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膽衝着我來!”父親的聲音從二樓響起,他扛着刀直接就跳了下去,同時舉刀攻擊劈向男子。但被男子的幾名保鏢給攔住了,壯漢抓着刀一揮手,刀就斷了,人還被擊飛到了牆壁上,發出重重的聲響。
一名下人匆忙的跑到老鴇的耳朵邊上說了幾句話,老鴇面色變了變,過來拉住杜若就往後院走,讓丈夫再撐一會。
“娘?幹嘛拽我走,我能對付得來。”
“他們有備而來,官府也正在過來的路上,不知道是誰揭了底,還把以前我和你爹的作案記錄從各地帶了過來。”
“……”如果是官府出面,那就沒有掙扎的餘地了。
他們畢竟真的是江洋大盜,而不是被人誣陷的,就憑這點,官府抓人就不會有錯。他們現在的確是金盆洗手不做大盜的事情了,可他們前半生造的孽,終究是要償還的。
老鴇拉着杜若進了房間,從箱子底下翻出來一塊襁褓,襁褓裡裹着一個銀鈴。
“孩子,這件事情一直沒和你說,如果可以我真的永遠也不會說,那你就永遠都是我們的親生女兒。”
“娘……”杜若喚了一聲,此言一出接下來的劇情她就知道了。
“這是你從江面漂來時裹着的襁褓,我們夫妻不識字,也不敢問別人,還是讓你識字了自己看比較好。”
杜若接過襁褓卻沒有馬上就看,說:“你不逃嗎?官府來了,一旦被抓住就是死路一條。”
“不逃,是時候還債了。”老鴇笑了笑,說,“若兒,你從小就調皮,一直讓爲娘很鬧心,可細想這些都是樂事……我也不知道襁褓上寫的是什麼,你試試能不能找到你的親生母親吧?”
“娘。”杜若不知道該如何形容此刻的心情,難過,自然是難過的。
對於一對罪行累累的江洋大盜父母,她覺得被尋仇和被追捕都是活該,可在父母的這層關係上面又存在着悲痛與不捨。
他們已經決定要面對,杜若也沒什麼好說的,種什麼因得什麼果。
她拿着襁褓離開了迎春樓時,官兵已經將迎春樓都給包圍了,樓外圍了一圈看熱鬧的百姓。
樓中的姑娘們見狀況不對紛紛離開,一些速度慢的沒能走成也被官府給抓走了,勉強能算是證人。
杜若帶着襁褓回了酒樓,川穹見她狀態不對扶着她坐下,隨口問了句情況。
“這是我親生父母留給我的。”杜若將襁褓展開,可以看見在襁褓的內層上有寫了字。
上面說,出於無奈不得不將她遺棄,但願好心人可以收養她。至於孩子的親生父親,她不方便說清楚,但有銀鈴一枚作爲信物,若孩子長大後好奇讓她自己去探尋。
銀鈴做的十分精緻,鏤空的紋路里可以看見在裡面滾動的小球,發出清脆動聽的聲響。
“什麼叫不方便說呀?”小寒衣疑惑的問了句。
杜若想了想,不方便說的身份只有兩種,一種是極低,低到說出來可能會被浸豬籠,一種是極高,高到說出來會惹來殺身之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