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激動地解開屏幕鎖,見着是一條彩信時,心裡微微失落,凌北寒好像從沒發過彩信給她吧?倒是她自己,經常發彩信給他,有時候還做着誘人惹火的動作,沒少被他教訓。
發件人竟然是厲慕凡!然後,鬱子悅看到了一組照片,照片上的兩個人,令她臉上的笑容徹底僵硬,小.嘴微張着,看着手機屏幕,腦子轟轟的。只見照片裡,夏靜初從凌北寒的悍馬上下來,他的一隻手搭在她的手臂上,好像是扶着她下車的。
還有一張,凌北寒和夏靜初在一幢公寓樓下,兩人肩並肩上了她的那幢樓。
也有凌北寒在寫字樓下,等着夏靜初的畫面,也還有他和夏靜初進了寫字樓的畫面……
腦子嗡嗡的,失去了思考能力,只感覺一顆心逐漸冰冷,像是被人重重地打了一拳。無力去思考,只呆呆地看着手機屏幕……這種感覺,就好比被他欺騙,背叛了一樣。
倒倒作件。手機鈴聲募得響起,鬱子悅心裡猛地一驚,看着屏幕上厲慕凡的來電,心裡暗暗地鬆了口氣,如果這時是凌北寒打來的,她還真不知道該怎麼說。
是厲慕凡故意的,故意挑撥她和凌北寒的,一定是的!鬱子悅這麼一想,心裡涌起一股憤怒來,果斷地接起電話,“厲慕凡!你真卑鄙!”,對着話筒,她憤恨地說道。
彼時,站在陽臺上給打電話的厲慕凡聽到她的話,心口狠狠地絞痛了下,嘴角扯起一抹自嘲的笑。
厲慕凡!你還犯賤地管她幹嘛?!他在心裡狠狠地咒罵着自己,又仰頭喝了口酒,“卑鄙?鬱子悅!擦亮你的雙眼看清楚好不好?不要再被那個凌北寒騙了!他這幾天天天都跟那個夏靜初在一起!這麼晚了,你還在傻乎乎地等他的電話是吧?!”,厲慕凡嘲諷地說道,嘴角染着狠戾的笑。
他本來也不相信凌北寒會和夏靜初不避嫌地搞在一起的,但是,經過他這一星期來的觀察,事實就是這樣!他眼睜睜地看着凌北寒帶着夏靜初去醫院,進出她的公寓,還接她上下班。
他一方面爲鬱子悅鳴不平,另一方面也希望鬱子悅能早點認清事實!
厲慕凡的話,令鬱子悅心口狠狠地絞痛了下,但轉瞬,她還是嘲諷地笑了,“厲慕凡,你以爲我相信你的話嗎?眼見不一定爲實!就算你卑鄙地偷.拍那些照片又怎樣?!”,鬱子悅努力讓自己保持冷靜,相信凌北寒,不信厲慕凡,他是卑鄙地要拆散她和凌北寒呢!
可是,就算他跟夏靜初沒發生什麼,爲什麼會經常跟她見面?他現在不該是在外地的嗎?爲什麼還在京城?!
這麼一想,鬱子悅全身涼透了,像是受到了極大的打擊般,這種滋味曾經也嘗過,就是凌北寒說要跟她離婚的那次!
他爲什麼要騙她?爲什麼不接她的電話呢?一陣撕心裂肺的疼痛蔓延開,心臟像是被劃了道口子,一點點地滲出鮮血,如果是洶涌而出的血,那也倒是痛快。7994705
厲慕凡快被她氣死,嘲諷地笑着,笑她,更是笑自己!
“那你就回來看看啊!鬱子悅!我只是不想讓你被傷得更深!”,厲慕凡對着話筒,厲聲吼完,狠狠地摔掉了手機!
聽筒裡傳來令人心煩的嘈雜聲,厲慕凡的話猶在耳畔,鬱子悅的心陷入了矛盾和掙扎中。她想相信凌北寒的,但又真的找不到理由!
或許,他還沒出差呢?或許,他只是和夏靜初偶遇呢?
鬱子悅!你是記者,想問題一定要全面,不要被一些不懷好意的人利用了!這樣自我安慰後,她心裡舒服了很多。但,難免的,心裡還是惴惴不安的。
又給凌北寒撥了個電話,但,那冰冷禮貌的聲音告訴她,他關機了。
翻找電話薄時,看到了陸凱的名片,她微微頓了頓,而後,手指顫抖地撥了陸凱的號碼。
睡夢中的陸凱被手機鈴聲吵醒,他懶洋洋地打了個哈欠,才接起電話,“喂,誰啊?”,迷迷糊糊中,陸凱都沒看是誰打來的,眯着眼睛問道。
“陸凱,我是鬱子悅。這麼晚了,打擾你休息了吧?”,鬱子悅不好意思地說道,握着手機的手卻在顫抖。
艾瑪!鬱子悅啊!
陸凱想起凌北寒交代的,連忙坐起身,睡意全無,“營,營長夫人俺我們現在不在京城,俺們在外地集訓!你找營長的是吧,營長今天剛帶人去,去沼澤地了……”,陸凱按照凌北寒交代的,一五一十地說道。
陸凱這麼一說,鬱子悅一顆心終於安下,老實巴交的陸凱是不會說謊的!
“哦!那他什麼時候回來啊?”,鬱子悅又問道。
這問題可把陸凱給難住了,事實上,他也不知道凌北寒在哪裡,而他們營隊現在也被調到D市某野戰訓練基地了,聽說營長是被作爲交換去別的營隊了,現在負責操練他們的是別的野戰軍營裡的營長。
他不知道凌北寒爲什麼叫他這麼撒謊,還叫他一定保守秘密!
“這俺就不知道了!等營長回來,俺叫他打電話給你,你別擔心了!”,陸凱憨厚地笑着說道,緊張地一手心的汗。
“哦……好,謝謝你啊陸凱,等俺回京城,也等你回京城一定請你吃飯!”,鬱子悅笑着說道,然後和陸凱寒暄了幾句,兩人掛斷了電話。
有了陸凱的話,鬱子悅心裡踏實了不少,但也氣惱凌北寒沒給她打電話。不是說好抽空每天打一個電話,或是發一條信息的嗎?
***
“阿寒,時間不早了,你先回去吧!我把白天沒來得及處理的文件處理下,陸啓正明天急用的。”,夏靜初對着進入她臥室的凌北寒淡淡地說道,房門帶來的風,吹得那串子彈殼製成的風鈴發出清脆的聲音。
“熱水器修好了,累了一天了,你先去洗個澡吧——”,他白天帶夏靜初去醫院做了個全面檢查,因爲夏靜初現在的體質還達不到做手術的標準,而且如果切除腫.瘤的話,連帶着子.宮也要切除……
帶她尋醫,能否找到不切除子.宮的治療方法,這樣奔波了一天。
凌北寒的體貼,令夏靜初心裡動容,連忙點頭,有些激動地起身,走到衣櫃邊,拿起毛巾睡衣就出了臥室。
見着她離開後,凌北寒又悄悄地潛入了她的臥室……
穿着一身白色淡雅吊帶睡衣的夏靜初從浴.室出來,手裡拿着毛巾,不停地擦拭着頭髮,看着坐在客廳沙發上抽菸的凌北寒,她心裡一陣欣喜。
他還沒走呢……
在她看來,凌北寒是真的相信她所說的話了,這幾天,他對她的照顧,體貼,她也是明顯感受的到的,時間就好像回到了曾經。
“阿寒,你怎麼還沒走啊?”,夏靜初開口,語帶羞意地說道。
凌北寒擡眸,看向她,這麼冷的天,她穿這種睡裙?按掉菸頭,起身,看了看時間,“嗯,這就走,明早我來接你!”,凌北寒說完,朝着門口走去。
夏靜初心裡一陣失落,挪動步子也朝着門口走去,“啊——”,腳下被一隻小巧的凳子一絆,夏靜初尖叫一聲,整個人朝着地上倒去,凌北寒微微愣了下,隨即動作敏捷地旋了個身,在她沒落地之前,將她抱進懷裡——xxMR。
一股帶着催.情味道的玫瑰香,竄進鼻息,只見懷裡的夏靜初一臉驚恐,胸前,酥.胸半露,凌北寒胳膊一個用力,將她推着站了起來,“嘶——痛……”,她左腳連忙擡起,痛苦地喊道。
“腳崴着了?”,凌北寒低聲問道,深眸看着她的腳踝,扶着她朝着一旁沙發上坐下。
“不知道,很疼!”,夏靜初啞聲說道,只見凌北寒已經在她面前蹲下,捉着她的腳踝,粗糲的指尖在上面揉了揉,“就是那裡,很疼!”,夏靜初連忙皺眉,一臉糾結的樣子說道。
“沒崴着,估計骨頭被碰了下,休息一會兒就沒事了!”,凌北寒鬆開她的腳踝,站起身,睇着她說道。
“哦!”,夏靜初怕他懷疑自己,伸手揉了揉腳踝,“應該很快就會好的吧!”,明明沒崴着,要是裝作崴着很容易被凌北寒懷疑,她說道。
凌北寒點點頭:“我扶你去臥室——”,他面無表情地說道,夏靜初心裡又一陣欣喜,點點頭,被凌北寒扶着,她一隻腳跳着,整個人幾乎是黏在凌北寒身上的,沒走一步,身體都在凌北寒身上蹭一下。
“早點休息吧,工作也不要這麼拼!”,凌北寒看着桌上的文件,眸色幽深,又看向夏靜初說道。
“我會注意的,不過老陸那邊急!明天就要用的!”,夏靜初淡淡地說道。
凌北寒點點頭,面無表情,“我先走了——”,他說完,已轉身,夏靜初本想叫住他,但又怕他反感。只好作罷,低首時,看着自己酥.胸半露都沒勾引到他,心裡一陣挫敗。
凌北寒下樓,回到自己的車裡後,掏出一隻手機,將拍到的文件照片全部發了出去。而後,發動引擎。他的車剛開不久,警覺的他便發現有輛車好像在跟蹤他,他嘴角扯起一抹笑,並沒甩掉後面那輛車。
回去他跟鬱子悅的家,看着空寂的房間,嘴角揚着苦澀的笑,聞着身上殘留着的夏靜初的味道,他皺眉,連忙將全身衣服扯下,丟進了洗衣機,又去了浴^室,一遍遍地衝洗着身子。
開機後,看到許多條鬱子悅發來的短信,他皺眉。
臭當兵的!你今天沒打電話,也沒發短信給我,罰你五個小時倒立!
凌北寒!開機後必須給我回電話!回短信!
……
看完短信,凌北寒看看時間,已過十二點,怕打擾她休息。他也沒睡覺,直接走到牆邊,動作利索地倒立起來,整個人筆直地倒立着。像是她就在他的身邊,看着他被處罰一樣。
***
凌北寒沒打來電話,但她收到了條他發來的短信,說是在野外訓練,常常沒信號,叫她不要掛念他。可令鬱子悅崩潰的是,厲慕凡幾乎每天都發彩信給她,都是凌北寒和夏靜初在一起的畫面。
“主任,我想請假一天,就一天,我想回趟京城!”,兩個星期了,她終於按捺不住了!
“鬱子悅,你也知道,這幾天我們在進行一個專題報道,你現在脫離團隊,其他同事工作怎麼展開?!休息可以,這個專題報道結束後,我可以放你假!你要是覺得幹不來,現在就給我滾蛋走人!”,總部的秦主任對鬱子悅厲聲斥責道。
這教訓人的語氣,還跟凌北寒一個樣兒,敢情也是當過兵的?
鬱子悅吐了吐舌頭,低着頭,“主任,我錯了,我今天就加班工作,提前完成自己的那份工作,您提前讓我走,好不好?!”,鬱子悅靈機一動,這麼對秦主任說道。
秦主任只好無奈地點點頭,鬱子悅立即興奮地跑開了,她走後,秦主任連忙給程玉柏打了個電話。
之後的幾天,鬱子悅幾乎是夜以繼日地工作着,熬夜實在困了,就不停地喝黑咖啡提神,爲的就是能夠早點回京城。她也不是沒打過電話給老宅,王阿姨說,凌北寒一直沒回去。她也想打電話問孃家人,但又怕他們擔心,想叫顏汐幫忙,又覺得顏汐沒法查。
只好趕緊忙完手頭的工作,快點回京城看看。
這時,厲慕凡又打來了電話:“鬱子悅,你真的被騙了!凌北寒他是故意支開你的!”,厲慕凡開口,就直接說道,鬱子悅心裡一陣刺痛。
“厲慕凡!我背部被騙關你什麼事情?!你怎麼這麼討厭?!我的事,你別管!”,鬱子悅激動地說完,直接關機!
第二天,她提前交了專題報道的稿子,沒容主任回覆,她就徑自買了機票,回京城了。在過安檢的時候,還被扣住,說她身上帶着違禁物品。鬱子悅苦笑着,還好,厲慕凡不知從哪冒出來,帶着她直接上了飛機。
“你不覺得,安檢的人是故意刁難你,不想讓你上飛機的嗎?”,厲慕凡屈尊將自己頭等艙的位置讓給了鬱子悅旁邊的旅客,同她坐在經濟艙,不痛不癢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