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穌也站起來迎過去,驚喜的說:“侍書,你怎麼來了?”
“原本我就是與大人一起來的,但是我的馬實在太慢,比不得大人的千里馬,所以現在纔到。”侍書進去後一眼看見躺在地上的淳于越,大吃一驚道,“大人!唐公子,大人他怎麼了?”
“那小賊受傷了。”季心蘭看見來了外人,已經撕下一塊布蒙在臉上,遮住胎記。聽他說話似乎是來找“小賊”的,便開口說道。
“你叫誰小賊?”侍書臉色一冷,掃了眼季心蘭。
季心蘭心裡一直也帶着氣,見他言語冷厲,就使性子道:“我就叫那個躺在地上的人小賊!”
“找死!”
侍書抽出佩劍,刷的朝她刺過去。
季心蘭沒想到他說動手就動手,連忙滾到一邊躲開,氣的抓起鞭子就與他動起手來。
這兩個人話沒說兩句就動起手來,唐穌叫道:“你們都給我住手!”
季心蘭見穌弟沒有幫自己,更是生氣,刷刷兩鞭子過去,叫道:“他先出手,要住手也是他先!”
侍書一言不發,冷着臉,招招致命。
季心蘭如何能是他的對手,沒幾下就被逼到角落,眼看就要招架不住。
唐穌皺眉道:“侍書,不要給你家大人惹麻煩!”
這次侍書終於動容,緩緩收劍。
季心蘭壓力頓消,汗溼衣衫跌坐到地上,怒道:“你太過分了!”
“我沒殺你,已經是給了唐公子面子。”侍書冷道。
“那個小……他燒了我家,還擄走我相公,我叫他一聲小賊還叫錯了嗎?!”季心蘭說着就委屈的·哭了起來。
相公?
這廟裡除了自家大人,就只有一個女扮男裝的唐穌,她什麼時候成了人家的相公了?
侍書雖然不清楚這其中的原委,但不耽誤他護主狂魔般的反駁:“我家大人若是燒了你的家,那就說明你家該燒!”
季心蘭:“……”
唐穌忍不住暗笑。
她家是山匪,開黑店搶奪過路人的糧食錢財,可不是該燒麼。
季心蘭狠狠的瞪了眼侍書,走到唐穌身邊,把頭靠到她的肩膀上,委屈的說:“酥弟,你這是什麼朋友啊。連下人都這樣,我看你這個朋友還是別交了!”
侍書眼神怪異的瞅了眼唐穌。
唐穌尷尬的笑笑。
好在侍書是那種絕對不會有多餘好奇心和廢話的人,不用擔心他會道破真相。
若換成流雲在此,只怕他就立即要嚷嚷開來了。
侍書走到淳于越身邊蹲下,見他臉色紅潤,呼吸均勻悠長,心裡略爲放心,便擡頭對唐穌說:“唐公子,我家大人哪裡受傷,有什麼要注意的嗎?我這就要帶大人回去了,文大人那裡有隨軍的大夫,可以照顧大人。”
唐穌知道他嘴裡的文大人,就是淳于越的同門師兄,江南總督文若明。
侍書要帶他走,唐穌雖然不捨,卻也沒有阻攔的理由,何況他帶了馬車來,師兄那裡還有大夫看護。
她想了想,道:“淳于大人傷在胳膊,不過傷已經被我處理過了,應當無礙。他這兩天過於勞累加上着涼受寒,所以高燒不退,現在也好了。你帶他回去後,只要讓他好好休息,注意保暖,吃些易消化的食物也就行了。”
侍書認真的記下。
一旁的季心蘭見她如此細緻溫柔,卻是對別人,心中不免有些吃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