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死屍....”楊偉戰含糊的答應了一句,隨後猛地打了一個機靈一身的睡意全無伸手抓住小強問:“什麼?你剛纔說有具死屍?在哪裡快帶我去看看。”
小強一臉驚恐的說道:“就在村西邊集市的戲臺上,走楊哥哥我帶你去...”
走在路上的時候楊偉戰已經問清楚了,原來早上小強吃完飯後,就和村裡的小朋友一起出去玩耍,調皮的小強在戲臺邊上和人打賭,爬樹看誰怕的高,在爬到樹頂上的正想着炫耀一番的小強、無意間看到在對面戲臺的屋脊上有一具早已化爲白骨的屍體。
楊偉戰找來梯子後,也不含糊三兩下利索的就上到屋脊上、把屍體弄下後,這才仔細的打量着、在這具化爲白骨的屍體脖頸處正插着一把匕首,心念一動的楊偉戰不由得想到:“這具屍骨會不會就是自己和老瞎子想要找的那具呢?”
想到這裡後,楊偉戰讓小強去找老瞎子過來看看、自己就在這裡守着;不一會等道老瞎子在小強的帶領下來到此處,沒有多說什麼的老瞎子在聽完楊偉戰的敘述後沉吟片刻說道:“我也不是很確定、等我先看看再說。”
“看?”楊偉戰在心裡想到:“這個怎麼看啊,你這眼睛。”雖然在心裡是這麼想的,但是楊偉戰卻沒有說出來,而是跟着老瞎子一路來到了村東的神廟。
楊偉戰滿是不解的看着老瞎子走進了神廟,只見他也不像山羊鬍那般點菸或是上香,而是就那麼站在神廟的正中央、閉上眼睛整個人就和祈禱一樣。
直過了約莫有半個時辰左右,老瞎子才轉身對着楊偉戰說道:“好了、這件事情已經八九不離十,小楊子你先去把在戲臺屋脊上發現的屍體放置好,晚上咱們就把小蘭的事情做個瞭解。”
楊偉戰心知老瞎子想來做事神神秘秘、但是總有他的打算,也不多問一些什麼,一路趕回戲臺把屍骨放置好、再送了小強回家後,便獨自一個人沿着村中的道路往家中走去。
一邊走一邊想着晚上事情的楊偉戰一時沒有留意,和正對面走來的一個撞到了一起,等着分開後才發現這人正是住在村東邊的李厚新,打了一聲招呼後,楊偉戰剛走出沒多遠、忽然覺得有些不對勁,連忙轉身看了眼李厚新。
這一看楊偉戰只覺得周身彷彿被一道似有似無的灰氣籠罩,連忙喊住李厚新的楊偉戰緊走兩步趕上前去問道:“李叔,你這着急的是去哪裡啊?”
李厚新也沒在意的隨後說道:“哦、這最近不是地裡莊稼都熟的差不多了,我這的趕緊去地裡看看去,這一時半會的怕是收不完,正準備在地裡放幾天,嗨、到時候還得去地裡看着呢,麻煩的很..”
“額、也是,真夠幸苦的啊,對了李叔、最近你的注意點啊。”楊偉戰有意無意說了這麼一句,同時在心裡想到:“我也不知道怎麼就會覺得你身上有股灰氣、也只能這麼提醒你一句了。”
“哦、沒事兒,莊稼人整天也就這麼點活,還有什麼小心不小心的啊,行、不說了,我的趕緊到地裡看看去。”李厚新還以爲楊偉戰是惦記着他受累也就那麼隨口回了一句。
有些事情總是無法預料的,就像是現在楊偉戰和李厚新還面對面的聊着天兒,這時候的楊偉戰怎麼也沒有想到這次聊天后沒多久李厚新就暴斃身亡。
以至於楊偉戰看到李厚新身上的籠罩的那股灰氣、還以爲是自己這些日子見多了鬼魅眼花了,當時也未在意直到後來楊偉戰才知道有時候眼見得不一定是錯覺。
且說楊偉戰一路回家接着睡了個回籠覺,這一覺醒來窗外早已天黑,約莫着時間差不多的楊偉戰起身直接來到了李欣蘭家中,李欣蘭的父親正在屋中愁得抽着悶煙。
“叔、你就別惦記了,一會早點睡吧、這裡有我呢。”楊偉戰說完後看着不發一言的李欣蘭父親,猶豫了一下說道:“叔、放心吧,估計過了今天晚上以後小蘭就沒事了。”
“真的?”李欣蘭的父親有些不敢相信的擡起頭來,看着楊偉戰似是在疑惑他哪來的信心。
楊偉戰沒有多說什麼,只是笑着點了點頭、隨後就催促着李欣蘭的父親去休息了,而楊偉戰則是搬了個板凳就這麼坐在院子中央。
就在楊偉戰心中想着時間差不多的時候,果然一陣輕微的開門聲響起,李欣蘭一臉木然的推門而出、完全沒有理會在院中坐着的楊偉戰徑直的打開大門往村西邊的戲臺走去。
“唉、小蘭,過了今天晚上就好了,我發誓以後再也不會讓你遇到這種事情了。”楊偉戰跟在李欣蘭的身後、在心中暗暗地發誓。
當楊偉戰跟着李欣蘭來到村西邊的戲臺時,老瞎子早已等候多時、楊偉戰顧不得直接走上戲臺輕聲吟唱的李欣蘭,走到老瞎子身旁說道:“老叔、現在小蘭也到了,你看是不是該把這事情解決一下了?”
老瞎子輕微的點了點頭,隨後在戲臺周圍慢慢踏着步子、緩聲說道:“天道循環、因果報應!孰是孰非、自有定論,常言道人鬼殊途、此女與你毫無瓜葛。何必傷天害理作孽與她!還望速速現身!!!”
隨着老瞎子華音一落,原本在戲臺上吟唱的李欣蘭聲音戛然而止,緊接着便是一聲幽怨的嘆息在這顯得寂靜地黑夜中響起:“我也是迫不得已、實屬我之意願,奈何身負冤屈、被人殺害於此....”
楊偉戰忙循着聲音望去之間從戲臺後方轉出一身穿戲服的女子,正滿臉冤屈地朝着這邊走來。
“你不分清白、只念自己冤屈,有可曾顧得別人身家感受?”老瞎子轉向正朝着這邊走來的女鬼訓斥道:“更不該的是你有怨不報,卻在此作孽把自身怨念加諸於她人之身!”
女鬼來到楊偉戰和老瞎子身前站立住,俯身拜道:“我是被人殺害,我也知道自己不應該把自己的怨念加在別人身上,只是、只是我卻不知道自己是被何人所殺害,只能做這般、等着我的心上人能回來找我。”
“你叫什麼名字?”楊偉戰在一旁問。
“胡鑫...”
老瞎子苦嘆一聲,說道:“孽緣啊、可惜了好一個癡情的女子,胡鑫、我問你你真的不知道是誰殺害你的?”
胡鑫幽怨的搖了搖頭道:“要是我真的知道是誰殺害我、也就不會做這般傷害她人的傻事了。”
“戰哥?我怎麼會在這裡、對了老叔怎麼在啊,這個女的是誰?”戲臺上清醒過來的李欣蘭看着楊偉戰不解的問。
楊偉戰一聽見李欣蘭的聲音心中驚喜的同時,快步來到她的身旁,簡單的把這些日子的事情敘說了一遍,當李欣蘭聽說自己被眼前這個女鬼給拘了魂魄後,心中難免有些後怕,還是在楊偉戰的一番安慰之下才慢慢適應過來。
這時候老瞎子對着楊偉戰和李欣蘭說道:“小楊子你把小蘭帶過來,暫滿先聽下胡鑫的事情。”
胡鑫歉意的看了一眼楊偉戰扶着的李欣蘭,便回憶起幾年前的事情、而楊偉戰也從胡鑫的話語中得知了關於她的一些事情。
胡鑫和他師哥張誠從小被戲班老闆收養同在一個戲班、倆人暗生情愫雖無夫妻之名卻以有了夫妻之實,可是那時候戲班的老闆有一個女兒也對張誠有所愛慕,便常常唆使戲班的人對張誠和胡鑫下絆子、處處排擠他倆。
以至於倆人無法再戲班中繼續生活下去,恰逢所在的戲班、走穴來到北川村,倆人就暗中商量好在戲班離開的前一天,攜手離去、誰知胡鑫晚上在約定的地點苦苦等候沒來的張誠時,被藏在暗處的歹人從身後用匕首刺入喉嚨而死、竟是連兇手都沒有看見。
更是因爲屍身被藏在戲臺的屋脊上、想要入土爲安都難,甚至就連投胎轉世業不能。自此心中怨念叢生的胡鑫鬼魂便一直在這戲臺處飄蕩,直到那天在集市上碰見了楊偉戰和李欣蘭.....
在楊偉戰身旁的李欣蘭在聽完胡鑫的事情,早就放棄了心中對她的那一絲怨恨,看着楊偉戰輕聲說道:“戰哥、胡姐姐的事情真是讓我很難過、你說咱們怎麼才能幫幫她啊。”
楊偉戰心裡也沒底啊,現在的他根本就是束手無策,只好看向了一邊站立的老瞎子問道:“老叔、我聽你剛纔問胡鑫的話,那意思好像你已經知道了誰是殺害她的兇手了對不對?”
胡鑫在一旁也滿是期盼的看着老瞎子說道:“我不指望別的,只求您能告知我誰是殺害我的兇手、待得報仇以後,去看我師哥一眼、讓他把我屍骨埋藏、我也就好安心的去投胎了。”
“最是癡情空餘恨啊、”老瞎子深深地嘆了一口氣,沉默片刻後接着說道:“在我說之前我想你要做好心理準備、還有要答應我一個要求,不管你今後何去何從不得在加害我北川村村民、該去那裡就去那裡吧。”
楊偉戰從老瞎子的話語中嗅到了一絲不是很好的感覺,暗安地想到:“難道說這裡面還有什麼隱情不成?那個兇手不會是....”
剛想到這裡的楊偉戰覺得手中一緊,看了一眼身旁的李欣蘭、最後只能苦笑着點了點頭。