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驗傷結束後,說道:“知縣大人,這位姑娘的傷,確實很嚴重,是被人打的。”
他話剛說完,珍珠已經疼的堅持不住,暈了過去。
“珍珠!”譚思思哭着叫道,“快來人,大夫,你救救她!”
大夫忙忙說:“快把她擡到醫館裡。這麼重的傷,能堅持到現在已經很難得了。”
淳于越吩咐左右:“把她擡下去。”
流雲立即指揮兩個衙役,把珍珠擡下去醫治。
譚思思撲倒在地給淳于越磕頭,哭着說:“求知縣大人給民女做主!珍珠就像是民女的親妹妹,如今她被打成這樣,奴婢怎麼能不傷心!求知縣大人支持公道!”
淳于越看她一眼,淡道:“既然你這麼在意她,爲什麼不第一時間給她醫治,反而先讓她帶着傷來告狀呢?”
“我……”譚思思語塞,頓了頓,“我確實一回去就請大夫給她醫治來着,可是珍珠這丫頭氣性大,覺得自己不能白白受了這頓打,一定要先討回公道,才願意醫治。民女也實在是拗不過她……”
“謊話連篇,”梨花小聲說,“我還不知道珍珠那個蹄子嗎,最是矯情,又懶又怕疼。她能忍着疼不去醫治,還不知是什麼原因呢……”
“噓,別說了。”巧姑輕聲說。
淳于越掃了她們一眼,緩緩道:“你們兩個,打人的時候,把珍珠的胳膊打斷了嗎?”
“沒有!”梨花立即否認。
“回大老爺的話,真的沒有。”巧姑也急忙辯白,“奴婢們只是氣不過她編排我們姑娘,動手教訓教訓她罷了,怎麼敢真的把她打傷?再說了,奴婢也沒那個力氣。”
她和梨花都是一副溫柔老實巴交的模樣,雖然很能幹,但看着確實不像那麼大力氣的人,能徒手把人骨頭都打碎了。
淳于越點點頭,隨意道:“把仵作叫來。”
仵作?
仵作一向是驗屍的,把他叫來做什麼呢。
衆人心裡都有些疑惑。
待仵作上來後,淳于越道:“你跟着去醫館,重新給珍珠驗驗傷。”
譚思思聽了神色微變,但依舊維持着鎮定。
仵作去了沒多久就回來了。
他道:“大人,屬下驗過了,珍珠的傷,確實嚴重,恐怕左胳膊養好也基本廢了,做不了活了。”
梨花和巧姑神情大變。
仵作是衙門的人,他總不能說假話的。
珍珠傷成這樣,她們恐怕很難逃脫罪責。
唐穌捏捏梨花的手,輕聲說:“你們別怕,有我在呢。”
梨花和巧姑心中稍安。
她們敢作敢當,但也不會白白吃虧。
相信知縣大人不會被譚家矇蔽雙眼的。
仵作說完,譚思思忍不住嘴角上翹,沒等她露出笑容,仵作又接着說話了。
“不過,屬下還發現一件奇怪的事情。”仵作說道。
譚思思心中一跳。
淳于越掃她一眼,對仵作道:“說。”
“是,大人。”仵作說道,“屬下驗傷的時候,發現那位珍珠姑娘的傷,有許多處,但那些傷並不是同一個時間出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