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王府的侍衛們蜂擁而入,面容冷肅的軍人們揣着長槍,徑直將所有的孩子一把抱起來,轉身便走。
國子監門口立刻響起一陣哭喊聲,而王西彬依舊不爲所動,只緊緊的抱緊了王馨凝,面容之滿是憤慨。
哭喊聲讓封鈺衍忍不住微微蹙起眉頭,一邊小公公趙財神嚇得大氣都不敢喘一聲,半晌之後,太子殿下徑直轉身走了出來。
“這是做什麼?”
冷冷的斥責聲響起在衆人身後,王西彬回頭見到太子冷漠的面容,忍不住神情一震,忙躬身行禮“微臣參見太子。”
封鈺衍微微點頭,漆黑的眸子冷冷的掃過衆人“怎麼回事?”
王馨凝從父親的懷抱裡掙扎出來,跪在封鈺衍的面前“太子殿下,您不要責怪父親,見到自己的孩子被打,任何一個父親都不會置之不理的,這源自於血濃於水的親情,如果太子要責罰,便責罰凝兒自己吧!”
小人兒說着磕了三個頭,封鈺熙皺了皺眉,方纔的情況他也看在了眼。
於是他淡淡道“把人放開!”
王西彬隨即吩咐放人,獲救的學生們連忙跪倒太子腳邊,才準備感謝,便聽小人兒冷聲道“你們所有人,在門口罰跪,沒有孤的命令,不準起來!”
小人兒神情清冷,異常淡漠,漆黑的眸子點出點點涼意,幾乎跟封君然如出一轍。
“凝兒,你隨孤一起來。”
粉糰子聞言謝過太子,便乖乖的站到了人的身邊。
“王大人,無事便回去吧。”
王西彬應了聲是,臉色平靜的轉身離開。
等到事情解決了,封鈺衍才拉着粉糰子的手,慢慢往裡走去。
“服個軟又不會死。”封鈺衍淡淡道。
王馨凝皺眉,道“再不濟,那也是我的父親,也是我的家人,我不許他們用這種語氣傷害他們!”
封鈺衍一怔,低頭看看小丫頭,明明連走路都搖搖晃晃的,眼睛裡卻帶着倔強。
封鈺衍收了視線,輕笑一聲,帶着小人兒踩着林蔭小道,越走越遠。
而國子監門外,王西彬看着女兒同太子一同消失的背影,忍不住冷笑一聲“凝兒,難得的機會,你可得抓緊啊!”
遠在東北的平陽王還在等着皇兄的到來,可惜,左等等不到人,右等還是等不到人,只接到朱成友的來信,說皇打算先去別的地方坐坐,不過讓他們還是裝成皇在的樣子繼續北。
封道然摸了摸下巴,擡頭看看白九“本王好像聽你說過,皇兄他在太行山遇到人行刺?”
小老頭笑眯眯的點頭“是的王爺。”
“可是四哥都瘋了,五哥也主動請求去了西北,京城內應該再無什麼威脅了吧?”
白九笑眯眯道“千歲,您當明白,只要有人的地方有野心,人心不足蛇吞象啊!”
封道然聞言晃了晃腦袋,笑笑“這跟本王沒什麼關係,要煩惱,也該着皇兄去煩惱,哎,白九你說說,皇兄不來,是不是被這些此刻給整怕了?”
白九笑眯眯的捏着鬍鬚,一語道破天機“依照老夫看,皇這是一招聲東擊西,人恐怕早已不知道在哪裡了。”
封道然一臉恍然的搖晃着腦袋,忍不住笑道“白九,你知道本王排行老六,可你肯定不知道,當年能去一等公府跟那位嫡小姐玩耍的,只有本王的五哥哥哥,你更不知道,能自由進出一等公府的人,卻只有一個!”
白九聞言只笑而不語,封道然輕嘆一聲,小的時候只覺得是父皇特別寵愛這五位哥哥,那時候還羨慕得不得了,卻被母妃訓斥,而今長大了,見慣了風起雲涌,再回頭看看,才發現,這不過是皇族罷了。
見白九不說話,封道然便道“哎,管他這麼多,走,陪着本王出去瞧瞧,今年的人蔘必定又是豐收,挑些好的,過年的時候給皇兄跟皇嫂送些去嚐嚐。”
平陽王再爲年末的家族團聚之日擔憂的時候,西北,葉小小也挺擔憂的,她不明白了,穿的也是尋常老百姓家裡的棉麻服裝啊,,而且馬車也是最差的烏蓬馬車啊,連封君然都自己手趕車了,爲什麼還是能招來劫道的?
小女人雙手摟着手臂,歪着腦袋覺着嘴巴看着面前突然多出來的一羣匪徒。
封君然神色淡漠的瞧着,千軍萬馬他都從未放在眼,更何況這幾個跳樑小醜。
“此路是我開,,此樹是我栽,要想過此路,留下買路財!”
葉小小坐在封君然的身邊,看着不遠處一個扛着大砍刀的漢子麻溜的唸完這幾句話,小丫頭忍不住噼裡啪啦的開始鼓掌,而後回頭對男人笑道“哎,君君,跟天橋說書的說的一樣哎。”
君君?男人挑眉,暫時沒說什麼,只轉頭冷眼看着這羣匪徒。
雖然是晚夏了,但是秋老虎更厲害,可明明是這樣炙熱的天氣,卻在這個男人冷眼看過來的時候而迸射出點點陰寒。
劫道的人土匪反而被嚇的打了個哆嗦,下意識的露怯了。
“總總之你們殺了我們的兄弟,我們要報仇!”
葉小小眨眼,哦,那個什麼黑店啊。
小人兒扭了扭脖子,伸了伸懶腰,順勢掰着手指,傳出一陣骨節噼啪作響的聲音,話說她的確是從小習武,不過進了宮以後一直被封君然護着,好久沒用過了,不知道是不是還能跟以前一樣,出手如風。
“君君,我也想運動運動。”
封君然瞥了眼那明晃晃的砍刀,再看看西北這羣五大三粗的漢子,最後對一下自己女人乾瘦的小身板,淡漠道“不用。”
“哎,爲什麼不用嘛,我幫你減輕負擔嘛……”
兩個人這麼當着一羣山賊的面打情罵俏的,讓領頭的土匪忍不住眼角抽搐,特孃的,也太不把劫道的當壞人了!
而窩在一邊樹叢裡靜待時機的李小晶跟雲閣都不約而同的抽了抽嘴角,介個……這也行?到底是這羣人武力值太高所以可以目無人,還是這世界已經變得太玄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