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偉戰原本熟悉的老瞎子耳旁聽着他發出的一陣嘿嘿笑聲,仍是覺得有些後背發寒,不知道在這兩年的時間裡村中到底發生了什麼的他,想到這個曾從小看着自己長大的老人因爲什麼會被稱爲‘活死人’,越發覺得有些地方不對勁。
正打算上前問個明白的楊偉戰,卻看見老瞎子在朝着他發出一陣令人悚然的笑聲後,獨自轉身就回了靠近楊偉戰家中、邊上的一棟更顯破舊的小屋子裡。
神色匆匆的村民、含糊的話語、古怪的老瞎子;還有原本熟悉現在總感覺些怪異的村莊,讓楊偉戰心中增填了不少的疑惑,帶着這些疑惑走進那個屬於自己的家。
楊偉戰的家、在村中間靠後一個偏僻處,周圍散居着的都是村中的一些老人、尤其是先在老瞎子又被人冠以‘活死人’的稱呼,這片老人房更顯得有些冷清了不少,周圍只有幾家零星的亮着燈火。
一圈由石塊壘成半人左右高度的圍牆、院中一口水井,沒有牛羊、雞鴨;這個破敗的小院倒也沒有雜草叢生、看來是有人經常過來打掃的緣故,推門進屋一張小木牀、和幾把小板凳外加一張小方桌就是楊偉戰現有的全部家當。
看着屋中一塵不染擺放整齊地傢俱,楊偉戰更加斷定了這是有人經常過來幫着收拾打掃,至於這個人是誰、想到這裡他腦海中先是浮現出了一張有着甜美笑容、細眉、清秀可愛極爲精緻的臉龐。
“小蘭...”楊偉戰頓時一掃腦海中那些讓他疑惑不解的事情,放下身上的揹包、鋪牀睡覺、連日來的路途奔波勞累、已經讓他顧不上什麼晚飯不晚飯的,現在的他只想着現好好地睡上一覺。
隔壁房屋中、一盞昏暗的油燈下,有着一張臉上爬滿了皺紋的老人、一雙失去光彩灰白色的眼睛彷彿是穿過了厚重石牆般;望向熟睡中的楊偉戰,一陣沉默後只聽老人嘴裡呢喃的唸叨一句:“這天要變了、小楊子你回來的不是時候啊”
第二天一大早、還在睡夢中的楊偉戰被一陣喧雜的吵鬧聲叫醒,迷迷糊糊中只聽得這聲音是由自家院子中傳來的。
“楊曉飛,你不要太過分了!”
“哎呀,小蘭你這麼說可就不對啦,我怎麼過分了、我這不是想幫幫你打點水嗎?”雀斑滿臉、小眼睛的楊曉飛輕佻的笑着,一雙邪惡的大手往那雙小手上就抓取。
“啪!”李欣蘭一手掙脫開後、甩手對着楊曉飛臉上就是一巴掌,同時冷冷地看着他說道:“別以爲你是村長兒子、就可以爲非作歹,我李欣蘭也不是那麼好欺負的。”
估計已經被李欣蘭打習慣了的楊曉飛並沒有惱火,仍是恬不知恥的往前走了兩步、一雙小眼在她身上色迷迷的上看下看不時的砸吧砸吧嘴,那摸樣要多猥瑣有多猥瑣。
“你下流!”
被楊曉飛看的渾身不自在的李欣蘭,惱怒的罵了一句後、伸手就往他臉上甩去,可是這次早有防備的楊曉飛一閃而過,同時也激起他心中的火氣來、作勢就往李欣蘭身上撲去,嘴裡陰笑道:“我忍了你那麼長時間了、看我今天不把你就地正法!”
李欣蘭怎麼也沒有想到、光天化日之下這個楊曉飛會做出這樣的舉動來,頓時發出驚恐地一聲呼喊、轉身就想往楊偉戰的堂屋裡跑去,心中想着先進屋裡去躲。
奈何楊曉飛早就想到似的、緊跑兩步堵在門前不遠處、發出一陣**的笑聲來說道:“小蘭、難道你就這麼等不及了嗎?也好今天我就在楊偉戰這小子的牀上好好伺候伺候你!嘿嘿...”
李欣蘭看着堵在自己身前說着下流話語的楊曉飛,儘管憤怒去依舊是倔強的抿着嘴,不肯有絲毫的示弱。只是在她的心裡卻在委屈的想着:“這個時候、他要是在我身邊該多好...”
楊曉飛打量着身材勻稱、臉龐秀麗的李欣蘭,越看越覺得心中邪火亂竄、恨不得馬上就把她給剝白白,說動就動、可是正當楊曉飛剛往前走了一步的時候、在他身後的木門突然打開,緊隨而至的就是一個厚重的棗木板凳、兇狠無比地攜帶着呼嘯地風聲直奔他後背砸去!
“砰!”
直接被楊偉戰一板凳砸倒在地的楊曉飛,哀嚎兩聲、一邊爬起一邊嘶吼的罵道:“誰他媽的敢砸老子!?活膩歪了不是!”
“少他媽的、他媽的,你還不夠資格對我說這話!”楊偉戰皺起眉頭,上前對着正撅着屁股還沒爬起的楊曉飛就是一腳!同時冷哼一聲:“大侄子、你起來看看我是誰?是不是活膩歪了!”
滿嘴泥土的楊曉飛、聽着這聲音渾身一顫,嗖的一聲從地上爬起、沒幾步就跑到小院子門口處,伸手指着楊偉戰結結巴巴地說着:“你、你、你怎麼回來了?!”
“想你了就回來看看!順道替你爸教育教育你...”楊偉戰說着順手就抄起地上的板凳往楊曉飛走去。在路過李欣蘭身旁的時候、楊偉戰替她擦了擦臉上的淚水、輕聲說了一句:“等我收拾完他,在好好陪你。”
李欣蘭臉上流着淚水、卻是笑着點了點頭。
經過這麼一陣打鬧、周圍鄉里鄉親的都圍了一圈在看熱鬧,並沒有人去勸說楊偉戰;可見楊曉飛在北川村中的人緣是真不怎麼好。
“誰!誰敢揍我兒子?還想不想好好過日子了?!”這時楊曉飛的父親、和楊偉戰同一輩分的楊偉鎖推開村民走了進來。
當他看清揍他兒子的人是楊偉戰時,也不禁愣了一下、立馬笑着說道:“哎呀、大兄弟、這從部隊回來了,怎麼也沒聽見動靜啊、誤會、都是誤會,等我回家好好教訓教訓你這個不成器的大侄子。”
“不過你這回來就動手、是不是有點掃我面子啊。”楊偉鎖停頓了一會看了看周圍的村民、接着說道:“大兄弟按照你剛纔的說法、我是不是也該替你爸好好教育教育你啊?!”
楊偉戰掂了掂手裡的棗木板凳,常年訓練顯得有些黝黑色的臉上看不出任何表情,冷聲說道:“那你就來試試、看看你能不能替我爸來教育我!”
“哼!你、你...”楊偉鎖氣憤地用手指着楊偉戰。
“咳、咳!”一道有些蒼老地聲音響起。
“二叔!”楊偉戰則是對着來人親切的喊了一聲。
這時候一個留着山羊鬍的老人,隨着村民的自動讓出的一條路走了出來、先是看向楊偉戰笑着捋了捋和山羊鬍一般的鬍子、點了點頭,隨即扭頭看向楊偉鎖、眼睛一瞪、氣的山羊鬍亂顫地罵道:“偉鎖!這裡要是說起教育小楊子、論輩分還輪不到你哩!”
“嗯、是,二叔教育的對。那個您老先呆着我這就帶小飛回去、好好教育教育他。”楊偉鎖一看是村裡威信較高的老人,自知理虧、趕緊帶了楊曉飛就往回走心裡卻是在暗罵道:“老不死的山羊鬍,小兔崽子楊偉戰、早晚有一天我的好好收拾你!”
這時候李欣蘭歡快的跑過來搖晃着山羊鬍的手,對楊偉戰說道:“戰哥、你不在的時候、那楊曉飛沒少欺負我,都是多虧了山羊鬍叔叔呢。”
老人聽着李欣蘭叫他山羊鬍也不惱火、笑容滿面的捋了捋鬍子、看樣子還很滿意別人對自己的稱呼。
“這幾年、小楊子我不在,謝謝二叔了照顧小蘭了。”楊偉戰感激的看着山羊鬍。
山羊鬍笑着點了點頭,尋思着、要不是李欣蘭的父母害怕得罪楊偉鎖那個混蛋,自己倒也不用那麼操心,不過轉念一想、誰讓這兩個娃娃從小就惹自己喜愛呢;越看越的倆人順眼地山羊鬍,打趣道:“郎才女貌、真是天造地設的好一對啊。”
“小蘭姐姐、小蘭姐姐,不好了、不好了....”一陣急促地孩童聲音遠遠地傳來。
李欣蘭看着從村民中間鑽進來的一個虎頭虎腦的地小男孩,蹲下身來、柔聲問道:“小虎怎麼了、出什麼事情了?慢慢的彆着急和姐姐說說。”
小虎擦了擦額頭上的汗、哇的一聲哭了出來,斷斷續續地說着:“小蘭姐姐、嗚嗚、小強、小強快要死了,你快去救救他啊...”
“小強、現在在哪?你快帶我去看看。”李欣蘭一聽拉着小虎的手就往外走去。
“好的、小蘭姐姐,我這就帶你去、小強就在村子東邊亂石崗下面的那個神廟邊上呢。”
山羊鬍原本沒有當做一回事,但是一聽小虎說起神廟、頓時臉色一變,輕聲唸叨:“事情怕是沒有那麼簡單啊,走小楊子、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看看啊?”
“看、一定要看。”
楊偉戰早就在聽小虎說其小強的時候,心裡就咯噔一下、這時在一聽山羊鬍都說事情不簡單;更何況小強還是李欣蘭的弟弟、自己未來的小舅子,那裡有看着鬧的份兒啊,不答應纔怪。
至於北川村的神廟,這一說起倒也有些年頭。當年有一地主老財家中生事,爲保家人平安、地主老財花錢建廟以作鎮壓辟邪,從那以後鬼魅之事發生;只是那地主老財所建之廟卻被村裡面的後人嘲笑良久。一所廟宇內、中間供奉玉皇大帝、左側是齊天大聖孫悟空、右側則是截教教主通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