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智三人站在菩提廟門口,看見何鳳走進白骨陰風消失的彎道中,靈智就對李鐵跟鍾離二人說:“該來的總會來,我們不必站在這裡,還是進去吧。”說完就帶頭轉身走了進去。
大殿門後那半顆頭急忙縮了進去。
山下突然響起一聲尖厲的簫聲,驚得彎道中樹林裡的麻雀猛地飛上天空,嘰嘰喳喳的叫着飛向遠處。
靈智三人聽見了簫聲,站住細聽。簫聲再沒有響起,他們就又邁步走向菩提廟的大殿。
剛走了一步,鍾離突然站住,對靈智跟李鐵說:“大師兄三師兄,我們趕緊換衣喬裝打扮,去幺店子。”
李鐵問:“去幺店子做什麼?”
鍾離說:“我們去看看白骨陰風跟鐵算盤殭屍手打起來沒有,如果他們打起來了,等他們打個兩敗俱傷的時候,我們就衝出去出手將白骨陰風一舉殺死,這樣就不怕她來找我們奪魔刀跟刀譜了。”
李鐵答:“對,我們趕緊換衣服。”
靈智站住,慎了一下,說:“不必了。”
李鐵跟鍾離急忙問:“爲什麼?”
鍾離說:“難道,對付地獄王母這個大魔頭,我們還要講江湖道義?”
靈智搖着頭說:“不是,我想,鐵算盤殭屍手已經逃走了。”
“哦?”李鐵跟鍾離二人嘴裡同時這樣叫了聲,盯着靈智沒有說話。
靈智說:“鐵算盤殭屍手在殺死五師弟後,就應該逃跑了,因爲,他知道他的身份已泄露,無法再在這個地方呆下去,他的仇人會來找他報仇,所以,他跑了。”
李鐵跟鍾離大驚,他們說:“這麼說,白骨陰風去幺店子找不到鐵算盤殭屍手,立即就會來這裡找我們奪魔刀跟刀譜。”
靈智擡頭望着天,說:“也許,她會繼續追下去,鐵算盤殭屍手跑了不久,也許還能找到他的消息。”
李鐵說:“也許,她會放棄追下去,先來奪魔刀跟刀譜。”
靈智說:“是的,凡事都有個萬一,江湖中很多事都敗在萬一上。”
鍾離急忙問:“那我們怎麼辦?”
靈智說:“從現在起,我們三人輪番監視着山下,一有風吹草動,立即去山中躲避,等仙姑找回他們二人後,再出來與他們會合。”
李鐵大聲說:“好,就這麼辦,我現在就去山下樹林中監視着上山的路,有風吹草動我就叫你們。”話一說完,他的人就飛了出去。
“誰?”靈智猛一轉身,嘴裡厲聲喝道。他的眼睛,緊緊盯着大殿敞開的門洞。
鍾離聽見靈智大喝,跟着轉身盯着靈智問:“怎麼了?”
靈智說:“大殿中有人。”
鍾離粗聲說:“進去看看。”之後,就縱身向大殿飛去。
靈智也跟着縱身飛向大殿。
二人飛進大殿,沒有看見活的人,看見的是菩薩。二人對望一眼,分開在大殿中找尋起來。
找遍大殿,他們碰在了一起,鍾離說:“裡面沒人。”
靈智說:“剛纔我明明聽見裡面有人。”
鍾離說:“你是不是聽錯了。”
靈智說:“不會,這個人自魔刀出現後,就一直在我的身後,一直監視着我。”
鍾離一驚,說:“哦?這個人是誰?”
靈智搖搖頭說:“不知道。”
鍾離說:“這麼說,這個人的輕功非常了得,武功也一定不差。”
靈智說:“是的,每次我發現他在我身後的時候,一轉身都沒有看見任何風吹草動,更不要說他的影子了,他彷彿如幽靈,如鬼魅。”
鍾離摸着自己的肚皮,口中喃喃的念道:“幽靈······鬼魅······難道,她是地獄王母,白骨陰風?”
靈智搖搖頭說:“不是,她剛剛從山下走過,去幺店子找鐵算盤殭屍手去了,不可能是她。”
鍾離摸着自己的肚皮又說:“難道是鐵算盤殭屍手?”
靈智聽得目光一跳,說:“一定是他,魔刀跟刀譜的魔力實在太大了,武林中人都想得到。”
鍾離驚問道:“我們怎麼辦?”
靈智大聲說:“不怕,我們又沒有魔刀跟刀譜,他不會把我們怎麼樣的。”
靈智的話,是說給黑衣蒙面人聽的。
黑衣蒙面人聽見了嗎?
他會相信靈智的話嗎?
大殿中很寧靜。菩薩睜着眼睛無憂無樂的盯着靈智二人。
吳功坐在太蓬派的大廳裡,一邊品着茶,一邊看着太蓬派的弟子們在院子裡練武。
呂平揹着寶劍走了進來。
看見呂平,吳功立即笑着起身迎了過去,口裡熱情的叫道:“二師兄。”
呂平對吳功點頭說:“師弟。”
他們在院子中央相遇。吳功立即請呂平去大廳裡坐。呂平就跟着吳功走進太蓬派的大廳,坐進椅子裡。
然後,吳功大聲吩咐下人看茶。
吳功坐在他的旁邊,等下人將茶放在呂平面前後,他就問:“什麼風把雲遊四海的二師兄吹來了?”
呂平就說:“我跟蹤白骨陰風至此。”
吳功一驚,立即問道:“哦,白骨陰風來了?”
呂平答:“是的。”
吳功驚恐的左右看了看,問:“她怎麼來到了這裡?”
呂平看着大廳外面說:“她爲魔刀跟刀譜而來。”
“魔刀跟刀譜!”吳功吃驚的說:“魔刀跟刀譜藏在這太蓬山?”
呂平搖搖頭說:“不,在龍雲山。”
“龍雲山!”吳功驚訝的叫道:“那她爲什麼來到太蓬山?”
呂平答:“不知道。”
吳功又驚恐的看了看左右問:“她現在人呢?”
呂平答:“不知道,我跟蹤到這裡,跟丟了。”
“跟丟了!”吳功吃驚的盯着呂平說:“你怎麼能把她跟丟了呢,她現在去了什麼地方,會不會來我這太蓬派,血洗太蓬派?”
呂平看着驚恐萬分的吳功,搖搖頭說:“我想不會,只要你不跟她爭奪魔刀和刀譜。”
吳功急忙說:“我怎麼會跟她爭奪魔刀和刀譜,我從不涉足江湖,江湖中的大小事都與我無關。”
呂平說:“那你害怕她什麼,她不會來滅太蓬派的。”
“哦。”吳功臉上有了放心的表情,但片刻他又緊張的說:“她不是來滅太蓬派,那她來到太蓬山做什麼?”
呂平想了想答:“可能這邊有想跟她爭奪魔刀和刀譜的人,東面那些要跟她爭奪魔刀和刀譜的高手全被她化成了白骨。”
“啊!”吳功大吃一驚,他失色的說:“這太蓬山一帶沒有誰有那麼大的膽子,敢去跟白骨陰風爭奪魔刀和刀譜。”
呂平看着外面說:“這太蓬山沒有,難道就沒有從北面過來的高手?我想她來這裡是要狙殺從北面過來奪魔刀和刀譜的高手,現在江湖中東西南北的高手全都奔龍雲山來了,據我所知,五魔幫的天魔已經來到了這邊五魔幫的堂口。”
“啊!”吳功驚叫道:“這麼多高手全去龍雲山,難道,大師兄得到了魔刀跟刀譜?”
呂平說:“不知道,江湖中的消息也說魔刀跟刀譜在大師兄手裡。”
吳功說:“我想大師兄得到了魔刀跟刀譜,大師兄在龍雲山菩提廟中做了十多年的和尚,應該找到了魔刀跟刀譜,現在,天下高手全去龍雲山,他們三人怎麼能應付。”
呂平說:“天下的高手是來了,但他們全被東面的白骨陰風,南面的五魔幫,西面的四大天王,北面的十八羅漢殺死了,現在就剩這四人和大西南的紅魔手,跟湘北的三十六天罡及滇西的七十二地煞等人了。”
吳功大驚道:“這些人全都是江湖中的絕世高手,他們過去,就算你們八人齊聚,都打不過。”
呂平孤傲的看着外面,說:“哼,我們的八仙陣從來沒敗過。”
吳功看着呂平,臉上有了笑容,他說:“那是,那是,連丁超都勝不了你們的八仙陣。”
呂平扭頭看着吳功說:“師弟,聽說小蓬三雄在小蓬山一帶作惡多端,危害鄉鄰很多年了,師弟怎麼不出手懲治?”
吳功說:“二師兄難道忘了,師弟我可是兩耳不聞江湖事,兩眼不觀世間人,師弟我只在家把茶品,江湖上的事,由那些江湖中人去做,我不是江湖中人,不管江湖中事。”
呂平說:“除暴安良,替天行道,是我等習武之人應盡的責任,師弟是習武之人,理應爲民除害伸張正義,怎能容忍他們三人作惡多端,危害鄉鄰?”
吳功微笑着說:“我習武不是爲了做英雄,只爲強身健體,保護家人,如果二師兄看不下去,就去爲鄉鄰們把害除了,鄉鄰們會感激您的。”
呂平一聽,一下站起身,衣袖一甩,怒聲說:“哼,自私。”就邁步向外走去。
吳功也站起身,對呂平說:“二師兄莫生氣,不是師弟自私,是師弟我確實不想沾江湖中事,不想惹禍上身,自我爹去世之後,我就明白,江湖險惡,我不敢涉足。”之後,就跟了過去。
呂平還在向前走,鼻孔裡冷哼道:“哼,藉口。”
吳功對呂平陪着笑繼續說:“二師兄莫忙走,家裡最近有兩罈好酒,二師兄喝了酒再走不遲。”
呂平答:“哼,還是留着三師弟跟五師弟喝吧,我對酒不感興趣。”
吳功在太蓬派門口站住了,盯着離開的呂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