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她又笑嘻嘻的捏出一塊櫻桃肉湊到男人嘴邊,繼續投喂着,體會着旁人察覺不到的芬芳。
封君然瞧着小女人指尖的櫻桃肉,忽而擡眼瞥了她一眼,伸手將人整個摟進懷裡,嘴脣含住那塊櫻桃肉,想也不想的渡進小丫頭嘴裡。
葉小小動着腮幫子,咀嚼着,最後嚥下肚去,而後意猶未盡的舔舔嘴角,笑眯眯的順勢連兩根手指都舔的乾乾淨淨,這才勾住封君然的脖子笑道:“真好吃啊,西北這麼多好吃的啊,要不跟安陽王換換,我們遷都算了。”
也小小掛在男人脖子上,晃悠着,封君然瞥了她一眼,手指圈住人的小腰,時不時的捏一下,想着怎麼能讓這裡的變得更柔軟些。
葉小小不知道男人到底在想些什麼,因爲這張冷凝的臉着實跟流氓兩個字完全不沾邊。
由於路上遇到了太多的麻煩事兒,封君然便加快了速度,不出幾日,一行人便趕到了敦煌。
敦煌位於河西走廊的西邊,是歷朝歷代固守的重要城鎮,西北邊防線上,一旦外族攻下敦煌,一路往東行進便成爲可能,而後直接威脅到長安。
封羽然請求鎮守西北,爲的也是加強西北邊防的防線。
早在幾日之前,封羽然便接到了皇兄要來西北的消息,他早早的便來到城門外迎接。
敦煌雖然是重鎮,但是跟長安比起來又是另外一番風味,這裡的牆沒有用一磚一瓦,全是用黃土加芨芨草修建而成,往來的人多穿着胡服,叫賣的人絡繹不絕,入眼處除了漫漫黃沙便是一望無垠的泥土壘成的房屋,與奢華蔥翠的長安相比,這裡就是卻顯出漫漫黃土的蒼涼與廣袤。
葉小小眨着眼睛,打量着馬車外的一切,大風捲過毫無遮擋的土地,捲起黃沙呼嘯而來,那一粒粒的小沙子抽在人的臉上,便是火辣辣的疼。
這便是西北?這便是西晉男兒數年來鎮守的邊防?當真辛苦!
封君然給小丫頭包上頭巾,這才抱着她下來。
裙子短成那樣,他也不想小小還下地行走了。
封羽然見狀忍不住笑笑,本就是低調行事出得京城,所以封羽然只帶了自己的僕從,隻身出來迎接。
等看到後面的馬車上被法淵扶下來的張氏的時候,連封羽然都忍不住微微一愣,有些驚訝的看着大皇兄,封君然只淡淡道:“老太君不放心,跟過來看看。”
封羽然會意,只將幾個人請入別院。
雖然是別院,但在敦煌來說也不過是個比較大的宅院,黃土的院牆壘的很高,僕人們來來往往,只讓人會以爲這羣人不過是有些錢的商賈,而絕對想不到其中一位是皇上,一位是皇后,還有一位王爺隨同伴駕。
安陽王看着頭髮花白的老太君,頓時覺得這位老人真是相當不容易,這麼大歲數了,千里迢迢的還要從長安趕到敦煌,於是他忍不住道:“這房間,不如就……”
立在一邊的封君然出聲打斷了弟弟的話。
“朕同小小一間,朝臣們有人進諫,說朕的孩子太少,朕也覺得是少了點。”
聞言張氏忍不住笑起來,經歷過的人自然什麼都明白,葉小小回頭瞪了封君然一眼,封羽然低頭咳嗽一聲,擡頭看看光頭佛爺,見人時不時的擡手正正假髮套,封羽然不由的又覺得好笑。
“佛爺,敦煌乃是西傳佛教集大成地,佛爺有空可去看看。”
法淵手合十字,道了一聲阿彌陀佛。
“王爺,貧僧早有此意!”
衆人便又忍不住鬨笑成一團。
“老五,你帶着小小同老太君先去休息吧。”
封羽然點了點頭,叫來下人,帶着張氏去休息了,自己也陪着皇嫂離開了房間。
封君然只留下法淵獨自一人留在房間內。
黃土壘成的屋子,冬暖夏涼,即便外面比長安要熱得很,但是屋子裡還是十分涼爽的,法淵恭敬的立在下首位,等待着這位人皇的吩咐。
“金珠尼可在這裡?”
法淵搖搖頭:“皇上,小金沒有任何反應,來的人,定不是金珠尼。”
不是她?那會是誰?整個巴蜀,懂的巫蠱之術的人早就被他下令統統殺光了。
“皇上,貧僧以爲,這個人的巫蠱之術還不到家,依照貧僧這幾日的觀察,老太君還未完全被蠱蟲操作,由此可見,那位的道行尚淺,還不能做到完全控制。”
“那可有方法營救?”
法淵沉思半晌:“這得等下次發作時,才能知曉。”
蠱蟲這種東西,半吊子的操縱師反而比完全的操縱師來得更危險,因爲如果是金珠尼操控的蠱蟲,這蟲子就會完全聽命於金珠尼,不會到處亂跑,讓吃就吃,讓睡就睡,但是半吊子則不同,蠱蟲不完全受控制,極有可能就會做出本能的事情來,比如將一個人完全吃空,這纔是最可怕的事情。
一想到一個只留有皮囊的人還可以吃飯說話走動,即便是佛爺也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阿彌陀佛,他得趕緊去敦煌轉轉,看看莫高窟千佛洞什麼的洗淨他弱小纖細的心靈。
聞言封君然微微點頭,揮揮手示意佛爺可以退下休息了,法淵這才鬆了口氣,連忙退了出來。
蠱蟲,又是蠱蟲,爲何世人皆喜愛這等陰毒的蟲子?可知道,若是操縱不好,可是會被反噬,不過是害人終害己罷了。
法淵宣了聲佛號,順手又正了正假髮,笑眯眯的踱出了院子、
佛法、壁畫、佛祖們,弟子法淵來啦!!
敦煌喧鬧的街道上,朱雲碧冷冷的看着這個園子,冷哼一聲,轉身尋了離這裡最近的一家客棧,慢慢的走了進去。
她將屋子的門窗緊閉,而後掏出一個小香爐,點上高香,盤膝坐下,不知道在喃喃自語什麼。
而不遠處別院內,張氏忽而覺得有些肚子疼,喝了點熱水感覺好些了,便直接上牀休息去了。
上了年紀,老胳膊老腿了,果然長途跋涉什麼的,還是困難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