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聲進攻的號角聲響起,白馬義從騎兵很快回到前方組織陣形從號角聲響起到白馬義從將士列陣完畢,這之間並沒有花費多少時間,精銳就是精銳,僅僅從這一點就可以看出白馬義從不愧爲是北疆軍之中資格最老的王牌。
公孫瓚看着前方敵軍陣形,而後開始和部下商議如何進攻。敵軍列下這等圓陣,就是爲了防止從各個方向有可能會發生的攻擊,這種陣形的防禦力確實很高,但同時,對士兵們的配合默契度以及體力要求也很高,一般情況下這種圓陣很難堅持多久。
就如同公孫續迎戰草原騎兵的時候列下的戰車陣一樣,這些陣形的共同之處就在於防守者毫無退路可言,除非是戰勝,要不然就是戰死,這種置之死地而後生的策略,並不是每個人都能用的,情況不對的話,只會造成自己這邊全軍覆沒。
一千白馬義從騎兵隨着號角聲發動衝鋒,他們列陣一字陣形,很快,這隊騎兵就在敵軍陣形前方八十多步的位置變換陣形分成兩隊,兩隊騎兵各自繞着敵軍的圓陣奔跑騎射,這些圓陣內的袁軍被徹底壓制住,所有人都不敢擡頭。
“好,就是現在,壓制住敵軍,衝。“公孫瓚立即下令道:“擊破敵軍陣形,殺他們個落花流水,義之所致、、、、、、“
“生死相隨,蒼天爲證,白馬爲鑑、、、、、、“白馬義從特有的口號聲響起,這邊圓陣內的不少士兵都有躁動的跡象,畢竟是北疆軍的王牌部隊,現在有佔據各方面的優勢,這些袁軍能堅持到現在也算是很不容易。
“都給我頂住。“圓陣之中,一個相當有威嚴的聲音傳來,我們是什麼人?我們會怕死嗎?都給撐住,讓他們來攻。“
當這聲音傳到其他士兵耳中的時候,圓陣中的躁動很快就平息下來,面對生死,這些步兵竟然也都看開了,看來,死亡對於他們來或許根本就不算什麼。
兩千白馬義從已經發動衝鋒,對着敵軍陣形,他們的戰馬將會擊破這圓陣,然後他們的兵器會砍下敵軍的頭顱。外圍的那一千白馬義從將士依舊在掩護自己的戰友,他們手中的弓箭已經壓制住敵軍。
“敵軍近前六十步。“圓陣之中,那道聲音再次響起,隨外外圍的那一千白馬義從騎兵還在放箭,但這並不能讓這圓陣裡的將士放棄抵抗。
“死士,起。“隨着一聲令下,圓陣外邊緣的一些步兵突然撤開盾牌站起來,這種奇怪的舉動並不能嚇唬到白馬義從將士,外圍的那一千騎兵很快就將手中弓箭瞄準這些突然站起來的敵軍。
很快就有不少不步兵都這麼做,外圍的騎兵雖然感覺到奇怪,但他們手中的動作卻不慢,這些步兵很快就被射成刺蝟,可縱使是這樣,他們還依舊試圖反擊。
“好,強弩,起。“趁着外圍騎兵射出箭矢的這個空檔,圓陣之中的那聲音又響起道:“射、、、、、、“
在白馬義從將士的注視下,圓陣中央的一塊區域突然都撤去盾牌,很快,正在衝鋒的那兩千騎兵就發現對方竟然在陣形中央部下強弓硬弩,那密集的箭矢正閃耀這寒芒。
沒有躲過的耽擱,數千根箭矢就這麼出現在空中,、朝前方的白馬義從騎兵飛去,第一輪箭矢剛剛射出,很快就有第二輪,圓陣裡的每名步兵身邊都至少有三張弩,每把弩都已經上弦,所以這些步兵根本就不需要重新去拉開弩弦上箭。
“快散開、、、、、、“公孫瓚也發現情況不對,但他的命令終究快不過對方的箭矢,還沒等前方的白馬義從將士躲開,第一輪箭矢就已經射入他們之中,三百多騎兵倒地不起,另外還有一兩百騎兵中箭負傷,可這還沒有完,後邊的箭矢又跟上來了,白馬義從騎兵遭到了對方接連不斷的箭雨的照顧。
“上弦,快,弩手射擊,死士負責掩護並上弦。“圓陣之中,一員中年將領不斷下令,哪怕這個時候外圍的騎兵已經回過神開始朝他們射擊,他都不管不問,他只有一個要求,那就是要自己的部下儘快射出弩中的箭矢。
對於那些中箭倒地的部下,這將領似乎並不在意,哪怕有的人明明可以救活,或者他們只要用盾牌抵擋一下就可以避免不必要的傷害。不僅這將領不下令防守,就連圓陣之中的步兵也都沒有防守的意思,所有人都無視飛來的箭矢,他們只想射出更多的箭矢。
強弓硬弩的打擊沒有持續多久,因爲前方的兩千白馬義從將士很快就損失高達一千多人,幾乎前三輪箭矢就已經將前方衝陣的兩千白馬義從打亂,不少騎兵中箭倒地後就再也沒有爬起來。
“吹號角。“圓陣之中的那將領吼道:“總攻、、、、、、“
箭矢還在飛射,兩千衝陣的白馬義從將士只有六百多人逃回去,其餘騎兵大都負傷沒能及時逃走,這個時候,若是公孫瓚能擊退敵軍的話,說不定還能救活不少部下。
可是,對方那中年將領明顯就已經猜透公孫瓚的心思,當着兩軍將士的面,他立即下令步兵前進,而後,這些步兵中有不少人都抽出佩刀朝那些還沒有斷氣的白馬義從傷兵身上砍去。
“不、、、、、、“公孫瓚眼睜睜看着自己的部下就這麼被殺,他的內心已經在滴血啊。征戰沙場這麼多年,橫行草原這麼多年,白馬義從何曾遭受過這種損失,僅僅一次交手就折損了一千多人,這簡直就是破天荒的第一次啊。
“太尉快走。“嚴綱拉住公孫瓚吼道:“這是敵軍的陰謀,快走,敵軍主力已經朝這邊殺過來了,再不走就來不及了。“
盛怒之中的公孫瓚本想繼續戰鬥,但是嚴綱已經拉住他後撤,對面那些圓陣裡的步兵前進後仍舊繼續射箭,對於這些缺少重甲保護的輕騎兵來說,這些箭矢就是剋星。
兩千多白馬義從將士被打的落荒而逃,其餘騎兵基本就交代在這裡了,這場戰事前後都沒持續一個時辰,公孫瓚就這麼折損一半人馬,並且算是遭逢了人生之中最意想不到的慘敗。
白馬義從將士退走後不久,袁軍很快就開始了追擊,此地地形不算平坦,並不適合騎兵狂奔,白馬義從雖然佔據着騎兵的優勢,但由於袁軍早有佈置,短時間內他們還是逃不了多遠的。
就在公孫瓚這邊剛回到營地,袁軍就殺了上來,領頭那將正是之前在圓陣之中指揮部下放箭的中年將領,他看着公孫續逃進營地之後就立即下令部下扛着盾牌攻打營門。這些步兵都不要命的衝鋒,營門處的守軍根本就招架不住。
“太尉,放棄營地,我們走吧。“眼見營門難以防守,嚴綱只得勸道:“我軍尚有兩千精銳,退後稍作休整就能捲土重來,留在此地只會徒增傷亡啊。“
“賊將可敢留下姓名。“公孫瓚眼中滿是怒火,他指着營門處的那中年將領吼道:“今日之恥,我記下了。“
“先登主將,麴義。“
隨着這道吼聲,那中年將領已經率軍攻破營門,並直接砍下了營門處的牙旗。
“撤、、、、、、“公孫瓚終於不再抱有反擊的希望,連營門都被攻破了,自己這邊的輕騎兵是很難擊潰敵軍了,與其在此浪費將士性命,還不如趁早擺脫眼前的困局。
“給我追。“麴義下令道:“不要放跑了公孫瓚,拿下公孫瓚、、、、、、“
營地外圍,袁紹軍都揮舞這旗幟想圍困住公孫瓚的騎兵,但很快,這些步兵倉促之間組建出的陣形就被擊破,公孫瓚率領剩下的騎兵狂奔而去。
可是麴義並沒有因此放棄追擊,哪怕他們是步兵,哪怕公孫瓚那邊已經快消失在視野中。面對白馬義從的營地,麴義似乎並不在意,或者說,這樣一個營地根本就滿足不了他,他要的,是公孫瓚的人頭。
一個多時辰後,公孫瓚身邊的騎兵只剩下一千多人了。麴義緊追不捨,公孫瓚在逃跑的過程中又遭遇到了不少袁軍的阻擊,許多部下不是被打散就是留下來爲公孫瓚斷後,所以,這一路下來,公孫瓚這邊是越打越少,但是敵軍卻還在追擊。
“公孫瓚受死、、、、、、“正在白馬義從騎兵跑到一快山坡底下的時候,山坡上突然出現數百弓箭手,他們直接就朝下放箭,這些箭矢竟然都是朝着公孫瓚射去,倉促之中,公孫瓚也沒能躲開,雖然身邊的親兵爲他擋去了大部分箭矢,可還是有一根羽箭射穿了公孫續的肩膀。
“公孫瓚中箭了,殺啊、、、、、、“陰魂不散的跟在白馬義從後邊,就在公孫瓚中箭的時候,他又率兵殺到。
“不要戀戰,快走。“公孫瓚強忍住傷口處的痛疼喊道:“直接殺回常山,不要讓敵軍斷了我軍退路、、、、、、“
話還沒有說話,公孫瓚就昏迷過去,嚴綱立即拔出箭矢,傷口處流出來的黑血已經表明箭上有毒,此刻,白馬義從只得繼續逃命,稍微耽誤一刻鐘的話,不僅要損失更多是將士,就連公孫瓚的性命恐怕都不一定保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