是眼底平靜,端着碗的手用了力量。
他將勺子放回碗裡,看着那臉頰酡紅,妖豔的眉眼染上迷離醉意的女子,因爲醉酒的原因,脣色越加殷紅,剛剛喝了醒酒茶,脣瓣上泛着水光。
周嬸沒有離開,她看着薄寒生端着盛着醒酒茶的碗,久久沒動,醒酒茶是她剛剛煮好的,雖然放涼了一會兒,但是還是很燙,薄寒生爲了方便給傅明煙喂就一直端着而沒有放下。
先生今天晚上回來的特別早,幾乎是還不到七點就回來了,但是太太下午出去了就一直沒回來,薄寒生坐在沙發上,周嬸做好晚飯,看着薄寒生越發陰鬱的臉,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說什麼,退到一邊。
到了晚上九點多,太太還是沒有回來,周嬸一直在給傅明煙打電話,那端一直沒有接通,周嬸焦急的一遍一遍撥打着,就見薄寒生接了一個電話,站起身,往門外的方向走。
薄寒生又舀了一勺醒酒茶,吹了吹,然後遞到傅明煙脣邊,蹙着眉,“我看你好像還不夠清醒,連人都認不清嗎?”
他的聲音有些冷冽。
傅明煙閉上眼睛不想睜開,往後縮了縮,還是說道,“我喝過了,學長。”
她說完,迷迷濛濛的翻了個身卻是到了牀邊上,她一動作就直接翻到牀下去,一隻手環住她的脖頸往前一撈,將她帶到牀中央。
周嬸一聲驚呼,“先生。”
她快速將薄寒生手中的碗接過,已經空了,碗沿滾燙。
剛剛傅明煙身子快要翻下牀,薄寒生伸手將她撈到牀中央,但是另一隻手端着盛滿醒酒茶的碗,力道控制不住,盡數潑在男人身上。
薄寒生微擰着眉心,
周嬸有些擔心的看着男人西褲上濃重的水意,離開移開視線,這個位置有點尷尬,“先生,你沒事吧。”
薄寒生讓周嬸出去,再去煮一碗醒酒茶。
周嬸走出去,薄寒生起身關上房門,轉過身,緊緊盯着已經坐起身,慢慢清醒的女人。
傅明煙揉着被扯疼的頭皮,意識慢慢清晰,看着一步一步走到牀邊的男人,她往裡縮了一下。
沉寂無聲,男人就這麼盯着她。
她有些受不了這般寂靜,隨口嘟囔了一聲,“你扯疼我了。”
然後看着落在牀上的髮絲。
薄寒生沒有出聲,動了動濃密的眼睫,開始慢條斯理的解着皮帶扣,傅明煙看着他的動作,下意識的扯過被子蓋在身上,眼底的酒意散去,“你要幹什麼。”
薄寒生的視線落在她緊緊捏着被子的手指上,一掀薄脣,聲音寒側逸出,“放心,不干你。”
他說完,走到沙發坐下。
傅明煙抿脣,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除了在心底說他一句無賴之外,她的視線落在男人的大腿上。
紅腫並且起着水泡。
突然瞳孔一縮,她雖然有點醉意但是記憶卻是清楚,立刻掀開被子走過去。
傅明煙走到她身邊,動了動脣瓣,還是問了一句,“你疼不疼。”
薄寒生閉上眼睛,眼睫動了動便沒在有出聲,傅明煙看着男人半倚在沙發上,西褲脫下來就沒了動作,他不應該給自己上點藥嗎?
還是說,再等着自己。
傅明煙的視線不經意的落在男人身下的某處,迅速垂下眸。
她從桌子下面的抽屜裡拿出醫藥箱,拿出燙傷膏,擠出一點放在掌心。
想了想,又拿出紙巾擦掉。從藥箱裡找出消毒針,蹲下身子,看着他大腿上的水泡,輕輕調開,然後才擠出藥膏另一隻手指沾了一點動作盡力的放輕塗在他大腿上。
脣齒中似乎還有醒酒茶的味道,傅明煙的聲音有些啞,“我掉下去就掉下去了唄,反正地面上有地毯。你不必。。”
男人本來闔着的眼眸睜開,傅明煙撞入那一池幽深的寒潭裡,她噤了聲,手上的動作沒停,將藥膏塗抹在男人燙傷的地方。
發現他手臂上也有被燙紅的零星兩點,她指尖還有未用完的藥膏,就塗在他的手臂上。
敲門聲響起,傅明煙看了男人半裸着下身,快速走到房門,只是打開一道小縫,周嬸似乎知道一般,從開啓的一條小縫中遞過一碗醒酒茶。
“太太,這是先生吩咐的。”
傅明煙點頭將醒酒茶接過,關上門,看着坐在沙發上的男人,一邊走過去一邊問道,“你還讓周嬸煮這個做什麼。”
薄寒生眉眼未擡,“喝了。”
“啊。”傅明煙看着碗裡的醒酒茶,滿滿一碗,又看着男人此刻的神情,這意思是讓自己把這碗醒酒茶喝了。
手指端着碗,並不燙,應該是周嬸已經放涼的,傅明煙閉了閉眼睛,端到脣邊,然後一口氣喝下。
她很乖的將空了的碗放到桌上,“我喝完了。”
“那你想起了我是誰了。”薄寒生站起來,面無表情的說了一句。
傅明煙的看着他站起來的時候,腿部不手控制的顫了一下,雖然他並沒有表現出疼痛但是她知道他肯定很疼,她知道按照他的秉性,即使是疼他也不會說,一貫的忍耐。
傅明煙點點頭,“薄寒生。”
一隻手拂過她的脖頸一用力道,傅明煙揚起精緻的面孔,看着微微低頭的男人,他似乎笑了笑,溫熱的氣息鋪灑在她臉上,“和別的男人出去喝酒了?”
原來他不高興這件事情,傅明煙主動認錯,“我有個東西落在慕學長哪裡,我去哪,耽擱了一些時間。”
薄寒生低頭看她,“去拿個東西從六點一直拿到九點,拿個東西還要喝酒?”
傅明煙自知理虧,“我就喝了一點。”
“喝了一點酒就不認識我了,我的薄太太。”
薄寒生眼角泛着冷光,聲音低沉。
他最後那一聲,“我的薄太太。”讓傅明煙微微一怔,她道,“我卻是隻是喝了一點,後來是半睡半醉,慕學長把我送回傅宅。”怕他不悅,她又道,“因爲他不知道我住在盛苑。”
說完她抿着脣,她剛剛怎麼會覺得他會不悅呢?
看着男人眉眼之間的神情,卻是不是高興的樣子,只是在他平時的冷漠中夾雜了一分陰沉而已。
但是看着他眉眼間的這抹陰沉,傅明煙卻輕輕笑了。
她像個小孩子一般,伸出手指保證道,“我錯了,我保證以後不會再認錯了。”
她走過去扶着他的手臂,扯着他的衣袖,看着他的面色漸緩。
看着他半裸着的下身,她轉身走到衣櫥給他那件衣服,有一件東西從她的口袋裡面掉出來。
落在地毯上。
一方紅色的錦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