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慕凡的嘴角揚着淡淡的嘲諷的笑,那雙淡藍色的眸子裡卻染着心疼。他知道告訴她事實,很傷她的心。但他也想讓她認清楚,那個凌北寒不值得她愛,他纔是那個適合她的人。
厲慕凡的話令鬱子悅心臟抽.搐,皺着眉,難以置信地看着厲慕凡,腦子有些嗡嗡的,同時,飛機起飛後,處於超重狀態的她,耳膜向外膨.脹,耳鳴的感覺令她更難過。
“厲慕凡,你真的好討厭!”,她看着他,恨恨地說道。她心裡已經夠不淡定了,他還這樣刺激她?她也知道,今天安檢時,很蹊蹺,自己空空一人,就一個手提包,裡面也沒什麼東西,怎麼可能會有違禁物品呢?
但,凌北寒怎麼可能會那麼做?!7994705
“信不信,你回去就知道了!”,厲慕凡不悅地冷聲道,戴上了眼罩。一顆心被她傷得夠疼了。其實最近,凌北寒還找人監控着他的舉動,他不是不知道。總感覺凌北寒就是在掩飾,就是不想鬱子悅知道他跟夏靜初舊情復燃!
有時,他又不明白,凌北寒爲什麼不直接離婚,娶了夏靜初?
還是在顧忌鬱家的勢力?這麼一想,他更爲鬱子悅感到不值了!
“什麼?!”,凌北寒接到電話,說是鬱子悅回來了,在醫院走廊角落裡,他有些激動地低吼。掛斷電話後,他氣惱地砸了下牆壁,煩躁地扒了扒頭髮!
在知道是厲慕凡干預了時,凌北寒心裡的那股不安在強烈地放大,一時間,呼吸都困難。
“阿寒,你怎麼了?”,夏靜初找到凌北寒,一臉關心地問道。
“沒事,回去吧——”,凌北寒恢復自然,淡淡地說道。就是這樣的他,讓夏靜初捉摸不定。她不知道凌北寒究竟要對她怎樣,難道就這樣一直照顧着她?
如果讓鬱子悅發現,她能讓着他們嗎?
她知道鬱子悅去外地出差了,現在,她好想鬱子悅回來,看到凌北寒這樣無微不至地照顧她的樣子!那樣,她肯定會跟他鬧離婚的吧?這麼一想,夏靜初覺得自己該有點動作了。
這些天來,爲了凌北寒能夠相信她,她表現地一直很好,對他不鬆不馳的。
從蘇城到京城,坐飛機也就兩小時,他們晚上就抵達了京城。
“上我的車,車上準備好晚餐了!”,出了機場,厲慕凡拉着鬱子悅要上他叫來的房車,對鬱子悅說道。
“你放開我!厲慕凡,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你少管我!”,鬱子悅哪裡肯跟厲慕凡上車,伸手,招着出租車。
“我管定了!給我上車!”,厲慕凡霸道地拉着她,朝着房車上拉去,鬱子悅使勁掙扎,但還是執拗不過他的力量,幾乎是被他抱上了車。
看着車廂裡那精緻的餐桌上,那精心佈置的燭臺,紅酒,牛排,鬱子悅嘴角扯着嘲諷的笑,在真皮沙發上坐下,拿着手機,不停地撥着凌北寒的號碼。
可他還是關機的。
“你們報社原本根本沒打算派你去蘇城,是臨時派你去的。你難道不覺得凌北寒是故意支開你嗎?他現在就在夏靜初家裡呢……”,厲慕凡端着紅酒杯,在她身側坐下,翹着二郎腿,手裡把.玩着高腳杯,讓如血液般的液體在燈光下照射.出妖冶的色澤來,他淡淡地說道。
“你胡扯!我不信!”,鬱子悅氣憤地厚道,感覺自己的肺部快要膨.脹地爆炸了!厲慕凡這個混蛋爲什麼要這麼刺激她?!看到她傷心難過,他是不是很開心?!
他還是老樣子,和以前一樣!將他的快樂,建立在她的痛苦之上。
凌北寒!你一定不要讓我失望,一定不要!我們好好的,不要讓想破壞我們的人看笑話——
在心裡,她這麼想,這麼說。可,內心終是彷徨,不安的。
那些照片不可能是厲慕凡僞造的……
“信不信,現在過去看看就是了!”,厲慕凡嘴角揚着得意的笑,說道,那張俊臉在燈光的照射下,輪廓分明而俊帥,看着他臉上的笑,鬱子悅有撕爛了他的臉的衝動。
“好!我去!不是我不相信我老公,是我想撕爛你這張虛僞的臉!”,鬱子悅對厲慕凡惡狠狠地說道,凌北寒現在在外地呢,說不定在野外冒着生面危險在訓練呢!
她在心裡這麼自我安慰着。
房車朝着夏靜初所在的小區駛去,一路上,看着厲慕凡那氣定神閒,喝着酒的樣子,鬱子悅的心,越來越不安起來。
厲慕凡放下酒杯,手機亮起,他打開信箱,是夏靜初的來信,厲慕凡嘴角偷偷地微微上揚。此時,房車也已經停下,成功地避開了阻攔他們的車,順利地抵達夏靜初的小區樓下。
才下房車,在看到停在小區圍牆邊的,那路燈下,龐然大物般的悍馬時,鬱子悅的心,狠狠地一塌。
爲什麼他的車會在這裡?
眼見不一定爲實,她在心裡對自己這麼解釋。
說不定他並不在夏靜初家呢……
“還不願相信?他的車自己會跑來這裡?”,厲慕凡看着發呆的鬱子悅,嘲諷地說道,同時,心裡也是微微刺疼的,突然覺得自己很對不起她。竟然跟夏靜初爲伍。
但,就算沒有他帶她來,凌北寒和夏靜初的關係遲早也會被曝光的,不是?
“我不信!”,鬱子悅吼完,轉身就要離開。
“不信就上去看看啊!她家燈還亮着呢!”,厲慕凡說完,拉着她的手臂,朝着樓梯口走去。
她心裡是不想去的,但雙腳卻鬼使神差地隨着厲慕凡移動,腦子嗡嗡作響,仍然不敢相信凌北寒真的在這裡。或許,他今天是休假呢……
你不會那麼對我的,你說過,不會背叛我的,我相信你,凌北寒,我信你,不要讓我失望,不要……
厲慕凡拉着她,直奔樓上,在夏靜初家門口,他按下了她家的門鈴。
浴.室裡的水聲消失,門鈴響起,夏靜初將襯衫領口鬆開幾個釦子,朝着門口走去。時間還真是剛剛好……夏靜初在心裡暗自得意。
不會在這裡,他肯定不在這裡,鬱子悅在心裡不斷地安慰着自己。
一聲開門聲,她心裡猛地一驚,猛地擡首,在看到夏靜初時,她心裡狂喜地鬆了口氣,就知道,他不在這。
“悅悅?!”,夏靜初一臉詫異地看着鬱子悅,像是做賊被抓到一樣的表情,臉色也慘白了起來——
“厲慕凡,你看到了吧,他不在這裡!”,鬱子悅沒理會夏靜初,對厲慕凡低吼道,她感覺自己快虛脫了,此刻很想吐。
“你們在說誰呢——是阿寒嗎?他,在洗澡……”,夏靜初看着鬱子悅,小聲地,怯怯地說道。
正轉身的鬱子悅,身子頓住,就好像是被人施了定身術般……
“夏靜初!你別胡扯!你們一定是勾結好了的,破壞我跟凌北寒——”,鬱子悅轉身,衝着夏靜初大吼,吼着吼着,又頓住,小.嘴大張着,一臉的煞白,像是見鬼了一樣——
凌北寒穿着白色的睡袍,從一個房間出來……
“悅悅,你別誤會,阿寒他幫我修水管,身上髒了,所以——”,夏靜初看到鬱子悅那見鬼的表情就已經瞭然,連忙對鬱子悅解釋道。
“啊——”,突然間,夏靜初身子被推開,一道纖細的身影衝進了門,只見鬱子悅跑到凌北寒身邊,頓足,仰着臉,看着他:“你,爲什麼在這裡?不是在部隊的嗎?”。
她看着兩個星期不見的凌北寒,一臉受傷的表情,喃喃地問道。
凌北寒看着她,那比兩週前瘦了一圈的小.臉,那雙眸底下深深的黑眼圈,一陣心疼。在看到門口站着的厲慕凡時,心裡有殺人的衝動!
“悅悅,你別誤會,我跟阿寒,是清白的!”,這時,夏靜初跌跌撞撞地走來,剛剛那一摔,令她髮絲凌.亂,衣襟也更凌.亂了。
“你閉嘴!輪不到你說話!”,鬱子悅轉身,惡狠狠地瞪視着夏靜初,厲聲道。
狐狸精!這個狐狸精!她有殺了她的衝動!
夏靜初一臉慘白,受傷地看着凌北寒,“阿寒……我……”
“鬱子悅!有事回家說!”,凌北寒低吼着說道。xxMR。
“凌北寒——幹嘛不現在說清楚?你這麼多天一直跟她在一起,現在被撞到了,還有什麼好說的?!”,厲慕凡進來,在鬱子悅身側站定,將她扯進懷裡,他一臉嘲諷地看着凌北寒,說道。
“你說去外地了的,他說的不是真的,對不對?!”,鬱子悅看着凌北寒,一字一句,厲聲問道。
她感覺自己快要爆炸了,此刻像是在做夢。
看着他面無表情的樣子,她很想甩他一巴掌,撕爛他的臉。解釋啊!只要他現在對她解釋,她一定會相信他的!
夏靜初也在屏息着等待凌北寒的回答,這對她來說,是個關鍵的時刻,也是考驗凌北寒究竟是不是對她舊情復燃的時刻!看着凌北寒那面無表情,淡定自若的樣子,她心裡也在打鼓。
不明白他心裡真正在想着什麼!
“我這幾天是跟她在一起!”,凌北寒複雜地看了眼夏靜初,然後,看着鬱子悅,堅定地說道!
一句話,像是炸開,炸爛了鬱子悅的心,“爲什麼,爲什麼啊?!爲什麼還要跟她在一起?!你有什麼苦衷?!”,鬱子悅呆愣了幾秒後,對凌北寒又大吼着問道。
見凌北寒表明了態度,夏靜初的心,終於安下,“悅悅,我跟阿寒分開,是有苦衷的。”,夏靜初看着臉色煞白的鬱子悅,喃喃地說道,一句話,像是提醒了鬱子悅什麼。
腦子轟轟的,她可沒忘記夏靜初曾經在她面前說過。
“苦衷?什麼苦衷?凌北寒!你答應過我,不管是什麼苦衷,都不會跟她在一起的!你答應過我的!”,鬱子悅上前,伸手,死死地捶打着凌北寒的胸膛,瘋狂地說道。
此刻,她哪還有什麼理智,哪還能冷靜下來。
“夠了!給我回家去!別在這丟人現眼!”,凌北寒伸手,攫住她的手腕,瞪着她,厲聲道。
鬱子悅因爲他的話,整個人像是被從頭到腳潑了一盆冷水,備受打擊地看着他,怎麼也沒想到,會從他口中說出這樣的話來……兩週前,他們還那樣甜蜜,恩愛的……
“我聽話,我回家,我在家等你——”,她呆呆地看着他,一字一句,說道,聲音嘶啞地不行。
凌北寒鬆開她的手,鬱子悅連忙跑開,厲慕凡也追着出去,在門口,他頓足,“勸你儘早對她放手!別想再傷害她!”,厲慕凡站在門空,看着凌北寒,警告道,然後追着鬱子悅離開。
鬱子悅死也沒坐厲慕凡的車,一個人在路上不停地跑,厲慕凡追在她身後,後來,見着她上了一輛出租,他也上了車,跟着她,直到她回到她跟凌北寒的家。
沒有鑰匙,她坐在門口的地上,等着凌北寒回來——
苦衷,他是有苦衷的纔會和夏靜初在一起,一定是!他不愛夏靜初了,他早說過不愛她的……鬱子悅不停地安慰着自己。
可也沒忘記夏靜初說的那個苦衷……
怎麼辦?她該怎麼辦?她雙臂抱膝地坐在家門口,像是一個被人遺棄的孩子,內心冰冷乃至全身都冰冷,像是被丟進了冰窖裡。
但但才話。心裡很怕,很不安,剛剛的經歷像是一場噩夢……
凌北寒站在五樓的樓梯口,看着坐在地上,雙臂環膝的她,心口一陣刺痛,邁開步子上了樓!
爲什麼要回來?!爲什麼就不能信他?!
雙拳緊緊攥起,他忍着心絞痛,來到她的面前,“起來!”,冷冷的聲音,哪還有兩週前的溫柔?!
鬱子悅擡首,雙眸紅腫着看着他一臉陰沉的樣子,心裡害怕地在抽.搐,“啊——”還沒回神,手臂被他用力一扯,整個人被拽了起來——
凌北寒打開門,拽着她,進了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