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4、“一對的價格,我只要一個。”
一家裝修風格雅緻的餐廳裡。
傅明煙走進去,服務生笑着迎過來,“請問,是傅小姐嗎?”
看着傅明煙點頭,服務生禮貌的笑着,伸出手,“傅小姐,你這邊請。鈐”
由服務生引着,傅明煙走了幾步,看見了坐在靠窗位置的身影,她笑着走過去,坐在他對面洽。
“慕學長,你怎麼來瀾城了。”
慕至堯微微一笑,“我一個月前剛剛從美國回來,想着你在瀾城,就來看看你。”
傅明煙輕聲問,“學長你什麼時候來的。”
“昨天。”慕至堯拿過菜單,遞給傅明煙,“小煙,想吃什麼。”
傅明煙像是習慣了他這般稱呼,笑着接過菜單,沒有打開,放在桌上,“和慕學長的一樣就好,學長,你昨天剛來怎麼不休息幾天,我還好帶你在瀾城好好的玩一玩。”
“這是自然。”慕至堯淡淡的笑,看着傅明煙放在一邊的手袋,“是不是打擾到你逛街了,剛剛買了什麼。”
傅明煙“買了兩捆毛線。”擡起頭看着慕至堯,“天冷了,想織條圍脖帶着。”
“給我織一條嗎?”
“……好啊。”
傅明煙正想着,她給薄寒生織了他也不會帶,甚至即使是接下了也是轉身就放進衣櫥裡,倒不如給慕至堯,也免得自己織了一些時日,浪費。
………
慕至堯是傅明煙在美國認識,第一次見面的時候,是在醫院裡。
他對她說的第一句話很簡單,也很直白,“盛小姐,很抱歉,雖然你我並不認識但是,以後就會認識了,我叫慕至堯。”
慕至堯是傅長風的人,但是對她卻是很好,就像是自己的朋友一般。
他確實認識真正的傅家三小姐傅明煙,並且是傅明煙的學長,金融學院的才子。
所以,一切順理成章。
她代替了傅明煙,也順理成章的認識了他。
並且,一直喚他慕學長。
………
到了下午兩點左右,傅明煙走出來西餐廳。
剛剛喝了一杯紅酒,傅明煙沒想到的胃突然疼起來。
慕至堯去開車,不多時一輛白色的轎車停在傅明煙身邊,打開車門,慕至堯下了車,看着傅明煙皺着眉心,又看見她的手按在胃部的位置,“怎麼了,胃不舒服。”
傅明煙點點頭,見到慕至堯她卻是心情不錯,忘了醫生的囑咐,就喝了一點酒。
她坐上車,看着慕至堯正在定位醫院的位置,就說道,“我沒事,你不要擔心,我就是最近幾天胃不舒服,今天倒是忘記了忌口。”
車子開動,慕至堯看着前方,聲音有些沉,“是我疏忽了。”他上午看見她的時候,他就發現了她的臉色有些蒼白,當時他以爲是她一路趕來,有些疲倦所致。
“慕學長,我真的沒事。”
傅明煙動了動脣瓣,她現在不想回醫院,按照看護阿姨所說的,薄寒生每天都會去看秦端眉,她今天上午一直待在秦端眉的病房,沒見他的身影,想必下午會去。
她不想撞見他。
慕至堯似乎是聽見她聲音裡面難以分辨的情緒,將車子放緩速度,問道,“你想去哪。”
傅明煙也不知道自己現在想去哪,只知道現在不想回醫院,抿着脣,她道,“我剛剛還沒逛完就被學長一個電話就趕來,現在再去逛一會吧。”
………
傅明煙來到百貨大樓的珠寶區。
慕至堯的手機響了,他有些抱歉的對傅明煙點了點頭,走到一邊接起電話。
傅明煙的視線從一排排精緻優雅的鑽戒上掠過,
最後停在一對簡單的銀戒上用手指點了一下位置,“把這個拿出來我看看。”
是一對情侶戒。
簡單的款式,上面只有零星的花紋。
價格也是普通銀戒的價格。傅明煙拿起來帶進自己的無名指試了一下,目光淡淡,“我能只買一個嗎?”
“這個……不能,這是情侶戒指,不分開賣的。”售貨小姐禮貌的說着,但是這樣也無法掩飾她眼底的一絲明顯的鄙夷。
看着女子穿的一身衣服價值不菲,沒想到挑的卻是價格最低最簡單的銀戒,而且還想分開只買一個。
傅明煙擡起頭,看着售貨小姐眼中還未來得及收走的鄙夷,將卡遞過去,嗓音清冷,“一對的價格,我只要一個。”
慕至堯臨時有事,將傅明煙送到醫院,傅明煙看着他停下車想要陪自己一起進去檢查一下,說道,“我真的沒事,休息一會就好了,慕學長你先去忙吧。”
慕至堯接到電話,卻是是有要緊的事情,但是他還是堅持,“我陪你去看看,只是幾個朋友找我,晚一會沒事的。”
傅明煙看得出他接完電話後,眉宇染上一抹戾色,一定是有什麼緊急的事情,說道,“秦醫生在這裡,我去找他就好了。”
慕至堯知道秦白鷺,這才點點頭,仍然不放心的囑咐道,“有事情記得給我打電話。”
這才驅車離開。
………
傅明煙按着自己的胃部,臉色蒼白的來到病房。
推開門,她聲音有些虛弱,“周嬸,幫我倒杯水。”
她忽略了站在窗前的那倒身影,垂着眸,直直的走下沙發坐下。
空調開得溫度很高,傅明煙覺得有些悶,伸出另一隻手將自己羽絨服的拉鍊拉下。
喉嚨有些乾澀,而且胃不好受,她再次說道,“周嬸……”
一杯水放到她面前,傅明煙看着端着玻璃杯的手微怔。
她反應過來,男人袖長如玉的手擡起,玻璃杯沿直接貼近她的脣瓣,她低下頭喝了一口,壓下喉嚨的乾澀。
薄寒生將玻璃杯放下,看着她捂住胃部的手,“胃疼?”
傅明煙點頭,“嗯。”
然後,薄寒生彎下腰,下巴擦過她的臉頰,不等傅明煙反應,他一掀薄脣,溫熱的氣息鋪在她的臉上,聲音如同往常一般,但是傅明煙從他眼底看着一抹陰寒。
“喝酒了。”
傅明煙本能的想搖頭,看着他幽深的眼底,遂放棄了這個念頭,說道,“喝了一點。”
“一點?”薄寒生笑着重複了她這一聲話,帶着一抹寒氣,隨即問道,“下午去哪了。”
聽見男人這樣問,傅明煙擰着眉,揚了揚下巴指向放在腿邊的紙袋,眸光清清淡淡,“買毛線了。”
“買這個做什麼。”
現在胃不怎麼疼了,只是有些不舒服,傅明煙站起身,看着男人也因爲她這個動作而站起,她看着男人英俊卻冷漠的眉眼,又把頭低下,看着放在腿邊的袋子。
她道,“媽說,讓我給你織一條圍脖。”
對,卻是是秦端眉說的,並不是她的本意。
而且,因爲是秦端眉說的,所以,即使他不要,那麼也和自己無關。
男人的着重點似乎不在她說的這句話上面,反而淡淡的問道,“你會織?”
傅明煙彎了眉眼,“不會。”
可是,她沒想到薄寒生竟然說,“不會,那就好好學。”
傅明煙咬着脣,看着薄寒生,強調,“我不會,而且,我織的不好。”
沒有聽見薄寒生的聲音,她用商量的語氣問道,“我給你買一條好嗎?”
薄寒生的脣角突然勾起來,看着她,微微俯下身,“不是說,要好好當一個薄太太嗎?”
傅明煙勉強一笑,“那也不能強人所難?”
薄寒生微微眯了眯,“讓我自己的太太給我織一條圍脖,倒是強人所難了。”
傅明煙不想跟他爭執,似乎是知道了他喜歡景羽時,她就無法面對他的時而溫情時而冷漠的樣子,她無法捉摸,更有些可笑。
微微側過身,傅明煙將視線落在別處,聲音輕緩,“我知道了,我會給你織的。”但是,卻透着一股敷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