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話音一落,一個身影閃動,兩個耳光便狠狠地甩到了蘭若那裝扮精緻的臉蛋上,當衆人大驚地看向那身影時,猶如一道閃電,那身影倏然不見!
此時的蘭若,雙臉頰猶如腫脹的通紅豬頭,眼淚和尖叫都被兩個耳光甩得不知所云了。
驪歌看着這樣的美人,止不住“咯咯咯”笑了起來,脆聲說道:“阿恭爲阿九留下的護衛魅伯,老人家最見不慣不知羞恥,不知禮儀之人,蘭若美人的胡言亂語浪費了今早的胭脂水粉。”
魅伯,當然是魅伯,來無蹤去無影,乃當世隱術中的高手!
衆人皆驚!
女將軍驪歌身前的護衛,居然是蘭陵王高長恭爲王妃留下的高級頂尖劍客!
嗤笑罷,驪歌看都沒有看驚恐異常的蘭若一眼,道:“到我身側爲奴,一年之內需有文能定國之論,武能安邦之英武,諸君有心,定國之論可到太陽書院學習,通過庚郎君考覈便可,安邦之武勇可到布衣任俠盟學武,通過韋俠考覈便可。”
居然將這些想投身爲奴的名流弟子交給了庚信和韋俠!
一年之內文能安邦,武能定國,這幾乎不可能!
但是,她定出了條件,你們達不到是你們的事情,非我驪九拒絕!
“諾!”
隨着這些名流弟子們的齊聲應道,庚信和韋俠對視一眼,不由得苦笑起來,明眼人一眼便可看出來,這大齊第一女將軍是選拔賢士和將軍的節奏。
一時之間,庚信專門抽出兩個來自太陽書院的賢士專門管理這些名流弟子們的報名,另一面,韋俠也安排了兩個布衣任俠盟的劍客專門引導着這些名流弟子報名。
“呼……”驪歌這才坐下來,總算把這些世家弟子們打發走了,這退而求其次的高招,她也會玩。
見驪歌引起的轟動就這樣被巧妙化解,韋俠這才站了起來,舉起酒杯,朗聲笑道:“夕陽西下,玄月高掛,歡迎諸君來我太陽城,齊心協力驅逐突厥,還我北方邊疆安定,諸君,請暢飲!”
“暢飲!”
這個時候,總算成了歡迎大魏太子拓跋曄,大周將軍宇文泰,大齊王爺高阿那肱的宴會了。
這次的宴會,同樣是三方勢力,但是,因爲是要巨型三方會盟之前的歡迎宴會,也算是太陽城第一次爲北方霸主權貴們展示城池魅力的宴會,除了太陽城街道上盛大的歡迎儀式外,酒過三巡,宴會便可以開始專門的詢問和辯駁,以滿足第一次來到太陽城,看到無數新奇事物的權貴將軍們的好奇之心。
饒是如此,衆人還是掩飾不住好奇心,齊齊地關注着居中而坐的驪歌。
這時,高阿那肱高舉酒樽,對上驪歌的清澈杏眼時,色眯眯的眼睛露出了目眩神迷的表情,這種癡迷,因爲喝下了杯中美酒,便更顯得酒色掏空一般:“蘭陵王已去,王妃又蒙皇上封爲女將軍,位列王爺尊貴,因何拒絕皇上美意,莫非嫌棄我大齊無俊美郎君,莫非想帶着我大齊五萬兒郎,回到舊主身側嗎?”
這一連串問話,犀利無比,咄咄逼人!
是啊,這時間的男人女人,哪個不想成爲尊貴之人,你已經成爲了大齊尊貴的女將軍,挑選大齊俊美兒郎侍奉便可,莫非你還想回答大魏拓跋曄身邊嗎?
舊主人,便是在榻幾第一排居中而坐的大魏皇太子拓跋曄!
高阿那肱這樣說,是因爲他實在忍不住了,被驪歌以死去的蘭陵王爲藉口巧妙化解了齊皇送來的王夫和侍奉郎君人選後,他萬分懷疑,驪歌同大魏皇太子拓跋曄又舊情復燃,企圖帶着高家軍迴歸大魏,給大齊北方造成空虛和危機。
狐狸我尾巴終於露出來了。
驪歌擡起水眸,便對上了拓跋曄那定定盯着她的墨色星目。
隨後,她轉頭看向了藉着酒意像是開玩笑的高阿那肱,她嘴角含笑,舉起榻几上的酒樽,示意高阿那肱後,緩緩品了一口,嘲諷地說道:“王爺因何說阿九要帶着五萬高家軍回到舊主身側,無憑無據謠言,王爺也信嗎?”
說到這裡,驪歌稍稍轉眼,便發現這大殿內的宴席之上,不少將軍和權貴都齊刷刷地朝她看來,就連夏侯,白波等高家軍的將領們,也露出了好奇的神情。
想來也是,蘭陵王高長恭已死,她又被封爲大齊女將軍,衆人又得知了大魏拓跋曄那一百車財物正是想要求娶的聘禮,如驪歌這樣傾城傾國之姿,才華卓絕,名動天下,武勇莫測的女將軍,她有當着天下人的面前提出了甄選王夫的條件,衆人心中一下子便將大魏皇太子拓跋曄看成了王夫人選,要知道,蘭陵王高長恭和殺神拓跋曄,是足以並肩的當時大英雄,這個世界上,也唯有拓跋曄才能滿足驪歌提出的條件了。
縱然,驪歌提出放棄朝堂風月,放棄江山如畫,以超過蘭陵王聘禮的規格甄選王夫,但是,事情總是千變萬化的,誰知道今日的驪歌是這樣的條件,明日同拓跋曄心心相印,成就一段佳話呢?
大魏皇太子拓跋曄,那可是無數女郎們夢想要侍奉的當時權貴啊。
“阿九不是已經收下大魏太子那一百車聘禮了嗎?何必假惺惺作態?”高阿那肱不甘示弱,大聲質問。
滿殿皆驚,滿殿驚愕!
今日的歡迎之宴,成了討伐女將軍驪歌甄選王夫人選的宴會。
驪歌站了起來,她款款走向大殿中央的空地,那銀色的短毛長袍,如皓月銀輝,如落日玩下,華美奪人,她的腰間,正佩戴着高家軍的玉色兵符,同她那白皙的精緻笑臉交錯生輝,那與生俱來的高貴和從容,隨着她的走動而蔓延開來。
這個時候的驪歌,正穿着同身份一般尊貴的盛裝,這種盛裝,不同於她平日裡穿戴的簡單軍袍,剛纔因爲她進入大殿被一羣名流世家弟子包圍,殿中的權貴和將軍們並沒有關注到她的精心裝扮,此時,她站在大殿中央時,大殿中忽然安靜了。
甚至,有的人秉着呼吸,吞嚥着唾沫。
這個時候的太陽城,文人墨客薈萃,將軍長史遍地,權貴紛紛前來,一旦有謠言傳播,是禁止不了的,特別是大魏拓跋曄手下的林俠和寇謙之,又有意將那一百車財物是大魏皇太子拓跋曄求娶驪歌的聘禮這樣的消息傳揚開來,在場所有的人都已經聽過如此傳言,只不過還沒有得到驗證而已。
驪歌自然也不例外,她的聽力敏銳,在回到蘭陵王恭換衣的時候,便聽到了夜闌的稟告。
她走向了大魏皇太子拓跋曄。
拓跋曄怔怔地盯着她,看着她清澈無波的眼眸,看着她婀娜玲瓏的身姿,那臉上的僵硬和冰寒一下子變成了溫潤淡遠。
她目光如瀲灩秋水,如浩渺長空,如蒼茫草原,吐氣如蘭問道:“殿下,那一百車財物是求娶阿九的聘禮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