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條語音發出去,羣聊又詭異地寂靜了幾秒。
接着就跳出來一個程皓逸的一個紅包。
附帶一條消息:歡迎嫂子。
他這麼一起頭,剩下幾個人也像是找到了方向一般,接二連三開始發紅包,列隊歡迎。
一時間羣裡氛圍火熱,彷彿剛纔的冷場不存在一般。
祁優悠收下了那幾個紅包,對於幾人的列隊歡迎一一道謝。
她很喜歡這種被人祝福的感覺,心裡高興,等回覆完,包了個特別大的紅包,發了出去。
紅包一發出來,就被一掃而空。
對於這樣的情況,祁優悠還略微有些詫異,她以爲這些富二代是不怎麼稀罕這點錢的。
先她之前,有人把這句疑問給說出來。
是一直沒有冒泡的方雲深,他在屏幕前敲字,字裡行間都是嘲諷。
方雲深:一羣富二代,搶紅包搶的這麼歡。
屏幕外的紀凌看見這句話,嗤笑一聲,不禁回懟,他想說的有些多,就發了條語音,一點開,就是紀少爺吊兒郎當的嗓音。
“別以爲我不知道,你他媽是手氣最佳。”
“……”
羣聊再次寂靜了一秒鐘。
大家不約而同去看搶紅包的記錄,方雲深三個大字在最上閃閃發光。
突然就尷尬起來。
方雲深機智地選擇了趕在所有人開口前開口。
方雲深:我不小心點到了
這樣的話,鬼才信。
就連陸清都不相信,一行人敲起鍵盤開始冷嘲熱諷,對他進行社會的毒打。
祁優悠有些意外,沒想到方雲深也和幾個人是好朋友,但轉念想想也是,他那樣毒舌又欠揍的人,和別人也處不來。
羣裡陸清幾個人不肯輕易放過方雲深,輪番毒打過後,方雲深被迫發了個紅包。
他紅包一發出來,很快就被搶空。
等愣了幾秒,陸清沒忍住問他。
路邊有青草:方雲深,你打發叫花子呢?
搶了那麼大個紅包,讓他再發一個就那麼扣扣索索地發了四塊錢,除去他本人,剩下的一人一塊也不夠分。
方·理不直氣也壯·雲深回覆道:我有什麼辦法,我很窮的。
陸清等人對此言嗤之以鼻,不僅不信,甚至還有些想笑,他們沒打算放過他,又一番威逼利誘後,方雲深才顫着手指發了個大額紅包。
這幾個搶完了後,還不依不饒。
爹:你搶了嫂子的紅包,不得給嫂子單獨發一個?
方雲深哪肯:我沒她微信
爹:不打緊,你在羣裡發一個,我們不搶
方雲深:……
程皓逸:這提議不錯
路邊有青草:臣附議
幾個人犯起渾來,可不是一般人能招架的住的,更何況羣裡還有個不說完但會窺屏的薄季同坐鎮。
方雲深還是哆哆嗦嗦地發了紅包。
祁優悠心安理得地領了,上次在花園裡的仇她可還記得,方雲深這人不僅毒舌,還欠揍。
等紅包這件事翻篇,大家又在羣裡提議週末一起去聚餐。
祁優悠本來就有這個想法,她上輩子對於薄季同太過疏遠,對他的朋友知之甚少,這輩子重來,她想了解他更多,所以沒怎麼猶豫就答應了。
幾個人在羣裡愉快地決定後,方雲深忍不住在一旁問了一句:去聚餐,誰請客?
羣裡默了一瞬,大家都在思考。
緊接着,萬年不說一句的薄季同忽然發話。
他不常打字,這次也是發的語音。
“既然你這麼說——”
一段語音完,紀凌又接上去。
“那就你來請吧。”
方雲深:“……”爲什麼要多嘴?
當然讓他請客只是玩笑話,最後地點選在了薄季同名下的一棟海邊別墅。
等祁優悠關掉手機後,薄季同也剛好開着車過來了,他搖下車窗衝她招手。
祁優悠笑,然後打開車門坐上去。
他們剛下活動的時候就說好了,今晚要去外面吃,說的含蓄點是換個地方吃飯,說得明白點就是一次燭光晚餐,一次約會。
祁優悠剛上車,薄季同就突然迸出一句,“那幾個人說話沒什麼分寸,你不用太在意。”
他專心的開着車,目光沒有偏移,似乎只是隨口提了這麼一句。
祁優悠愣了下,然後反應過來他話裡的那幾個人指的是誰,她笑了笑,“沒有啊,我覺得他們挺可愛的。”
聞言,薄季同脣角露出一絲很淺的笑,似乎是鬆了口氣,“你覺得好就行。”
等車開出一段距離,祁優悠又忽然問他,“方雲深和你認識很久了嗎?”
她看羣裡那個樣子,幾個人應該不是簡簡單單的相識幾個月,紀凌是薄季同的發小,連他都對方雲深格外嫺熟。
薄季同點點頭,“他是我高中同學。”
他想了想,又解釋道:“另外幾個,都是我發小。”
“噢。”祁優悠點點頭,不再過問。
她對他還是瞭解太少,不是不能瞭解,而是從前的不屑瞭解。
想到以前,祁優悠心裡又浮現出一絲對薄季同的內疚,她總是對他的好視而不見。
不過還好,這次不會了。
這次她看見他了,從今往後她的眼裡只有他。
車到了餐廳,是一家中西結合的餐廳,一看裝點就很高級,等薄季同把車停好,祁優悠跟着他進去,路上見他的人都低聲稱呼一句薄總。
見祁優悠有些疑惑的樣子,薄季同開口解釋,“這家餐廳是薄氏的。”
他這麼一說,祁優悠就懂了。
她扭頭看向薄季同,他的半邊臉隱匿在昏暗的燈光裡,顯露出的那半邊,精緻,俊俏,薄脣習慣性地微微抿着,透露出難以接近的疏離感。
他沉穩,內斂,又霸道溫柔。
祁優悠又一次覺得,自己真的撿到寶了。
薄季同被她盯得有些不自在,他扭頭看她,目光落在她眸裡,“你看我做什麼?”
“沒什麼,”祁優悠搖搖頭,笑,“就是覺得你好看,想多看幾眼。”
聞言,薄季同哦了一聲,他別過頭,耳垂微微染上紅暈,又似乎是笑了下,脣角有抑制的愉悅。
“想看,就多看幾眼。”
聽他的話,祁優悠還真的一直看他,等到他們進包廂了,她的目光就更加的不加掩飾,赤裸裸地欣賞。
薄季同偶爾擡眸,總能對上她熾熱的目光。
他喉結上下滾動,心裡亂作一團。
中間僅有的一次得空,是祁優悠去洗手間的間隙。
她喝水喝得多,出門往洗手間的方向去,卻在走廊上遇見了溫承。
他背對着她,身前站着一個很漂亮的女人。
祁優悠認得她,是一個叫做周媚的歌星。
溫承低聲不知道和她說些什麼,但女人嬌俏的討厭什麼的字眼還是能傳過來。
這家餐廳隱私性強,所以兩人就光明正大的調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