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的墨傾塵,詛咒死你這隻蛇妖!”
房間內,陰暗的角落裡。
慕向陽手裡拿着一個小人,貼着墨傾塵三個字,拿着針不停的扎。角落裡一片黑壓壓的,巫婆詛咒之氣將原本站在一旁伺候的燕兒都給嚇跑了。
燕兒都不敢恭爲自家主子的怨氣。
都說女子怨起來,很恐怖……
如今看來,果然不假。
慕向陽嘴裡碎碎念着,無比的不甘。
墨傾塵總是一次又一次的耍着她,彷彿她就是他手上的風箏,收放自如……
想收的時候就收,想放的時候就放長線,任他玩弄,最討厭的就是這種感覺。
她從來都是被捧在手心中的,可第一次被人這般的玩弄。
如何不氣?
“別以爲我鬥不過你,別以爲我會忍你!”她望着手裡的小人,目光陰陰狠狠的咧罵着:“看什麼看,你現在不過是本姑娘手裡的木偶,再看把你眼珠挖下來!”
當即,她竟真把小人的眼珠子給摘了下,不悅的扔在桌上。
長長的順出口氣,總算是消了不少氣。
“是條蛇就了不起了啊,別以爲你沒有破綻……咦!”她靈光一閃,頓時眸子黑亮亮的閃着喜悅的光芒:“怎麼忘記墨傾塵是條蛇的事情了!”
“嘿嘿嘿!不就是條蛇,這就去滅了你!”她起身興致沖沖的奔了出去,燕兒望着風風火火的主子,只剩下無盡的疑惑。
剛剛主子還氣呼呼的,這會就晴朗了……
心情好轉的真快啊。
——————邪王大人,求放過!——————————
軒雨亭。
墨傾塵平日裡除去書房,最愛呆,也常呆的地方就是軒雨亭,其亭建的極高,可以看到京城內的光景,也隱隱可以看見遠處的光輝的皇宮,可以遠遠的看見諾大的皇宮。
而墨傾塵就常愛在軒雨亭。
慕向陽揹着手,走向亭內,目光四下的掃視着,望着周圍的風景。
她有些怕高,在這高的地方,總有些心理陰影,很少來這裡,可今日卻是不同。
十分願意來。
輪椅之上的墨傾塵,鳳眸轉向她,薄脣微掀。
“娘子也愛看風景?還是說專門找本尊的?”
……娘子。
聽見這兩個字,她臉色頓時就黑了。
“呸!誰是你娘子。”她氣怒瞪着他,沒給好臉色。
他眸光注視在她一直揹着的雙手,薄脣微掀。
“娘子手裡拿着什麼,是送給本尊的定情之物麼?”
“定你妹……”張口,她準備想罵粗,可硬生生的轉爲親和的笑容:“想知道麼?”
“我可以大方的給你看看。”
他薄脣彎彎,彷彿一點都未懷疑,反而隱隱有些期待。
“拿過來。”
他還真信了?
有些不太敢相信,平常最不好騙的人,此時怎麼會這麼好騙?她剛剛硬轉的話,連自己都覺得很不自然,可是他卻是笑眯眯的信了,而且還很滿足的模樣。
難道這又是一個陷阱?
她提着心,向着他走近着,手背裡在搗弄着。
他望着她的眸,很愉悅。
那種愉悅,是發自內心的……
讓她有半秒的猶豫,可想到他對她的玩弄的種種……,當下橫了心。
靠近到他身邊,當下快速的抓了一把東西,直接撒在他的身上。
空氣中一股酸辛味,很是刺鼻子。
這是——硫磺!
慕向陽捂着鼻子急速的後退,擡着下巴,哼哼道:
“這是給你的懲罰,我說過不會放過你的!”
本以爲他會怕。
這天底下沒有蛇不怕硫磺的,墨傾塵雖是蛇妖,到底還有些忌諱的吧?
可她完全的想錯了。
輪椅上的墨傾塵,面無表情着一張臉,不,是凜着一張稍顯失望的面龐,凝看着她。
“娘子,這種定情之物,本尊不喜。”
“……”
只見他淡然的拍掉身上的硫磺,“衣衫也不能要了,味道很差。”
“……”
孃的!他竟然連硫磺都不怕,果然是個變態,大變態!
她剛想說什麼,此時水漠走過來,單膝跪地。
“尊主,太子尹知初訪府,說是要見夫人。”
慕向陽皺頭微皺了皺。
果然如墨傾塵所料,知初哥哥還是來了。
而且眼下……
“好,我知道,馬上就去。”剛剛惹了邪氣的男人,她趁着現下的好機會,趕緊溜。
她直接大步邁走,看也不敢看身後男子的臉色。
水漠剛想退下,可是聞見空氣中一股刺鼻的味道。
頓時臉色大變,望着面無表情的墨傾塵。
“尊主!這……”
“扶本尊回房。”
他聲音淡淡的,面色依舊是面無表情,彷彿從沒有任何變化,聲音卻是低了幾個調。
“是!”
水漠徹底的慌亂了,青白着一張臉,趕緊過去推輪椅,邁的步子也不自覺的跨大,完全沒有往日的輕鬆自如。
而這些,慕向陽並不知道。
她正向着前廳走去,掀開珠簾,便見在大廳喝茶等候的尹知初。
臉色微斂,表現的平平淡淡的。
和墨傾塵的臉色,很是相像。
“知初哥哥。”
尹知初聽見聲音,轉過腦袋,看見她時,揚起好看的笑容。
“向陽。”
“知初哥哥怎麼會來這裡。”她好奇的望着他。
尹知初有些失落。
“昨兒本太子回去想了想,覺得還有些虧欠與你,是本太子的錯,想了想,特備厚禮來致歉。”身後太監小李子將禮品遞到慕向陽的面前。
她看都沒看一眼。
尹知初又接着說道。
“雖然,你我沒走到最後,可是依舊是青梅竹馬,本太子想來看看您嫁的歸宿是如何的,不介意吧?”
她扯脣,微微一笑。
“怎麼會介意,知初哥哥,坐下吧。”
她自如的坐在主位上,悠閒的抿了口茶,這反而讓尹知初有些不自在了。
本以爲她是會有所不習慣的。
可是這一舉一態,都完完全全的把這裡當做是她的家。
完全沒有任何的違和感。
心裡有些脹脹的疼。
可也不好說些什麼,只能默默忍着,將心中的這股難受強行壓了下去。
“本太子來的時候看見院子裡的風景,太過冷清了一些,怕不是向陽所喜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