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子悅!就你這兇巴巴的樣子,將來怎麼嫁的出去哦!”,聽筒裡傳來她那從小到大的冤家死對頭厲慕凡的調侃聲,鬱子悅那氣得漲紅的小臉此刻更紅了。
“厲慕凡!反正我鬱子悅就算做尼姑也不會嫁給你的!”,鬱子悅憤怒地吼完,立即掛斷了電話,差點將手機摔了出去。
“混蛋——臭混蛋——”,一隻腳不停地踢着草地,她不停地咒罵道,一想起自己剛剛差點沒命,在電話裡還被他嘲諷,心口就悶堵着,好酸,好難受!
她討厭這樣的難受。
一直垂立在一旁的凌北寒隱隱明白了什麼,原來這小丫頭也有不開心的時候,邁開穩健的步子,朝着她走去。
“鬱子悅!”
“到!”
渾厚洪亮富有磁性的嗓音響起,原本滿心酸澀的鬱子悅連忙精神抖擻了下,條件反射地回答,向後轉,正對上一臉剛毅的,凌北寒。
小臉倏地垮了下來,“大叔,你饒了我吧……我沒心情跟你鬥嘴了……”,窄窄的小肩膀也垮了下來,她累了,心也很累。
這小丫頭,又叫他大叔!
不過看她那輕易服軟的樣子,凌北寒倒是很意外,“我更沒時間跟你廢話,快去洗手吃飯!”,凌北寒說完,已經邁開步子,朝着軍營走去。
嘿!這人說話的語氣口吻怎麼跟她親愛的老爸一個樣啊!
鬱子悅在心裡嘀咕道,心情不由地大好。
***
這晚,她在勤務員的安排下,住進了一間軍營帳篷。也是通過那位好心熱情的勤務員同志才得知,那位營長叫凌北寒,軍銜是中校。
他們這個營是軍區臨時調來支援的。
“凌北寒……把我的包還來……我還要去拉薩呢……”,倒在硬硬的牀板上,鬱子悅迷迷糊糊地說道,然後疲憊地睡去了。
第二天一早,鬱子悅剛起牀就被那炊事班班長陸凱拉上了去街上的運輸車。
“大哥,老大,我,我真十九歲了!”,駕駛室內,鬱子悅一會看看窗外,一會看看認真專注開車的陸凱,連忙說道。
“小姑娘!我們營長說了,甭管你是不是未成年,今天,你必須得回去!”,陸凱沒看她一眼,沉聲說道,一副不容人反駁的樣子。
“你們營長,你們營長,他是你親爹嗎?你這麼信任他,連我的身份證都不願意看?!不實事求是是你們軍人的作風嗎?!”,鬱子悅快要被這羣當兵的氣死了,眼看着汽車跑得越來越遠,她心裡快要急死了!
“一切行動聽指揮!營長說什麼,我就做什麼!必須的!”,只聽陸凱大吼一句,鬱子悅這次沒有捂住耳朵,偷偷地背上了自己的揹包。
“哎呦——好痛——”
“喂!小姑娘你怎麼了?!”
“大哥,我肚子,肚子,好痛……嗚……我想,想去廁所……”,鬱子悅雙手捧着肚子,一臉痛苦地說道。
“嗤——”
老實巴交的陸凱連忙踩下了剎車,一臉擔憂地看着她,“你,你沒騙俺吧?”
“我對毛主席保證!絕對沒有!”,鬱子悅大吼一聲,伸手摸到門把手,打開車門跳了下去——
這時,陸凱也跟着跳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