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出現了兩道巨大且長的齒痕,一片塵霧在這一擊中騰起。
接着,烏蛇一擡頭,嘶吼着飛上天空。在空中盤旋一圈,又對着八仙猛烈的咬了下來。
八仙又趕緊跳開。
這一次又咬在了地上。
又是一聲巨響,地動山搖。大殿上的瓦又掉了下來在地上破碎了。八仙的身體又被震得飛彈起來。
一片塵土散開,地上出現兩道巨大的牙印。
烏蛇一擊後,就迅速的仰頭飛上空中,一次一次的由上向下咬向八仙陣。
小小菩提廟院子裡的地上,接二連三的出現了牙齒印。
在這樣的攻擊下,八仙陣抵抗的招式慢了下來,他們在巨大的震動中已經體力不支了。
巨大的烏蛇盤旋在八仙陣之上,張着血盆大口要將八仙咬碎。
烏蛇的頭劇烈的搖晃,蛇身突然出現了九顆蛇頭。九顆蛇頭張開血盆大口從空中猛地咬了下來。
八仙拼盡全力躲閃避讓,但還是被九顆蛇頭張開的血盆大口籠罩着。
九顆蛇頭,從天而降。
八仙感覺自己的身體要被這九顆蛇頭咬成碎片。
九顆蛇頭越來越近了。
八仙突然使勁把各自的身體縮緊,使勁擠在一起。就如收縮緊的肌肉,不容易被刀砍進一般。希望這樣他們的身體就不會被烏蛇咬破碎,即便是死。他們如穿山甲一樣擠成一個球形,還將手裡的兵器舞出了一片片鎧甲。
穿山甲一旦縮成球形,就連獅子,鱷魚的尖牙利齒都奈何不了。八仙平生第二次使用這樣的守勢,他們不知道這樣的守勢能否抵擋得了五音合奏下的烏蛇撕咬。
龍雲山的半山腰上,丁超很吃力的走着。汗水佈滿了他的臉。臉上的表情還是冷漠,眼睛裡面還是空洞。
夕陽照在他的身上,他的影子是那麼的孤獨,寂寞,憂傷。
他把右腿邁前一步,右手掌按在右腿膝蓋上,左腿跟上去站在右腿旁,歇一下,再把右腿邁出去,右手再次按在右腿膝蓋上,左腿再跟上去,又歇。他這樣一走一歇的走在去菩提廟的山路上。
在山腳下的時候,他就聽見了五音合奏的音樂聲。越往上走,音樂聲越響亮。越接近菩提廟,音樂聲越尖厲。
他今天要去了結的事情,難道也是八仙所面對的事情?
現在,他已經能看見菩提廟那紅紅的院牆,和大殿的房頂。他看見房頂上躺着一個黑衣人,和一個穿紅衣服的小女孩。遠遠的看上去,他還是發覺那是一個老頭。他發現那兩個人就是今天他在烏龍鎮大街上看見的那個老頭和小姑娘。那個老頭右手肘放在房頂屋脊的瓦上,手掌支撐着他右邊的臉,在專心的看着菩提廟的院子裡。小女孩坐在房頂的屋脊上,眼睛緊緊的盯着院子裡。
他還看見菩提廟的上空,有一條如烏蛇的烏煙在舞動,烏煙突然多了幾顆頭,向下猛撲下去。
丁超知道,菩提廟的院子裡現在正在惡戰,而且已經到了生死關頭,勝負即分的時候。但他並沒有加快腳步。還是那樣一步一歇的走着。
丁超看見躺在房頂上的那個黑衣老人嘴動了。
“如果我是他們,絕不會像他們這樣。”
一個聲音突然在菩提廟房頂響起,蒼老,清晰,穿透五音合奏的音樂聲,教院子裡的每一個人都聽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五音合奏的音樂突然停止了。
那個要將八仙撕咬成碎片的烏蛇,立即不見了。
八仙一鬆。
天日出來了。
光明又現。
“您會怎樣做,爺爺?”
一個小女孩的聲音接着在房頂上這樣問,同樣教每一個人聽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五魔,八仙一齊擡頭望向聲音響起的地方。他們就看見了躺在房頂上的黑衣老人,和一個坐着的紅衣小女孩。
黑衣老人這時候坐起身,盯着小女孩說:“如果我是他們,早就一鼓作氣殺了八仙,他們就等不到救兵了。”
八仙看清楚了黑衣人臉上的刀疤,異口同聲的叫道:“呂虎!”
黑衣老人盯着他們,答:“是我。”
藍逍盯着小女孩的眼睛,心中突然一下變得異常平靜。
靈智大聲問:“是敵是友?”
呂虎盯着藍逍答:“既是敵,亦是友。”
藍逍盯着呂虎突然問:“你查清楚了?”
呂虎點點頭說:“我查清楚了刀組織,也查清楚了刀計劃是什麼樣的計劃,也知道他們的首領刀是誰。”
靈智大聲說:“不用你說我們也知道刀是誰,他們就是這五魔。”
藍逍問呂虎:“是嗎?”
呂虎頭一揚,說:“你們的援兵到了。”
八人立即回頭。
呂虎說完,就抱着紅衣小女孩縱身飛走了。
紅衣小女孩就是素素。
呂虎就是素素救的爺爺。
今天,素素又跑出山寨。碰見呂虎正要下山,素素就吵着非要他帶她下山來玩一次。他拗不過,就帶着素素看熱鬧來了。
呂虎從來不聽命於別人,也從來不接受別人的要求,但對素素,他不能拒絕,無法拒絕。他自己心裡也不清楚爲什麼會這樣,每次素素對他的要求,他總是不能拒絕,想方設法的去滿足她。
八仙看見一羣人站在五魔的身後。
五魔也一齊轉身,看見了這羣人。
八仙看見這羣人,臉上流露出驚訝之色。
這羣人是,土撥鼠,媚娘·柔貓,二郎·哮天和他們的貓狗,斷水刀·莫愁,追風劍·李柔,及五陽劍·吳功。
八仙看見五陽劍·吳功,臉上有了喜色。他們沒想到他們的師弟五陽劍·吳功今天會來幫助他們,他們正要跟五陽劍·吳功打招呼,卻看見五陽劍·吳功轉身躬身退開,他的身後走出一個人來。
看見這個人,八仙的臉色就變了,恐懼,和不解。
這個人就是白骨陰風。
白骨陰風手裡拿着一把刀,窄窄的,直直的,刀柄雙手可握的刀。
八仙認識那把刀。
魔刀!
刀還在鞘裡,但給看見它的人一種從沒有過的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