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國特種部隊分佈很多,誰知道凌北澈會不會湊巧就是這一批的?郭漫沒敢奢望,也私心地不希望他來這邊,因爲太危險。沒多想,繼續回去上課。
六名穿着迷彩作戰服,頭戴鋼盔,臉上畫着迷彩的特種兵從直升飛機上迅速下來,穿着一身迷彩服,帶着黑色貝雷帽的凌北澈最後下來。陳連長帶着一列武警戰士迎接他們,相互敬了軍禮。
“凌中隊,你們終於來了!”,陳連長笑着說道。
國特因六不。“昨晚才接到指示,希望沒來晚!”,凌北澈揚聲道。陳連長的臉色此刻染上了幾分複雜和遺憾,隨即,凌北澈帶着六名手持步槍,隨時準備好戰鬥準備的特種隊員跟着陳連長離開。
他們去了那名犧牲了的戰士的墳墓前,所有軍人皆脫下了軍帽,對逝者致以敬意。
“這幫匪徒很囂張,每晚都會過來示.威!”,陳連長憤慨地說道。
“今晚就給他們個下馬威!”,凌北澈發狠道,走到那墳墓前,點了根菸放上,“同志,我們會幫你報仇的!”,凌北澈沉聲道,雖然並不認識這名犧牲了的戰士,但,只要對方是軍人,就是他的戰友,兄弟!
不一會兒,一行人離開,“凌中隊,您妻子就在前方的那個小學裡,去看.看.吧,這裡很艱苦,她受了不少委屈。”,陳連長說道,凌北澈的表情並沒什麼變化。
“不管她,我現在組織我的隊員開會,準備今晚的行動!”,凌北澈沉聲道,好像無視郭漫的存在。這教陳連長挺詫異,不過連忙帶他們去營地。
“隊長,您真不去看看嫂子啊?”,剛進了帳篷,一名隊員問道。凌北澈嚴肅地睇了他一眼,隨即將地圖展開,“今晚,雪豹、黑豹你們倆負責幹掉那幾個搗亂的。”,凌北澈指着地圖上的地點,厲聲道。
“是!”
“孤豹、灰豹,你們倆負責掩護!”
“明白!”
“山豹和土豹你們給我摸清楚他們來的方向!記住,別越了邊境線!”,凌北澈又吩咐道。
“是!”
“先去準備吧!”,凌北澈沉聲說完,在椅子上坐下,其他隊員在一旁坐下,看地圖的看地圖,擦槍的擦槍,各自準備着。
***
天色暗下,送學生們回家的兩名大學生回來,郭漫連忙給他們打水洗臉,“晚飯都準備好了,就等你們呢!”。
“郭老師,我自己來!”,蕭城搶過她手裡的井桶,說道。
郭漫笑笑,看了眼軍營,怔怔地發呆,看樣子,他真沒來。不然早就來找她了……
心裡隱隱地有些失落,沒多想,去了廚房,“咳咳——嗆死我了——咳咳——”,燒的是草鍋,經常倒煙,女大學生田甜被嗆得眼淚嘩嘩,郭漫連忙進去,“我來吧,燒這草鍋得要技巧的!”,她捂着鼻子說道。
自己在草鍋邊坐下,拿着木棍攪了攪,裡面的火苗不但沒熄滅,反而燒得更旺,煙也少了。郭漫不一會兒滿頭大汗,拿着手帕擦了擦臉,看着現在的生活,跟城裡的生活對比,真是——
不過想想那些小朋友,心裡還是欣慰的,也不覺得苦,而且自己在這還得到了前所未有的鍛鍊。
四個人在教室裡吃了挺豐盛的飯菜,“這土雞啊,是雪兒的奶奶送的,還殺好,切好了拿來的。我拒絕了很多次也不行——”,今天難得開葷,郭漫說道。
“這些老鄉真善良——”,田甜感性地說道,郭漫點點頭,“是啊,他們都是樸實善良的村民,青壯年原本都靠着打獵爲生,不過,後來受毒品的毒害……有的家破人亡,有的離鄉,還有的去城裡打工了,剩下的都是些老人和孩子——”,郭漫感慨地說道。
“我聽說,這次來的是特種部隊,希望能把販毒團伙一網打盡!”,徐鬆推了推眼鏡,說道。
“即使特種部隊來也不容易啊,這邊的販毒團伙哪是一朝一夕形成的?就是一顆毒瘤!”,蕭城激動地說道。
“你懂得還挺多的哈——”,徐鬆說道,蕭城驕傲地點點頭,郭漫也沒搭話,只希望這顆毒瘤能早日被剷除了。
“郭老師,你那邊還有洗液嗎?”,點着油燈的教室裡,黑漆漆的,田甜小聲地,不好意思地問道。
“我帶來的早用完了,對了,我這有高錳酸鉀,咱們講究着用點吧,這也很殺菌的,這裡衛生條件差,咱們一定要注意清潔!”,郭漫小聲道,取出一個紙包,在水裡到了點粉末,那水瞬間變成了桃紅色。
田甜看着那紅藥水有些彆扭,但還是忍着蹲下.身子,清洗下.體。心酸,委屈地想哭。
郭漫躺在桌子上,取出手機,開機——
沒有短信,鼻酸地看着屏幕上屬於凌北澈的照片,指尖輕輕地撫觸那畫面,看着頭戴貝雷帽,英氣逼人的他,心悸動着,飽受思念的折磨,忍不住落下眼淚。
“郭老師,他是你男朋友嗎?”,田甜進了蚊帳裡,看着手機屏幕,驚訝地問道。
郭漫連忙擦了擦眼淚,笑笑,“他是我老公啊!”。
“你老公啊?!我還以爲你未婚的呢,是特種兵呀,真帥!”,田甜說道,郭漫笑笑。
她悄悄地撥了他的號碼,聽到的依然是關機提醒,她皺眉,不敢再浪費電,直接關機。
半夜,郭漫被槍聲驚醒,田甜也醒來,害怕地抱着她,郭漫摟着她,不停地安慰,這幾個月,常常這樣被驚醒。想起那些山民們也是如此,郭漫在心裡十分痛恨那些販毒的武裝分子。
此刻,心裡也不由地想起了凌北澈,吸了吸發酸的鼻子。
***
暗夜,幾名特種隊員埋伏在邊境線不遠處,對方挑釁地開了槍,凌北澈拿着夜用紅外望遠鏡看着前方的情勢,只見雪豹和黑豹已經鎖定了目標,隨即,槍聲響起——
一陣火拼之後,對方有兩人正要逃跑,就在他們跨越邊境線前,被成功捉住。
他們出色地打贏了第一仗。
凌北澈帶着隊員回到營地,三名販毒分子的屍首,和被活捉的兩名都被帶回了營地。
凌北澈一人,悄悄地朝着小學的方向走近,手上提着一個大大的袋子,在教室門口,悄悄地將袋子放下,又離開。
心裡還在生着她的氣,氣惱她逞能,不顧生命危險來這個危險的地方,不顧他的感受!簡直沒把他放在眼裡!這麼一想,凌北澈邁開大步,回去了營地。
郭漫向來起得最早,剛出了教室,就見着教室門口的袋子,她好奇地打開,衛生巾,洗液,洗髮水,潔面乳,毛巾,肥皂……還有她最愛吃的京城特產!
那一瞬,心裡猛地一顫,她四下裡看了看,這包東西明顯是送給她的——又不敢相信——
這天學校休息,也是他們三個月來第一次放假,郭漫將那些特產都分給其他人吃了,還留了兩包給班裡的學生。就是好奇是誰送來的,打了電話給家裡報平安,母親又把她數落了一頓,她問有沒有人來看過她,母親說沒有。
她在學校洗衣服,田甜他們幾個不知跑哪玩去了,大學生似乎總是充滿活力,她就不行,走幾段山路都會累得喘不過氣來。
“郭老師,郭老師——”
“田甜,怎麼了?!”
“我,我好像看到你老公了!”,田甜激動地喊道,剛剛他們幾個去營地玩了,田甜記得昨夜看過郭漫老公的照片,看到一名特種軍官,雖然帶着墨鏡,但真的很像。
正在晾衣服的郭漫詫異地看着她,難以置信。
“不可能吧?要真是他,怎麼不來找我呢?”,郭漫說道,也將心裡的疑問說出來,但,她又想起了早上的包裹,心裡一驚,“田甜,你幫我晾下衣服——”,她說完,連忙朝着營地的方向跑去。
會是他嗎?
郭漫激動地朝着營地跑去,心裡不敢相信,但又感覺是他。
在營地外,她被兩名哨兵攔住,“同志!我是小學的老師,請問,這裡是不是來了特種兵,凌中校?”,郭漫激動地問道。
“同志,我們無可奉告,這裡是營地,你不能擅自闖入!”,裡面正開着會呢,這些哨兵雖然認識郭漫,也不能放她進去。而且,特種兵作戰一向很秘密,他們只知道他們的代號。
郭漫失望地嘆了口氣,站在那,也不想就這麼回去,“那我在這等他們開完會吧!我認識陳連長的!”,郭漫又說道。
哨兵沒再說話。
郭漫站在營地外守了很久,才聽到裡面稍稍有點動靜。
“陳連長!”,她聽到陳連長的聲音,連忙大喊道。
凌北澈才從帳篷裡出來,就聽着那再熟悉不過的聲音,心悸動了下,同時,也帶着淡淡的怨。
陳連長轉首看向他,凌北澈點點頭,戴着墨鏡的他,朝着營地門口走去。
“陳——”
看到身影,她還以爲是陳連長,可定睛一看時,那熟悉的迷彩,黑色的貝雷帽,酷酷的墨鏡,眼前的男人,不是凌北澈是誰?
凌北澈沉默,薄脣緊抿,戴着墨鏡,使他看起來嚴肅得很,郭漫看着他,心裡發緊。
第一眼看到她,就覺得她瘦了,還黑了!凌北澈心裡又氣又疼,沒說話,邁開步子,帶頭走了幾步,“跟上!”,感覺她沒跟上,他轉身,厲聲道。
郭漫這才挪動步子,跟了上前。
“你,你是不是昨天就來了?爲什麼沒找我?!”,她看着他的背影,激動地問道,小跑着上前,凌北澈沒說話,郭漫直覺他在生氣。
“你說話啊!爲什麼來了都不找我?!”,她又問道,心裡很酸,很委屈,跑上前,將他攔住,凌北澈摘掉墨鏡,一臉的冷硬。
“我馬上叫人送你回京城!”,凌北澈開口第一句話就是這個,聲音堅定而嚴厲,臉色也陰沉得很。
不是思念的話,反而是冷硬的命令,郭漫心酸,“不可能!希望小學一天沒落成,我一天不會回去!”,她倔強地吼道,然後就要離開。
凌北澈一把扯過她的手臂,將她拉近,一臉陰沉地瞪視着她,“這裡是你逞能的地方嗎?!回去!”,凌北澈暴吼,額上的青筋暴起,那聲音嚇得郭漫打了個哆嗦。
但是,吃軟不吃硬的她奮力地甩開他的手臂,紅着眼眶瞪着他,“在你眼裡,我就是來逞能的嗎?!你憑什麼這麼認爲?!我回不回去是我的自由!你管不着!凌北澈,我討厭你!混蛋!”,三個月不見,沒想到見面了,還是吵架,郭漫心酸委屈得很,吼着吼着,眼淚也落了下來。
她倔強地擦去,又要轉身,凌北澈上前,一把將她扯進懷裡,緊緊抱着她那骨瘦如柴的身子,瞧她瘦成什麼樣兒了?!
心裡又氣又疼,“這裡有多危險,你不知道嗎?!你天天面臨着危險,你讓我怎麼安心?!”,凌北澈吼出了心底話,如果他不尊重她的話,早就找人把她押回去了,而不是每天讓陳連長幫他暗中保護着她。
他的話,讓她終於受用了許多,郭漫撇着嘴,委屈的眼淚更加肆意地流淌。
“那你不能好好說嗎?!總是對我兇,我心裡好受嗎?”,郭漫啞聲吼道,趴在他懷裡,拳頭不停地捶着他的胸膛。
凌北澈的大手撫摸上她的後腦勺,滿心的心疼,“因爲我也氣!你一聲不吭地跑來了,根本沒把我這個丈夫看在眼裡!連個商量都沒有!”,凌北澈將她推開,按住她的肩膀,氣惱地吼道。
郭漫看着他,知道錯的是自己,愧疚地低下頭,“我是怕你不答應我來——”,她低低地說道。
“明知道我不答應還來?!知錯犯錯!罪加一等!”,他惱道,郭漫擡首,看着他,微微愣了下,忍不住踮起尖叫,抱住他的脖子,吻住了他!
凌北澈心裡一暖,堅.硬的心也柔軟下來,反扣住她的頭,改被動爲主動,深深地吻住她,帶着連日來的思念和擔憂,力道很重,既帶着愛也帶着懲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