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萌寵後狼君你好煩
封君然捏着被剪斷的這一截紫藤,慢慢的往後院而去,與前院百花怒放的花園不同,後院只種了兩樣東西,一爲紫藤,一爲翠竹,成片濃綠的幽暗之中,紫藤點綴了這個冷寂空曠的院子,成了這裡唯一明快的顏色。
少年瞥了眼手裡的花,命人取來花瓶,將枝子插了進去,等到發了根,便可以繼續種下去了。
“少爺,您別介意,小丫頭剛來,不懂規矩。”
劉婆子忍不住替小丫頭說好話,後院裡的丫鬟們什麼樣,她最清楚,這裡面最純善,最賣力工作的,只這一個葉小小而已。
封君然淡漠的立在屏風後,帶着繭子的手指解開鎧甲冰冷的暗釦,銅質的鎧甲嘩啦啦的落在地上,而後是腰帶、護腕等等。
劉婆子等不到人的回答,只能心驚膽戰的先離開了。
今日少爺終於從戰場平安歸來,老夫人高興的緊,所以要做的事情還有很多。
葉小小也在忙碌着,她是最下等的丫鬟,後院的宅子進不去,只能在前院溜達,打掃打掃院子,擦洗擦洗桌椅。
屋子外面,小翠捧着一碟子糕點走進來,丟在葉小小面前。
“吃吧,今兒老夫人高興,特意賞給你們這些奴才的!”
小翠扶着頭上的朱釵,這也是新的,老夫人高興,便也賞賜給貼身丫鬟些珠寶首飾,雖然不是什麼名貴玩意兒,但在下等人眼中,也着實金貴的很。
不過葉小小不以爲意,金銀珠寶在她眼中着實普通,且不說自己住的年代銀子多少錢一克,單就黃金來說,她一個月的工資買上兩件金首飾都是綽綽有餘,至於珍珠?這東西在她眼中不過是一堆珍珠粉,說到價值,恐怕還不如一件奢侈品來的珍貴。
所以而今看看,這些下人的收入,恐怕還不如曾經的自己。
但她也不過是淡淡一笑,客氣的接下來了。
雖然是宅女出身,但好歹工作了,爲人處事的能力,而積累了些了。
但沒想小翠見人接過去卻沒走,而是冷眼瞥着葉小小,看着嬌小柔弱的女人收好了點心,依舊拿着雞毛撣子上上下下的打掃。
“葉小小,你不過是老夫人撿回來的孤兒,自個兒,注意好自個兒的分寸!”
小翠的聲音冷冷的,明顯帶着幾分不屑。
打掃的人動作一頓,瞥了眼小翠,淡淡一笑:“不知道翠姐姐到底何意?小小一直安守本分,除了前院,哪兒都沒去過。”
爲人處世是一方面,可某些人都蹬鼻子上臉了,可沒有委曲求全的道理!
小翠冷眼看過來,眼中透出幾分狠厲:“怎麼?做了還不想承認?早上的時候,不是在花園裡勾搭少爺了麼?我告訴你,少爺不是你這種人能肖想的,人家早就指腹爲婚,將來要取的,可是門當戶對的大家小姐!”
勾搭?
聞言葉小小就笑了,桃花眼中透出幾分嘲諷的意味。
“這話,還是翠姐姐自己說給自己聽吧!”
封君然,不管是上輩子還是這輩子,對這個男人,她永遠都不會又半點念想,因爲不管是曾經還是現在,她們二人的身份地位,都決定了他們只不過是兩條永遠都不會相交的平行線罷了。
“你,你什麼意思?”小翠一臉惱怒的站起來,眼睛怒視着葉小小:“我,我只是來提醒你,別想癩蛤蟆吃天鵝肉!”
葉小小看看小翠頭上的朱釵,看着純銀的釵子上鑲嵌着一塊綠豆大小的珍珠,忍不住笑道:“翠姐姐這根簪子真好看,只可惜,這珍珠小了些,襯不起這銀製的釵!”
“你!”小翠氣節,她可是老夫人身邊的丫鬟,雖然不是貼身大丫鬟,但好歹在老太太房裡伺候,封府上下,又有哪個敢不給自己幾分面子的?而今這個剛進門的小丫頭卻上杆子的嘲諷自己,簡直就是反了天了!
小翠氣節的時候,葉小小卻兀自取了掃帚,當人不存在一般開始清掃屋子,像掃垃圾一樣的把小翠往外趕。
小翠氣的一腳踩上在自己眼皮子底下來來回回的掃帚,卻因爲葉小小順勢一扯,整個人噗通一聲摔在了地上。
“唉喲!”小翠揉着腰眼,半天沒能爬起來。
葉小小冷哼一聲,面上擔憂道:“翠姐姐,您沒事兒吧?瞧瞧,老夫人吩咐了,少爺今日回來,要我們好好打掃,不能有半點差池,你在這兒,我都不敢打掃了呢。”
好啊,你個葉小小!
小翠磨着後牙槽,這是上杆子的把自己往外趕麼?好,葉小小,算你能耐!
一把甩開葉小小的手,小翠很有骨氣的自己爬起來,指着葉小小的鼻子:“你最好別讓我發現,若是讓我發現你勾搭少爺,看我不告訴給老夫人,剝了你的皮再趕出封府!”
葉小小擡起腦袋,桃花眼帶出幾分暗沉,眨也不眨的盯着小翠的面容,聲音也跟着越發沉穩:“勾搭?我葉小小,還沒不恥到如此地步,還有,翠姐姐,即便是一個丫鬟,我也要你告訴你,不是什麼人,都能被我葉小小瞧得上的!”
你以爲你是誰?又把你們家少爺當誰?那是你們的主子,她葉小小骨子裡流着新社會平等的血液,而做丫鬟,也不過是當做一份暫且生活的工作罷了,總有一天,她會離開這裡,從丫鬟變成一介平民,到時候,她是百姓,而你,也不錯還是個伺候人的下人罷了!
小人兒越發挺直了脊背,精緻的面容浮上一層淡漠的莊嚴,這讓小翠忍不住蹙起眉頭,這小人兒給自己的感覺好像她纔是那個低人一等的三等丫鬟而已!
“好、好!”小翠狠狠地吐出兩個字,最後瞪了葉小小一眼,這才轉身離去。
這算什麼?骨氣?好,她就看看這個賤丫頭能硬到什麼時候!
不遠處的屋脊上,把玩着匕首的少年瞥了眼小翠怒氣衝衝的背影,細長眸子瞧着屋子裡立着的女子的面容,說實話,不管是神態還是氣質,這小女人,怎麼看都不像是一個屈居人下的丫鬟,倒更像是哪家的千金小姐。
最重要的一點,爲什麼,他會覺得這女子,竟是那樣的熟悉,熟悉到而今一看到紫藤,就會想起那張掛在花架上,帶着笑意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