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十年的時間教他明白,錯過一個人,就已成爲了過去,也總有個人會在下一站等你,陪你走完一生。他漸漸冷靜下來,走到另一扇落地窗前,打開,去了陽臺。
緊握着手機,鬱子悅瞥到凌北寒去了陽臺,暗暗地鬆了口氣,“厲慕凡!你還打電話來幹嘛?!”,對着話筒,她兇巴巴地吼道。
掩藏在外表之下的心臟不免地悸動地顫了下,那是她無法左右的。
薄涼的夜,穿着白色襯衫的男子坐在公園草坪上,後背倚靠着一株參天大樹,腿邊散落着一隻只酒瓶。原本被烈酒灼燒的心臟因爲她兇狠的語氣而更加灼痛。
“因爲我想你……”,醉意熏熏,聲音嘶啞無比,許是酒精的作用,他脫口而出。
心臟像是被電棍擊中了下,劇烈地顫了顫,呼吸困難。
當一個你暗戀已久的人,對你說出如此誠懇動人的話時,不心動是不可能的,何況,是從從來都是那樣高傲,目空一切的厲慕凡口中說出……
鬱子悅的心,亂了。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他,而且聽得出,他喝了很多酒。
“你,你說這些已經沒用了!”,她還是故作氣憤地吼,心裡五味陳雜!
“明天回來,來悅目湖公園,我會一直在老地方等你……”,厲慕凡醉醺醺地說完,聽筒裡只剩下粗重的喘息聲。
悅目湖公園……
“那是我的球球!”
“不對!它是從天上掉下來的,被我撿到的!”,公園草地上,樹下,不知從哪飛來的一隻足球被小女孩撿到,一名小男孩跑過來,說足球是他的。
小女孩緊緊地抱着足球,兇巴巴地瞪視着小男孩,大吼——
“你撒謊!它明明是我的球,還來!”,小男孩步步逼近,俊帥的小臉上染着俊酷,小女孩也不甘示弱,一把將足球朝着小男孩臉上砸去——
他無言,她無語,彼此都能聽到各自的喘息,各自也都陷入了回憶中,“我現在就坐在那棵樹下,明天見!”,厲慕凡淡淡地說完,掛斷了電話。
“喂!”,聽着嘟嘟聲,她習慣性地喊了聲。
“打完了?”,凌北寒進來,面無表情地看着她,低聲問道。
在看到凌北寒這張臉時,她被打回到了現實中,心口的那股悸動也消失,升騰起一股怨氣,倒不是怨凌北寒,是怨她自己!
她無言,走到牀邊,翻開薄被就躺了下去,將自己裹在被窩裡。
凌北寒因爲她的冷漠而氣惱,卻極力剋制住自己的情緒,他也覺得自己有些莫名其妙,是不是太在意她了?!
也許,是男性自尊在作祟,何況,他本就是個高傲的人!他在心裡這麼對自己解釋,舒了口氣,上了牀。
感覺大牀沉了沉,鬱子悅蜷縮着身子,有些顫抖,無比害怕凌北寒索歡,“你別碰我!”,他進被窩裡,鬱子悅連忙大吼。
“別亂動!”,他的鐵臂霸道地圈緊她的身子,沉聲喝道,她僵硬在他懷裡,心裡在顫抖,她實在沒辦法和他再……
如果他真的還要,她一定會拼死反抗!鬱子悅在心裡暗暗地想。
可令她詫異的是,他竟然沒有下一步動作,只是在她耳畔,低沉地說:“睡覺”。
第二天一大早,鬱子悅又是在那惱人的哨子聲中被吵醒的,她剛想開口咒罵,凌北寒搶先開了口:“今天去你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