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封鈺熙甩着肉胳膊腿追着妹妹奔進來的時候,便看到大眼瞪小眼的父女二人,兒神色懵懂,父皇臉色肅然,封鈺熙眨眨眼,默默的走到二人身邊,抓緊了妹妹的手。
封鈺轉頭看看跟自己長得一幕一樣的二哥,忽而豎起肉指頭,指着小人兒,道:“二哥,你是男孩子,又是西晉的皇子,理應爲西晉所有的男兒做表率,以後要自己睡,不能再跟母后睡了知不知道?”
肉糰子抽了抽眼皮,仰頭默默的看了眼父皇,見不苟言笑的父皇大人也在一邊一臉沉寂的點頭,封鈺熙默默的移開視線,話說,爲什麼他會有一種被人坑了的感覺?
倒是封君然,聽完女兒義正言辭的呵斥,忍不住點了點頭,滿意的揉了揉小丫頭的腦袋,尋思着不妨給點獎勵,忍不住問了一句:“兒可有想要的東西。”
“有!”粉包子樂呵呵的點頭。
“父皇會想辦法滿足你。”
“那……”粉糰子眨眨眼,嘿嘿一笑,面容多了幾分狡黠:“兒要母后,再陪兒睡最後一晚!”
粉糰子豎起一根肉嘟嘟的指頭,嘻嘻哈哈的笑着,封君然忍不住腦門上垂下一片黑線,他有些哭笑不得的看看女兒狡黠的笑臉,低頭又看看兒子,封鈺熙一臉淡漠的看着他,仿若是在說,父皇啊,您是一國之君啊,要兌現承諾的啊……
想想似乎今夜的纏綿又要泡湯了,封君乾脆道:“好,今夜,就允你們最後一夜!”
一羣小糰子,還真能拿捏了他們父皇了麼?
男人淡淡一笑,將雙生子緊緊的摟在懷裡,糰子們高興起來,摟着父親又笑又親。
然後,就到了期盼已久的晚上。
封鈺拉着二哥從頭到腳的洗刷乾淨了,順便又用了精油將自己擦得香噴噴的,這才滿心期盼的往臥室飛奔而去,表率什麼的,就是父皇想獨佔母后嘛,不過連大哥都說了,母后是父皇的,但是,最後再獨佔一晚上還是可以的吧?
封鈺幾乎是懷着期盼的心情樂呵呵的撲進了臥房,而後,等她看清楚牀前的人的時候,卻忍不住僵在原地。
封君然只披了外衫安靜地靠在牀頭看書,漆黑的頭髮瀑布一樣鋪開在肩頭,滑落被褥,細長眸子聽到動靜瞥過來,漆黑之中帶了幾分得意的笑容。
“父……父皇!”
粉包子一臉失望。
封君然放下書,淡淡道:“嗯,既然如此,父皇也好好陪陪你們吧,畢竟是最後一晚了。”說着他還回頭看看一邊正坐在梳妝檯前拆髮飾的小女人,依舊問了一句:“是吧,小小?”
葉小小忍着笑,回頭看看這個連孩子的醋也吃的小氣男人,笑道:“是!”
於是一臉得逞的男人搖着自己的狼尾巴,衝依舊處在懵懂年紀的狼崽子們張開了自己偉大父愛的懷抱。
封鈺撇着嘴,大眼睛忽閃忽閃的瞥着母后,見人樂呵呵的看過來,粉包子只好一臉不樂意的窩進父皇懷裡,封鈺熙左右看看,揣摩着兩個大人的心思,也默默的撲進父皇懷裡。
門口,魏公公立在外面伺候,旁人但凡來問,他都一句:“皇上陪小殿下們休息了。”
聽到的人都是一臉震驚的看着魏公公,別說西晉,歷朝歷代都沒有皇上陪小殿下們休息的事兒,那都是養育小殿下的宮人們以及侍童們乾的活!!
瞧着所有人一臉震驚的視線,魏公公很淡定的抖了抖眼皮:“有事沒?”
沒事兒趕緊滾蛋!皇上乃是一國之君,又將西晉打理得井井有條,人家自己人在家愛幹嘛幹嘛,睡個覺也管,神煩!
於是衆人都只能默默離開,寢宮內,封君然睡在正中,左手摟着葉小小,右邊兩個包子,睡到半夜,封鈺撅嘴爬上父皇的胸口,默默的蹭到母后懷裡,委委屈屈的撅着嘴,摟緊了母后的胳膊。
話說這是最後一夜了咩,連母后都摸不到,那豈不是虧大了?
黑暗之中,封鈺熙眨巴眨巴眼,看看妹子縮到母后懷裡的背影,無奈的搖了搖頭。
父皇,當真是小氣。
一覺到天亮,好好的福利就這麼沒了,封鈺撅嘴,卻還只能乖乖的的爬去上學。
長安城郊,金珠尼睜開眼睛,清晨的第一縷陽光慢慢地照進來,將女人的面容映照得一片透亮,那原本猙獰可怕的燒傷已經消失不見,皇宮內的藥材果然是極好的!
女人伸手撫摸着自己光滑如初的肌膚,而後就這麼走到梳妝檯前,捧起銅鏡對着陽光照了又照。
鏡子裡的女人眉眼明媚,紅脣似血,依舊妖嬈動人。
“呵,原來真的能養的回來,黃宜晴這個棋子倒是沒白拿捏。”
喃喃自語的時候,門外,丹東苗推門走進來,躬身行禮:“女王陛下,藥人已經養好了,娘娘去看看吧。”
金珠尼冷笑一聲,慢慢的披上外衫,走了出去。
廂房內,熱氣蒸騰,屋頂凝聚的水珠一滴滴的落下來,整個房間溫熱的就像一個碩大的蒸籠,然而空氣之中,卻充斥着淡淡龍涎香得味道,讓人身心沉醉。
金珠尼眯起眼睛,難掩心中興奮,她迫不及待的走進內室,瞧着坐在水桶裡的人。
冷峻的面容,精緻的五官,單色脣瓣涼薄無情,亦如那滴精血的主人。
於是金珠尼帶着一臉的欣賞,慢慢地走了進來,除了眼睛沒有睜開,這個養育了七七四十九日的藥人不管從哪裡看都跟真人無異,甚至這鍛鍊的緊緻結實的肌膚,****的胸膛還有這美麗的鎖骨,一切的一切亦如自己見過的那句身體,充滿了危險的誘惑。
“醒來吧,封君然!”
金珠尼俯下身子,嬌嫩的身軀緊緊地貼着藥人結實的肩膀,恍若是真的再貼着那個冷漠的男人,而水桶之中,一直緊閉着眸子的人屬地睜開眼睛,細長眼濃黑如墨,清冷如冰,射出點點鋒芒。
對,就是這個眼神,這是隻有封君然纔會有的眼神!
女人冷笑起來,笑聲越來越大,迴盪於屋頂坊間,久久無法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