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刻京城內,金珠尼許久未曾得到封君然去向德消息,不免心中煩悶,想了想,她乾脆叫來藥人,道:“你是封君然的精血所出,那我就放你出去,自己去尋找封君然的下落,找到了,便告訴我。”
藥人淡漠的應了聲是,聽話的轉身離去。
金珠尼冷冷的盯着藥人離開的背影,心中多了幾分懊惱。
造出來了,卻因爲這張臉,這冷漠的眼神,而更想看到本尊了……
金珠尼揉着腦袋,頹然躺在上,眼睛盯着漆黑的屋頂,陷入一陣沉默。
金城內,葉小小扯着封君然的胳膊在街上閒逛,褲帶面吃多了壓的胃疼,她的出來溜達溜達走動走動。
封君然便也就由着她,這天下之大,大家都知道京城之中的皇上叫封君然,皇后叫葉小小,可又有誰見過呢?
恐怕就連政宣佈政使司之中,見過他的都很少,更何況小小,她暫代朝政才帶了多久?
二人逛街的時候,路邊的茶樓二樓,李小晶坐在靠窗的位置慢慢看過來,東子指着這兩個人道:“大小姐,殺咱們兄弟的人就是他們倆!”
李小晶點點頭,一上一下的拋着手裡的桃子,鳳眼盯着女人攬着的男子。
這男人不像是金城人,更不像是西域人,冷峻的面容上細長眸子像點了冰霜,雖然也是閃閃發光但是其中的冰寒卻讓人忍不住瑟瑟發抖,筆挺的身姿雖然只套着尋常人家簡單的素袍,但舉手投足之間卻滿是優雅與尊貴,漆黑的長髮順滑油亮,這不是尋常的男子,亦不是地方鄉紳能媲美的,他靜靜的立在那裡,就像一件奢華尊貴的上古寶貝一般,沉澱着深深的內涵與不屬於西北的精緻。網
真俊,像畫裡的仙人,不,似乎比仙人更尊貴,也更不食人間煙火。
李小晶忽而就忘了她到底是來幹嘛的,只靜靜的坐在茶樓的樓上,手指撐着下巴,靜靜的凝望着這個不屬於金城的冷漠而又俊美的男人。
陪着小丫頭逛街的封君然微微蹙起眉頭,冷眼瞥了一眼,茶樓上的視線火熱而帶着更深層次的意味,這讓封君然有些厭惡的移開視線,伸手將小丫頭撈過來,捏着下巴低頭便吻了下去。
他封君然,可是蓋了章,有主的人!
冷冷的收回視線,卻見葉小小一臉懵懂的看着他,桃花眼四下裡看了看,幹嘛?又有什麼事兒了?
男人淡淡一笑,牽着她的手,轉身離開。
而遠處,看到這一幕的李小晶差點激動得從樓上跳下來,帥,真帥,天底下竟然有這麼帥的男人,瞧瞧那強勢的動作那霸道的一吻,嘖嘖,就算是在他們寨子裡,這些刀尖上舔血的漢子們都沒有瀟灑到這般地步!
東子瞧着一臉興奮的小姐,忍不住撓撓頭,問了一句:“小姐,這人,還抓麼?”
“抓!當然要抓!”李小晶嘿嘿一笑,轉頭看着東子:“去,叫三哥來!”
北疆三十六寨之間都互相稱兄道弟的,這些寨主的孩子們彼此也都認識,早在好幾代之前,那時候整個華夏都還是宇文家族的,而北疆是北靖王樓家的天下,叱吒北疆的少年王爺側成了三十六寨走向官化,而他的王妃便是寨子裡的女兒,那段時間便是北疆三十六寨最鼎盛的時期,而今改朝換代了,土匪依舊是土匪,但是那時候的許多規矩卻沿用至今。
東子眨眨眼,三哥指的是雲中寨的大少爺雲閣,雲中寨就在張掖附近,離着這裡比較近,兩個宅子互通消息,倒也算親近。
東子摸摸腦袋,旋即轉身去找三哥去了,總之三哥一向幫着自家小姐,且絕對是個說一不二的真性情的漢子。
於是不久之後,一個一身黑袍的年輕男子笑盈盈的走上茶樓,男人眉目俊朗,身材英挺,卻不想的粗壯,到屬於纖瘦的那一類型。
“小晶,你又有什麼鬼點子,要拉着三哥下水啊?”
李小晶嘿嘿一笑,衝男人眨眨眼:“好事兒!哥,給你介紹個對象唄。”
雲閣一愣,炯炯有神的大眼露出幾分懷疑的神色。
李小晶笑而不語,只拉着人急匆匆的奔出了茶樓。
因爲感受到惱人的視線,封君然便帶着小丫頭回到了客棧,二人坐在靠窗的位置吃飯,外面是熙熙攘攘的人羣,夕陽西沉,給這西北第一座城市蒙上一層淡淡的金黃。
李小晶拉着三哥窩在不遠處的柳蔭之下,指頭遙遙指着窗戶裡的小女人,笑道:“怎麼樣三哥,好看吧?我可是很向着你的。”
雲閣原本就沒講這件事兒放在心上,李小晶拉着她看了無數次的所謂美女,基本上都沒一個比她好看的,總之,他就是覺得這個妹妹只不過是在無理取鬧罷了。
於是他也就隨意的那麼一擡眼,而後,便再也移不開視線了。
敞開的木質窗框成了裱畫的外框,裡面生動的女子便是這畫框內最唯美的一幅畫。
白皙的面容帶着淺淺的笑意,桃花眼晶瑩剔透,眼尾的紅暈更增添一抹妖豔的神彩,粉嫩的脣瓣不知道在講着什麼,喋喋不休的,引得人很想就這麼堵上這張脣,而後恣意的感受其中的柔軟與甜美。
屋頂上的梧桐落下點點細碎的陰影,投在小人兒的額頭上,更顯幽謐可愛。
李小晶在一邊瞧着自己三哥的眼睛越來越直,忍不住笑道:“怎麼樣,漂亮吧。”
雲閣低頭尷尬的咳嗽一聲:“咳,她們不是本地人吧。”
李小晶眨眨眼,忽而道:“三哥,那個男的殺了我鳳陽寨的兄弟,三哥,幫幫忙吧。”
雲閣這才注意到,女子對面還坐了一個男人。
如果說這小女兒是盛夏開到極致的,那麼他對面那個男人就是數九臘月寒到極致的冰凌,他不知道這樣兩個人是怎麼湊到一起,且還能氣氛不錯的聊天,總之……這個男人不會是人販子吧……
雲閣有些擔心的看看那個開心的說笑的小女人,心道,這姑娘長得這般好看,怎地傻乎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